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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越見堂堂逍遙宗長老陶灼竟然規規矩矩地縮到角落,也就知道了這個老者的境界非同尋常。 但這個老者又是無比忌憚窺天鏡里顯化的那個酷似他的男子。難道那個人境界更高? 重越不多想了,照著目前看來,扶傷珠的可怕之處顯露無疑。 保持這個速度,也許在回到隕神谷之前,他其他四行雜血能成達到六層也說不定! 重越不由看向宴會上那些推杯換盞的瀚皇麾下大將們,回味著那個有點可怕的猜測,內心有幾分期待,又有些擔憂。 “……說起來這場宴會,也是為本皇名義上的小兒子準備的,”瀚皇果然沒有讓他們安穩地吃喝的打算,朗聲道,“瀚域之人都知道,華如真并非本皇親子,而是他的蕩婦生母跟低賤的死囚私通產下的孽種,本皇寬宏大量,饒了他性命,還給他皇子身份,重點栽培,對他可謂是用心良苦!” “先前本皇的話,諸位都聽過了,要想栽培書圣,只有那些法子,只要按照本皇的法子來,書圣方可為書圣,否則他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沒什么用的廢物罷了?!?/br> “什么法子,他在說什么鬼話?”聶云鏡火氣蹭地往上漲。 祁白玉沒有多問,不問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華如真看起來還算正常,重越卻覺得萬分刺耳,天知道他最反感的莫過于不是親爹還強認子嗣,明明是占便宜卻還故作好人姿態,只覺這瀚皇死有余辜! 重越也不知道瀚皇說的是什么法子,從陶灼口中得知,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但凡畫圣、書圣,在個人修養上有著超高造詣之人,內心有著浩淼宇宙,碧海藍空,他可以不在乎脖子上的枷鎖,腳上的腳環,但礙不過他身邊的人用一個又一個低劣而幼稚的小刺鉤把他緊鎖在狹隘之處,讓他無法掙脫俗世枷鎖,在苦海淺灘上擱淺,狼狽掙扎,始終無法再進一步。 只要是人,受傷流血了一樣會疼。 重越立刻對華如真道:“我看這瀚皇印堂發黑,眼圈黑里發紅,想必離死不遠!” 華如真也不說話,只是低頭用靈筆沾酒在長案上寫字,水珠凝聚成兩個小人的虛影,其中一個手里拿著筆,胸膛上寫著真的小人拔出筆,一擊正中另一個胖小人的胸口,那胖水人胸口冒水,跳上那胖小人身上猛捶,猛踩,刺來刺去。 重越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想親自殺他。那我們幫你扳倒他,你補刀怎么樣?” 華如真搖頭沾酒揮筆,很快又冒出兩個小人。 其中一個小人坐在高座,另一個小人上去殺他卻沒殺死,彎腰轉身躍過水凝成的大門來到更廣闊的天地,身上的水袍襤褸,逐漸也換了身打扮,再跳回這個地方。 王座上的胖小人終是不支,朝他磕頭,最終分崩離析…… 重越能理解他的感受,畢竟是血海深仇源自于此。 聶云鏡暗自傳音,苦口婆心地說著連自己都唾棄的話,道:“忍一時風平浪靜,小不忍則亂大謀,忍到現在就差最后一步,臨門一腳,可別前功盡棄!” 重越開口轉移話題:“瀚皇竟連這等糗事也不介意拿出來當笑料。角斗場精彩不夠,外面野史來湊,瀚皇為了博境外看客一笑,可謂是煞費苦心?!?/br> 也是重越選的位置比較偏,瀚皇慢悠悠總算走到這里來,皮笑rou不笑地道:“本皇好心好意告訴你們這人的生平,好讓你們聽了他的慘痛經歷,能夠多同情憐憫并善待他,你說角斗場稀疏平常是何意思?” 瀚皇的關注點被帶跑了,但境外之人卻無所謂瀚域的榮譽象征角斗場,甚至覺得重越說得也有點道理,除了圣血石晶以外,角斗場確實也沒什么新鮮花樣。 他們在意的是,隕神谷不費吹灰之力把這人提前搶到手,自然是要維護此人聲譽的。 逍遙宗長老深知重越這伙人就是斬殺陶灼的罪魁禍首,當然不肯善罷甘休,道:“他究竟是怎么長出來的,需要澆什么水,施什么肥,瀚皇不妨照實說,也讓我們開開眼界!” 其他古教之人覺得這說法不太人道,但不是自己教的人也用不著維護,紛紛點頭:“知道他的經歷,或許還能造就其他書圣也說不定?!?/br> “也許書圣就是后天造就的,瀚皇不介意告知這等秘辛,秘境之主素有海量!”他們甚至還夸贊上了。 重越只知道華如真經歷過莫大的苦難,但從沒聽他詳細說過,本人海闊天空后再來說那些經歷也就罷了,外人以一種嘲諷挖苦的姿態來翻老底不是欺負人還是什么! “諸位這么好的雅興,可我兒卻不大高興的樣子,你不想聽本皇說也好,來人,賜酒?!蹦清示褪莻€惡心不死人不償命的家伙,場面都非常尷尬了他還笑得臉上肥頭亂顫,十分以旁人的痛苦為快樂了,“按照規定,二位戰績斐然,都可以離開瀚域前往外界,名號也可以載入史冊,在瀚域永久流傳!可喜可賀,這杯酒無論如何,你都得喝下,否則就是不給本皇面子?!?/br> “酒里有毒?!逼畎子駛饕籼嵝?。 重越看向華如真,華如真作勢要起身,想到此為止。 若說至圣藥尊是偽善得勝過真善讓人抓不住把柄,那這胖子就是惡心得讓人不忍去碰,多看兩眼都仿佛臟了眼睛的那種。 他沒臉沒皮笑點也與常人有差異,偏偏位高權重,實力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