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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習慣的一手拎一個。 常柏瞧著這一幕,深深嘆口氣。他們將軍的一世英名啊…… 不過飛也有飛的好處,起碼居高臨下的,看得清。這一帶峰巒疊嶂的,樹林茂密,但是忽然半山腰處有一占地極光巍峨富貴的別院。 前來的一行人不約而同的認為此院子就是許青云家。 當然,為滿足賈赦查探尋找證據的緣由,大家還是繼續前行了一會,在村口不遠處落地。整理一番后,賈赦和賈政又對對詞,才入村。 “這村貧富差距挺大的哈?!辟Z赦走進來,就覺得詫異的很。雖然在他們眼里都算破落了,但青磚白瓦的,修得挺闊氣的,就像后世農村的小別墅??墒情g或有幾家呢,依舊是石子房,有些人家就更破敗了,rou眼可見的黃泥洞。不過鄉下好,每家每戶都有個籬笆院子。 “沒準都是咱賈家的錢建得呢?!辟Z政臭著臉,冷哼。 一聽這話,賈赦也深深嘆口氣,仗著自己看過不少種田文的經驗,他們接下來打算先去里正亦或是族長家去看看。 好歹有身份的,沒準學過雅言呢。 要不然,他們就需要一個河南籍的侍衛來翻譯。但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也只能復述個六成。 懂鄉音的侍衛是個娃娃臉,看起來就挺喜慶的,也農家出生。沒一會兒就尋了個看著落敗些卻是院落收拾得齊齊整整的農家而去。 賈赦掃掃那看著被詢問的老漢,豎起耳朵聽了兩句,還是果斷選擇放棄。掃掃身旁端著一臉凝重肅殺模樣的賈政,撇撇嘴,覺得怪沒意思的。眼睛滴溜溜的四處看著,賈赦望著不遠處那一堆期期艾艾看著的孩子們,瞧著眾人那一雙雙帶著好奇的目光,和善沖著人笑笑。豈料沒得到一個天真純粹的笑臉,反而一行人鳥獸哄散,依稀聽得懂幾句“老大來了來了?!?/br> 賈赦:“…………” 沒一會兒就有個耀武揚威趾高氣揚的大胖墩過來了。瞧著約莫八、九歲模樣,但身形跟相撲的差不多,瞅著就油膩膩的。胖得臉上五官都變形了,就瞅著人瞇瞇眼了。這手上還拿著一看著都油膩膩的雞腿。 這胖砸一見他們橫掃了一圈,張口就喝道,唾沫星子滿天飛的:“你們這些奴才秧子,怎么現在才送年禮過來?是不想活了不成?!” 猝不及防的被油水濺到了衣服,賈赦都顧不得人口中的惡言,連忙往后退。氣死了,《變形計》真真是個綜藝秀而已! 窮山惡水,刁民另外論,但衛生環境真真沒法接受! “放肆!”賈政怒不可遏,“本……我們都沒說過不想活了這話,你……你哪家小孩?怎么能這般待客?禮儀規矩學到哪里去了?” “還敢犟嘴?你們難道不是榮國公賈家的奴才嗎?那可小心點,我可是你們姑爺長房長子。你們姑爺能夠讀書,可都是我娘供的。得罪了我,可打折了你們的腿?!?/br> 被賈赦腹誹為大胖墩的許大虎傲然的開口說完,還嘴巴一扁,尖銳的哭聲就飄蕩開來:“祖母!有人欺負我!” 賈赦一行:“…………” 被侍衛詢問的村民見此面色帶著些畏懼,還有些緊張與擔憂,急道:“大兄弟啊,你們若真是賈家人,可就趕緊給孫少爺陪個不是?,F如今據說舉人老爺可是進京趕考去了的。若是高中了,你們可就危險了?!?/br> “為……為啥?”侍衛納悶,瞧著說話言之鑿鑿的村民,“大叔,我們可沒說是賈家人。難道就看我們衣服覺得是不成?也許我們是微服的官吏呢?!?/br> “怎么就不是了?我們這地方不說多窮,但也不富裕,若不是出了個舉人老爺,都沒人知曉呢。我老漢也不是瞎眼的,就你們身上這衣服,城里大戶人家都沒有?!?/br> 說完這話,村民看看侍衛,瞧著人一臉傻愣的模樣,壓低了聲音,頗為好心提醒,“小老兒看兄弟你年輕,富貴人家討生活不容易。悄悄跟你說了,都在傳啊,那大小姐好幾年了都沒生個孩子,都說要過繼大虎呢。這樣不就是你們孫少爺了?”村民聞言振振有詞,抬手一指山間的房屋,道:“看見那房子了嗎?就是老泰山給女婿賠不是,特意修得呢?!?/br> 他雖然有手有腳,一家人也都勤快,過的尚可。但瞧著這么一座神仙樣的房子,在看看攀附許青云的,都過得不錯,不說嫉妒,但也挺覺得人太走狗屎運了。 侍衛:“…………” 侍衛恍恍惚惚,結結巴巴感謝過村民后,飄著回去稟告。沒辦法這許老漢的話殺傷里太大,太大了。 他們將軍賠不是,連皇子恐怕都沒這個臉。 聽完翻譯后的一群人一起恍恍惚惚。 “我……我艸?!辟Z赦發自肺腑的開口:“我總算明白什么叫東宮娘娘烙大餅,西宮娘娘剝大蔥了,牛逼??!” “這樣牛逼的人,怎么會曉得讀書出仕呢?怎么會一家人供著讀書???” 賈赦正納悶發問間,就見不遠處一群仆從簇擁著兩個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珠寶展示柜的老太太和中年婦女前來。尤其是為首的老太太,粗看過去就是一臉的精明又刻薄,一雙綠豆眼的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帶著nongnong的輕蔑。 腰桿挺直了,老太太底氣十足的哼道:“你們這幫奴才也敢欺負我的寶貝孫子?” 伴隨這話,身邊一群仆從裝扮的跟著吆喝了一聲:“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