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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眼瞧著賈赦又冒出來打亂計劃,氣得指甲都快掐進掌心嫩rou了。 賈代善充耳不聞,視線掃了眼不置一詞的帝王,又看了眼神色焦慮惶惶然的欽天監和太醫院一行人,和聲開口:“皇上,氣大傷身,還望保重龍體。這調查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br> 一聽這話,德妃不受控制的握緊了一下拳頭,心理噗通噗通直跳??韶M料緊接著人就來了一句“氣不順那就打打孩子,反正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br> 德妃好險一口氣沒喘上來,若非手心里的疼痛刺激著她,早就搖搖欲墜,昏倒了過去,不由得眼眸帶著些氣憤橫掃了眼賈代善。 要知道她的三哥跟賈代善算得好兄弟。在她一個人離家入宮時,賈代善還撫照過??扇f萬沒想到這刀子插他們母子倆最狠的,還是這賈代善。 七皇子:“…………” 賈赦:“…………”親爹,你有點皮??! 泰安帝斜睨了眼賈代善,喃喃了一句“天經地義”,而后冷聲道:“那皇帝命令不也是天經地義,□□公你卻屢屢抗旨不尊?,F如今事實都擺在眼前了!” 賈代善立馬反應過了,嘴角抽抽,單膝跪地,“皇上,這就是巧合!” 他當初因為抗議皇帝用賈珍所謂的鳳命做文章,設計釣魚,被打發到大理寺秘牢反省。當然,泰安帝這心思自然而然也就熄了。 這算他們之間的一種默契吧。 可現在這……這叫什么cao、蛋的事情。 “巧合?會有這么巧的巧合?”泰安帝拍了一下桌案,而后起身,親自拿著木牌,而后又冷喝了一聲:“賈代善,監正隨朕來!” 被點名的欽天監監正頭皮一麻,立馬跟上了帝王的步伐。 賈代善掃了眼賈赦,示意人繼續跪地,自己起身跟上。 被瞪眼的賈赦:“…………”不是說好了秘密共享嗎?為什么我聽不懂? 不光賈赦不懂,便是德妃母子倆也互相對視了一眼,寫著nongnong的不解。尤其是德妃,心理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得很。 今日這挖出來的木牌,其實她……她心中有數。 二十年前,她和沈雪兒同時入宮,位份也一樣,是貴人。相比她,沈雪兒更加的得寵,后來…… 手指掐進了掌心,德妃眼眸帶著陰鷙?;实劢駮r今日,想要動他們母子倆,想要動她戴家也要權衡在權衡了。 =========== 御書房內,欽天監監正頭一次怨念自家老爹,為什么把他生下來。這種高危的職業,向來都是世襲為主。 太恐怖了,監正努力的縮小了自己的身影,小心翼翼的看著一言不合就吵起來的兩人— “皇上,我看過珍兒了,真是男的?!百Z代善感覺自己腦仁都疼起來。他都很臭不要臉的,老不羞的,偷偷又確認過一遍的,真大侄孫! “不是閨女,那所謂的天生鳳命,不是搞笑嗎?讓我信命,首先性別先搞對吧?不是神棍們都常說,男生女相,妖也!” 聽著賈代善如此言之鑿鑿的“污蔑”,泰安帝氣得直接拍案,“胡說八道!常言道男生女相主富貴!而且事實勝于雄辯!難道榮公是覺得你的兒子和你的大侄孫算計好了嗎?從果林跑到了梅林,就這么掀出了一樁驚天大案?” “那不是祖宗在天之靈?!辟Z代善毫不猶豫開口。 “既然你信祖宗在天之靈,為什么就不信天生鳳命呢?”泰安帝眉頭一挑,“這兩者,有區別嗎?” 迎著帝王冰刃似乎的目光,賈代善深呼吸一口氣, “那你難道就要因此立個后?你們差個輩分的!” “放肆!”泰安帝直接摔了茶盞,“你就覺得朕這么齷齪不堪?” 上好的官窯茶盞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偌大的御書房內顯得格外的清脆。四分五裂的陶瓷片伴隨著著落地的茶水,也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賈代善聽著這不亞于晴天霹靂的一聲脆響,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跪地,沉聲道:“還請皇上息怒,微臣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一時間賈代善都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看著賈代善頹然的模樣,泰安帝冷哼了一聲,斜睨了眼匍匐跪地的監正,語調和緩了一分,開口道:“愛卿,你給這沒文化的解釋解釋?!?/br> “微臣遵命?!北O正瑟縮了一下,而后鼓起勇氣看向賈代善,一開始舌頭都有些打結,而后才捋順了,“這……榮公您誤會了,這天生鳳命,也并不意味著一定是皇后,命數是玄而又玄的,且不是一塵不變的。比如吧,民間也有旺夫命的說法,其實就是夫婦兩人在一起勤快持家,互相影響,互相上進,而后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了,漸漸便傳出這樣的說法來了。而一般這樣的女人呢,基本上都是膀大腰圓,勤勞勇敢,且還有些善良之心的。說句粗鄙的話語,珍小將軍定算不得旺夫命,若是普通人家,有他這么一人,都得敗家?!?/br> 賈代善幽幽的盯著監正。 “當然,普通人家也養不出他這樣的性情來?!北O正嚇了一顫,忙不迭接了一句,“就好似牡丹花,唯有養在御花園,才有人懂欣賞。而路邊的野菊花,進都進不了御花園。這本就是兩種天地。對于現如今的皇家而言,需要有一個膽大之人掀開某些事情,銳利有沖勁,且娘……家世實力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