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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老二你先潛伏書生堆里,我們三人呢在城門守著,待確定有可疑人群后,珍兒換個裝……”賈赦說著,目光帶著困惑,“真用道觀嗎?我們要不然換個地方,否則是不是坑敬哥???” 賈珍一揮手,無比大方:“沒事兒,權當他為國家做貢獻了。反正他也能打,而且道觀里那么多賈家護衛呢。不用白不用!再說了,真有事,把我爹他們調回家里不就好了?反正他現在挺疼鴨蛋她們的?!?/br> ================== 道觀內,賈敬看著自己花費了三盞茶泡出來的一壺茶被某個不速之客一口喝下,努力擠出了一絲微笑,“榮公,您下一次來,自己帶酒,成嗎?” “當我牛嚼牡丹?”賈代善摩挲著上好的汝窯青花瓷茶盞,呵呵笑了一聲,“你叔祖父我可是皇帝伴讀,吃喝用度比你這太子伴讀還好一個等級。這茶道,也學得更精細,當然我忘得是挺快的?!薄八阅??”賈敬深呼吸一口氣,“您就不是個拐彎抹角的,有話直說?!?/br> “借你這道觀一用?!辟Z代善揉頭,“葉素問這瘋子,沒你哥栓不住。反正你也是道士,研究個長生不老藥啊,都是正常的。以后太醫院分部擱你這了?!?/br> “你們怕他?就不怕我一個炸、藥把他給炸了?”賈敬面無表情,“我哥好不容易過安生日子呢。我拒絕你們硬拉湊成一對?!?/br> “你親兒子開得口,讓他們兩都開竅了?!辟Z代善直接拎過大的茶壺,繼續給自己倒茶,“注意,你哥自己樂意。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放在你眼皮底下,你有本事你自己拆去?!?/br> “您是不是在甩鍋?”賈敬眼眸帶著些審視看向賈代善,“冒昧問一句,皇上樂意?就不怕我跟葉素問聯手,炸了京城?” “皇上頭疼生太多,沒空管你?!辟Z代善說著,忍不住也按了按額頭,“你倒是只生了一個,但是不禍害你這個親爹,反倒是禍害我。我不禍害一下你,心理不舒坦?!?/br> “那我不舒坦,是不是得揪著赦兒他們?”賈敬嘴角抽抽,“要不然干脆讓他們在離家出走一次?多省心的?!?/br> “…………也難怪皇帝看你不爽?!辟Z代善聞言,連連感嘆,“你們這處理方式都一致。太子輸在沒把你話放心上啊?!?/br> “不是,是我不如您?!辟Z敬冷冷開口,“事事要奪第一?!?/br> “那你抬舉你叔祖父我了,我是真偏科?!辟Z代善飲口茶,嘆口氣。 做伴讀,也是危險的事情。 尤其是天才,性子都傲。 皇帝想把最好的人才集聚太子周邊,而后一群人誰也不服誰,就罷了,毛都沒長齊全,就夢想著自己施政后如何如何,就啪啦一聲炸了。 回憶往昔,賈代善再想想現如今也都是文武齊全的皇子龍孫,也跟著頭疼起來。這么一群人湊一起,太燒腦了。 得虧有個絕密的地方安置這么群人。 賈敬聞言,也懶得談過去,不急不緩開口:“看得出來,您連喝茶都喝不出一絲半點風雅。說真的,您沒事別過來了。一來都沒啥好事?!?/br> “你以為我樂意來?”賈代善翻了個白眼,“每次看著珍兒作死,都想直接把你拉回家,好好當家做主。但是……” 想起自己知曉的那個夢,賈代善嘆口氣,“想想還是罷了。強扭的瓜不甜?!?/br> “那你還讓葉素問過來?” “長嫂如母?!?/br> 賈敬:“…………” “呆寧府,他攛掇珍兒,把全城人迷魂了怎么辦?還有你兒子身上那詭異的同命,他一直想要來著?!辟Z代善道:“你有本事在生一個,我立馬撒手不管珍兒?!?/br> 賈敬按額頭,“您還是希冀一下重孫子。我可以慢慢生,但賈家的嫡長重孫,恐怕不能慢慢等待?!?/br> 賈代善聞言,了無生機的往椅背一靠,“珍兒怎么就瞅上晉王了?” “晉王不圖兵權不謀錢財,”賈敬揮一揮拂塵,淡然著,“簡言之,王八綠豆看對眼,還能怎么辦?真強行拆了,反而愈發逆反。反正都還年輕,隨他們去吧?!?/br> 賈敬覺得自己是真真超然出塵的親爹了,但他萬萬沒想到親兒子還能這么坑他。 =========== 北城城門,賈赦按著計劃來“體驗”生活,翹著二郎腿,手肘撐著腦袋,焉噠噠的看著往來的行商。 行商們瞧著這別具一格的“守軍”這光門正大的八仙桌擱著茶水點心,搖椅坐著,紛紛都挺好奇的,視線忍不住就往賈赦身上掃一眼,小聲打聽,探聽情報。 “這榮公長子,據說是來體驗生活的?!?/br> “榮公賈代善?!” “那當然了!戰神??!” “…………” 賈赦瞇著眼,似將耳畔的話語化作了耳旁風,一副困倦了的模樣。他已經在這地守了整整六天了,收獲還不如在東城的秦楚涵那邊豐厚。 宋大志簡直騙人的! 好好的暗衛別離故國他鄉的,誰特么當下三流的挑糞人?當什么綢緞莊老板?得起碼衣食無憂??! 東城往來都是達官貴人以及門人,秦楚涵過去,打著自然是被“賈家嫡子”排擠的名義了,而且由于人那謠傳的身份,還真不少人來“看”他。 作為一個自帶“竊聽器”的賈家庶子,還真聽到不少的議論。其中就有他們盼了又盼的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