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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的天生毒師會成為天生丹藥師,而丹藥師們將迎來大清洗,那些引起禍患的所謂毒師,絕大多數原本都是丹藥師。 只是他們惹出的禍患,全都被推倒了毒師這個大群體里,引起整個大陸無數勢力的憤恨,共同討伐。 “祁白玉,你把自己當救世主了?”聶云鏡怒斥道,“顏環你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動手!你不曉得他的厲害,早在百年前他就斬殺過至尊,若是輕敵死的就是你,我既然把你帶出來,就一定要把你安然無恙地帶回去?!?/br> 顏環倒還顧及著一對一的原則,神色幾分糾結,但又同樣反感祁白玉折辱師尊,聞言試著出招,但也不想以多欺少,暫時試探著沒有盡全力。 “那你呢,你又把自己當什么?藥尊的狗腿子,藥尊的衛道士,藥尊的傳聲筒?你自己不忤逆他不懷疑他,也不許別人忤逆他?”祁白玉道,“你的立場又是什么,一個聽話又孝順的徒弟?” “他已經不能對你更好,站在他的立場想想?!?/br> “你知道他什么立場嗎,你知道他為什么每句話都可以說得那么好聽,你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你知道他的至圣之名是從何而來,他為了保住至圣之名又做過什么?你知道他跟我什么關系?” “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資格指責我?” 祁白玉嗤笑道:“你說那么多,不過是想掩飾你一個人打不過我,想跟人聯手對付我的借口罷了?!?/br> 聶云鏡氣得發狂:“我當你是朋友!” 祁白玉道:“你說你把我當朋友,但你從沒考慮過我的感受,也從來沒試圖理解過我半分,你劈頭蓋臉的指責還像以前那樣,過于以自我為中心?!?/br> 聶云鏡眼神恍惚,嘴唇哆嗦著,下手都不那么精準,很是動容道:“我把你們當朋友,但你們沒有。唯有尊主對我好……也不如對你好,我曾希望尊主對我,要能有對你的一半就好了,你還有什么不知足?” 知我心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祁白玉嘆息:“你看到我的下場了,當年我試圖救人卻沒能救活,毒師公會不容我,丹道也容不下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給義父添麻煩??扇巳硕颊f義父被我連累,所有人都在指責我下毒,我以為自己犯了天大的不可饒恕的罪過,被孤立被踐踏,只有重越一個人告訴我那是情有可原的……” 晚一步趕來的重越聽到這話就愣住了,他什么時候說過情有可原的話,以前他聽祁白玉講述小時候遭遇,隱約覺得有點耳熟,但也沒往心里去。 可他從窺天鏡里看到那年在隕神谷里的小片段,和小祁白玉僅有的交集,只是重越站在眾目睽睽的戰臺上,戰敗了前一場狠虐祁白玉的那人,而下臺后走在人群里的祁白玉渾身鮮血,回過頭來望向他的方向。 倔強的面容,就那個復雜的眼神,重越以為祁白玉是因此才對他特別優待。 所以重越知道他們有過這樣一段過往后,覺得祁白玉沒有和他置氣的理由,以及祁白玉跟他哥倆好也是有道理的。 可事實上這樣的交集也遠遠值不得白玉毒尊記恨上千年,再來場苦大仇深的報復,他們之間應該還發生過什么,他依舊想不清楚。 祁白玉道,“可我想問問你,聶師兄,我的父老鄉親們走了,最痛苦的是我,你們這些外人究竟有什么資格指責我呢?” 聶云鏡道:“對,你一直把我當外人。當年出事之后你也從沒跟我說過這些,你聽不進去所有話,渾身是刺拒絕與所有人交流?!?/br> 祁白玉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繼續這場雞同鴨講的對話,道:“罷了,不過是些陳年舊事,多說無益?!?/br> 顏環戰到這里,發現祁白玉特別不好對付,居然能在兩人圍攻中不落下風,出手詭秘莫測,他這才認真起來。 重越看不下去了,叫上一旁的華如真,說:“你有沒有辦法把聶云鏡攔下?怎么能以多敵少,太過分了?!?/br> 他話還沒說完,華如真已經展開卷軸,揮筆之間,一道絢麗的古鳳劃過虛空,沖破聶云鏡所布下的幻境。 熾熱的火焰凝聚在雙翼上猶如兩道利刃,割開幻境的幕布,朝著聶云鏡所在處席卷而出。 透過那條空洞,只見華如真站在火光的源頭,沖他招手:“過來?!?/br> 聶云鏡對祁白玉諸多不滿,完全不考慮他的感受,但對于華如真這個他十分欣賞的人卻是幾乎有求必應,所以重越一讓他幫忙,他雖然有不滿卻也幫了。 此刻見了華如真身邊的重越,自覺有了制衡祁白玉的籌碼,喜道:“你先對付祁白玉,稍有不妙就立刻撤退,切記不要戀戰,他的毒就連老至尊都能引恨,更不談你?!?/br> 祁白玉對顏環倒是沒有太大芥蒂,這年頭還記掛著兄長,還稱呼重越大公子的人,也就這位了。 此次他來應戰,其實也是應重越所托,重越想看看他和金靈體的戰斗,他再忙也得抽出時間來滿足兄長這個小要求。 聶云鏡是個不開竅的,也不知道這人有沒有可能懸崖勒馬。 祁白玉道:“看在你還算正人君子的份上,我不用毒霧,咱倆公平一戰。若你贏了,今后我再不阻止你和我兄長之間的較量?!?/br> 顏環久聞這位毒道圣子的赫赫威名,知道他最可怕的是他那一手鬼神莫測的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