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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將就撥弄撥弄佛珠,息息怒,別亂殺生了?!?/br> 賈代善頗為嫌棄的看了一眼,沉默半晌還是抬手接過來,默默念個佛,消消心理的火氣。 —他打小就命不好,狗屁的什么武曲星轉世,帶著所謂的殺戮而來,是保家衛國的好手,但也不是什么孤家寡人,天煞孤星的命格,就是每逢殺生過后,就會生病。故而從小就有替身出家,替他擋劫難。 撥弄著不怎么圓潤的珠子,賈代善正火氣越發旺盛之時,忽然視線朝東北方向往了一眼,目光帶著分肅穆,“甲午,去探探?!?/br> 當即有人應聲而去,沒一會兒便返回來,神色還帶著些慌張,緊張兮兮的開口:“老大,皇爺來了?!彼麄兝洗箅x京請過假,正常手續的,皇帝竟然不放心的親自跟過來了。 此話一出,呼嘯的空氣都帶著些死寂。 常鳴迎著其他兄弟的眼神,怯怯后退一步。他哪里敢這個時候開口說話?要知道他們老大和泰安帝的關系,那完全就是剪不斷、理還亂,都是權勢在作怪。 兩人本來是伴讀兼之好兄弟,一路風風雨雨扶持著走過來,黑市話本都朝著契兄弟寫去了,正史上都往千古君臣得宜而去了。但隨著泰安帝廢太子,兩人關系就慢慢疏離,乃至僵硬。 據說,要上演鳥盡弓藏了。 據說…… 賈代善面色陰沉的滴水,邁步迎了過去,尤其是看著被風吹得頭發都滿天飛舞,腳步甚至都搖搖擺擺的帝王,感覺心理的火氣又刺啦一下燃燒了起來,硬邦邦的抱拳行了個禮,“末將見過吾皇?!?/br> 泰和帝見狀氣得要命,但想到自己接到的密件,又火急火燎的,甚至還有一分的委屈,言簡意賅著:“隨朕去救涵兒?!?/br> “什么?” 賈代善一驚,也顧不得其他,看向泰和帝。瞧著人蒼白的面色,一肚子納悶的話語全化作了動作,毫不猶豫將自己的披風解下給人披上,看著把人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才問:“有我在,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常鳴偷偷給兄弟們使個眼色,讓人去牽馬來。 就他們老大這樣子,據說陳橋兵變個屁喲。 ========= 疾馳的馬蹄聲響徹靜寂的山林,無名沉默的看眼賈赦—當老子的不會被兒子給氣暴走了吧? 賈赦也聽得聲音了,雖然有些納悶,但覺得不是他親爹的人馬。畢竟他爹可是京城節度使本就不能隨意出京不說,現如今跟皇帝關系不咋地,頂多派人來抓他們回去,是不可能自己離開京城半步的,否則就說不清了。 于是賈赦也就不管這莫名的隊伍,自顧啃著雞腿,順帶瞅瞅被他綁著的千蛛手。 —吃飽了,才有力氣普法呢。 愜意的打了個飽嗝,賈赦擦干凈手,拿著戒尺率先訓了訓無名,“你怎么那么沒契約精神呢?我花那么多錢雇傭你,就是看中你□□第一殺的名頭。你一個殺手,錢是原則??!” 說著,賈赦痛心疾首,“你竟然還怕我爹?還因此伙同外人,想欺負我?告訴你,扣你銀子!然后我要拿這一筆錢去請第二殺手過來!沒點競爭,你就沒危機感!” 隨著賈赦的話語飄蕩開來,整個破廟都陷入詭異的沉默。 賈赦絲毫不管眾人的神色,告、誡過自己看中的保鏢后,目光轉向千蛛手,嘴角彎了彎,和顏悅色的開口:“盜帥是吧?” 千蛛手本想矜持的微笑,但賈赦奇葩的言行與個性,還是克制不住的眼皮直跳,聲音都有些顫了,“都是同好抬愛,抬愛?!?/br> “的確抬愛了,你長得一點都不像話本里那樣帥氣?!辟Z赦盯著人左看右看,哀怨無比:“都沒點盜……盜帥白玉湯的三分帥氣?!?/br> 雖然紅樓這個地界也是架空的,但終究不像電視劇那樣的,圣這個詞不能隨便亂用。 感謝一句系統的提醒,賈赦喝口雞湯潤潤嗓子,笑嘻嘻的跟人拉家常,問道:“《武林外傳》看過沒?” 被直視的千蛛手不明所以,搖搖頭。 “聽說你也是劫富濟貧,盜亦有道???”賈赦深深嘆口氣,讓風一拿出小馬扎和紙筆。 “現如今夜黑風高的,正好適合講故事,我跟你們說,尤其是你這個盜帥,好好學學人家。老二,把我說的故事記下來,無償刊印送給所有的盜賊,人手一本?!?/br> 賈政扭頭,不理會賈赦。 “你信不信我把全□□的殺手都買過來?”賈赦不急不緩的開口,“然后吶,把教過你的夫子全宰了,連帶家眷?誰叫他們沒教好我親愛的弟弟,讓他懂得尊敬兄長呢?” “無名,接不接這單?”賈赦笑盈盈的開口:“三萬兩一家?!?/br> 無名言簡意賅:“接?!?/br> “賈赦,你要死??!”賈政聞言,雙眸猩紅的瞪賈赦,“失心瘋了不成?連殺人之心都有?還想殺先生?那夫子也教過你???最基本的尊師重道都沒了嗎?” “所以我讓你寫啊,好好教一教規矩?!辟Z赦說完這話,瞧著氣得面色恢復紅潤的賈政,滿意的點點頭,然后清清嗓子,讓普法系統調出《武林外傳》,他現場傳播—以案說法,寓教于樂。 在場的所有人:“…………” 一口氣說道第五集 最后,賈赦語調都隨之深沉起來,目光幽幽的看向千蛛手,發自肺腑的開口道:“【隨便偷點東西搶點東西送人就叫俠義了嗎?就拿這件事來說吧,東西雖小,就一扳指,可是它造成的惡劣影響是難以磨滅的,社會秩序亂了,社會風氣壞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頃刻之間蕩然無存,如果這些是所謂的正義,那偷來的正義,我寧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