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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兒,你要上朝的?!?/br> “不要吵,再睡會?!辟Z赦氣得枕頭砸過去。 秦楚涵接過枕頭,聲音放柔了一分,“好,你再睡一會兒?!?/br> “珍兒,賈珍?!鼻爻呐馁Z珍腦袋,就見這頂重要的正主沒任何反應,睡得那個沉。 賈赦聽著聲響,愈發煩的不得了,朝著聲源踹了一腳,“好煩,都說會起來了,再睡一會兒?!?/br> 秦楚涵抬手攬住賈赦的腳,瞧著腳的主人正把自己身形往被子里縮,一副要睡個天昏地暗的架勢,嘴角抽抽。 —果真任務頗為艱巨,這拖后腿的來干什么的? 不過轉眼間看著搖曳的燈火,秦楚涵深深嘆口氣。說實在的,他哪怕練武勤奮,也沒這個時辰就起來的。 緩緩放下亂竄的腳丫子,秦楚涵幫人蓋好被子,才繼續扭頭,回想著賈珍一路行來磨蹭不起時賈赦的威脅,沉聲道:“賈珍,再不起來,你爹來揍你了?!?/br> “珍……” 正喊著,秦楚涵聽到腳步聲,視線朝外一轉,就見老熟人常鳴帶著人前來。 “秦公子?!背xQ抱拳一下,帶著些急促交代了自己的來意,“老大讓我帶人收拾一下珍小將軍?!?/br> “收拾?” “除了爵袍外,應該提前一晚上就讓珍小將軍穿著睡?!背xQ邊說邊手腳麻利的直接從被窩里把賈珍掏出來,抬手在人身上點了又點,掐著人下巴幫人洗漱。隨行而來的仆從們訓練有素的把衣服一層又一層的給套上。 秦楚涵沉默的看著分工明確,動作行云流水的,整個人都坐在床榻呆愣了好半晌。瞧著丫鬟端過來那冒著的熱氣的食盒,才回過神來,緊張道:“這……這還沒醒啊,這……” “人先到要緊?!闭f話間常鳴還拿著湯勺,見縫插針的給喂了一口粥。 “你們點了他什么xue?”秦楚涵說著,聽著床內翻騰的動靜,轉眸掃過又換了個姿勢,腦袋往枕頭鉆的賈赦,莫名覺得自己需要學習一下。 這叔侄兩從睡姿來說,那比親兄弟還親,是不可能這么乖乖巧巧任人打扮的。 “癱瘓什么病癥就什么xue?!背xQ說話間視線也看了眼還哼哼唧唧的賈赦,祈求著漫天神佛讓他們老大多活幾年,否則叫兩起床,真會催人老的。 感嘆著,又抓緊時間喂粥。 大朝會比一般的朝會還冗長,要是有大事件到晌午都有可能。 餓著了咕咕叫,那也是御前失儀的,要挨打。 秦楚涵肅然起敬,目送著侍衛們扛著賈珍急匆匆而去,那身形之快,是連輕功都用上了。 就在一行人背影消失不見的時候,秦楚涵身后傳來了一聲尖叫聲:“珍兒,遲到了?!?/br> 秦楚涵緩緩的轉眸,瞧著掀被子的賈赦,神色無比復雜,“已經送走了?!?/br> “送走了?”賈赦抱著被子,定定的看著秦楚涵,“你怎么不叫醒我?我都還沒體驗過送孩子上早朝呢?!?/br> 普法系統:【真香啊,可省省吧?!?/br> 秦楚涵:“不敢邀功,珍兒不是叫醒的,是直接被抬走的?!?/br> 賈赦:“…………” 瞧著人眼里剎那間迸發出的好奇亮光,秦楚涵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見道來,還忍不住感嘆一句,“當官得也不容易啊?!?/br> “這不廢話?”賈赦打了個哈欠,“現在才……”才五點啊,卻是遲到了。 “我們住得近,珍兒還是爵爺可以坐馬車,甚至蹭我爹的車能直接進午門。其他人呢,都得御街就下來行走入內了。而且大朝會之前,會在待漏室里。這雖然是為滿朝文武所準備的,可是能夠進去喝口茶端坐閑聊的,也是大佬中的大佬。當然,待漏室也是小道消息流轉地,利益交換地。這些以后慢慢聊吧。我爹既然那么急把珍兒帶走,肯定是大佬們想要查探血月魔教的事情,想從他嘴巴里撬點有用的信息出來?!?/br> “可珍兒還沒醒啊?!鼻爻钡?。 “你傻啊,要得就是他沒醒嘛?!辟Z赦捂嘴,“我睡個回籠覺,不好意思啊折騰你也這么早起來,要不然你也在睡一下?” “真的,”賈赦挺內疚的,“這行動跟理智有些分開?!?/br> 瞧著一臉難為情的賈赦,秦楚涵搖搖頭,“我其實睡不著。感覺一進京城,都是些魑魅魍魎?!?/br> 說完這話,秦楚涵微微一怔。他許是太早醒來,也真腦子糊涂了,把藏心底的話說了個一干二凈。 “沒事,不用怕,有我,有我們在?!辟Z赦聞言,清醒了幾分,壓著睡意,坐了起來,攬著秦楚涵的胳膊,道:“其實太陽底下沒新鮮事,都是這些手段。我們淡定些就好了?!?/br> “嗯?!鼻爻粗藥еσ獾哪?,跟著嘴角彎了彎,“我去練劍,你在休息一會兒吧。小心著涼,一場秋雨一場寒的?!?/br> 說話間,秦楚涵將被子給賈赦拉了拉,把人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個腦袋來,看著眼中的就不自禁帶著幾分的溫柔。 賈赦點點頭,果斷躺了回去。 等人一覺清醒過來,回到自家寫好拜貼,拿著普法系統當做備忘錄記載相關事情,對比自己記憶力的上上輩子,想要尋些蛛絲馬跡。 認真忙碌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賈赦正聚精會神著,忽然間屋外響起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赦叔,不好了,出大事了?!眹樀霉P都差點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