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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所有人視線都掃向了賈赦,帶著些埋汰。這唯恐天下不亂的! 賈赦看著近在咫尺,笑得眼睛都快迷成一條縫的賈赦,原本被消息驚到的身軀此刻顫抖得愈發厲害,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嘴巴張張合合了好一會兒。不見有人前來勸解和稀泥,賈政硬著頭皮咬了咬牙,才將混亂的思緒捋了又捋,聲若蚊蚋,悄然道:“若是……若是敬哥,不……不敢,但若是……若是孫輩,我……我……我會希冀孩子,對孩子嚴厲些?!?/br> “哪怕你娘支持你?”賈赦聽到這個結果,還手肘推了人一把,繼續追問道。 賈政本嚇得不行,但聞言心中怒火上來,直接翻了個白眼,“賈赦,你當娘傻不成?嫡長子繼承制明擺著,就算爹不那啥三……三心二意,她也活得比爹久,除……除非王家軍權在握,史家也全家族支持我,否則我有三成勝算嗎?” 再說了,假設有那么一天,就算老娘傻了,他賈政也不可能傻??!榮府親娘能夠左右一二,可一國,說真的,親娘當太后,可史家和王家會合作一時,也不可能合作一輩子。 且,黃泉見母這典故他還是學得很清楚的。 牽扯皇位,親娘親兒子再怎么鬧,最后沒準能夠和好,可兄弟之間,只有一死一活。還不如躲得遠遠的,起碼還有個富貴無憂。 爵位他還有點野心,畢竟出了事情娘兜得住,失敗了也沒啥事,可太子之位…… 賈政發自肺腑哆嗦了一下,這種位置一旦出事,得死的! 賈代善見狀,兩手揉揉額頭,他都不知曉自己是該欣慰還是欣慰,第三次自我寬慰道:“你們一個兩個的倒是…有腦子,現實得很啊?!?/br> 賈赦和賈政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扭頭。 賈敬抬手卷著自己的拂塵,嘴角再一次勾起自嘲的笑來。也許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有些事情,就連被他們所不恥,屢屢落地的賈政都能夠看得清楚。 可反觀太子,太子伴讀,太子東宮官吏們,太、子、黨…… 他賈敬因父庇佑,還有命活著。 孫忘憂掃掃葉素問,示意人不要多嘴,他們默默看戲就好了。 葉素問見狀,迫不得已收回落在秦楚涵身上的視線。 秦楚涵聽聞賈家的驚天秘聞,壓根沒任何的想法。反正對他而言,他已經參悟透一個道理了,不管親爹還是義父,這兩啊都是心存百姓的。 賈珍腦袋左右轉悠了一圈,瞧著賈代善問完了,都不叫下一個,氣哼哼的朝賈代善靠近,拉了拉人衣袖,“叔祖父,你偏心眼,都不讓我假設一下?!?/br> 在場眾人原本偏飛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不可置信的看著膽敢如此“火上澆油”的族長。 賈代善抄起茶杯,但瞧著賈珍“委屈巴巴”的眼神,忍住砸過去的沖動,一飲而盡,“說,你想干什么?” “叔祖父,你說有朝一日能不能分開啊。比如說辦事的是您,可我是族長呀,你也不能真把我打殘了?!?/br> 賈珍捂了捂自己腦袋,還后退一步,身形難得矯健無比,躲秦楚涵身后,繼續娓娓道來:“享受權利的就是我。要是朝堂上這樣就好了,軍隊呢,我們自家掌控,只要保持忠誠性。這種很好辦的嘛,你們怎么培養暗衛就怎么培養將領,將領只要忠君愛國就好啦。文人嘛,三年一茬茬割韭菜一樣的,就讓他們自己斗去。當然,最重要的是還要有錢。像赦叔,有錢,他離家出走您也不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br> 似乎撥開了云霧看見了掩在山林中的寺廟,賈珍還猛得一拍掌,眼眸泛著亮光,篤定開口:“就像赦叔離家出走那樣。有錢就逍遙了,無名代表著武力,再有我的名號,就能夠一路橫行了?!?/br> 賈赦旋即把腦袋搖晃成撥浪鼓,“爹,不是我說的,敬哥,你們別看我!” 【普法,老子的蝴蝶翅膀有這么厲害嗎?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因為敬哥原形的折射對不對?賈珍……賈珍不會是唐玄宗吧?暗嘲帝王爬、灰,沒道德??!】 【大赦赦,你的腦洞在不填上,曹爸爸沒準真要打你了?!科辗ㄏ到y語調冰冷【你怎么那么能聯想呢?】 秦楚涵瞧著神色帶著絲銳利的老叔侄兩,再看看年輕的小叔侄,微微側了側身,站在賈赦身前,替人擋住賈代善的視線,清清嗓子,斟酌著開口:“賈……兩位,我雖然身份有點特別,但我認為,珍兒沒錯,他能夠吸取經驗教訓,從中得到啟發,不是很好?作為長輩,我們不應該鼓勵人再接再厲?賈赦能夠有條有理的安排出游的計劃,面面俱到,為什么還要帶著審視的目光?作為家長,不應該高興?現如今既是家事,難道還要藏藏掖掖,連心里話都不敢說?若是人人都畏首畏尾,藏著掖著,對親近之人都不敢暢所欲言,表達心中所思所想,莫說這世道豈有進步,長嘴巴干什么用?” 賈赦帶著驚駭,抬眸不可置信的看向秦楚涵,只覺得自己耳朵剎那間失聲,有些聽不太清楚人的話語。 這會全身的思緒,他都集中到了自己胸腔前那顆忽然間急促跳動起來的心臟。心跳一聲高過一聲,與人的話語還有言行交相輝映,組成了一個碩大的巴掌,狠狠的在他臉上扇了一掌。 不知曉秦楚涵真實身份的時候,他賈赦防著人,甚至還想過趕著人;等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