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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玉冷聲道:“你不懂,住口?!?/br> “居然還有臉責怪尊主,你算什么東西?”聶云鏡道,“識相的話,把他留下,到時候你一個人下船。我倒要看看他究竟還有什么能耐,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頂撞尊主?!?/br> 祁白玉嗤笑一聲,道:“你在威脅我?誰讓你這么干的,那個老陰貨?”那藥尊不是嘴碎之人,難不成他聯系藥尊的時候,聶云鏡這狗腿就在附近聽著,那他趕到這地方來究竟想做什么,又有何任務在身? 老陰貨,說的是至圣藥尊???重越聽得幾分舒坦。 “嘴巴放干凈點!”聶云鏡面無表情,一步踏出,身形仿佛融入光影之中,消失了一剎,再出現便是重越身邊。 太快了!重越猛然反應過來,肩膀便被牢牢扣住。 抓他的人并沒有殺氣,但和對方身體接觸,重越眼前的景象大變。 奢華的樓船顯露出精鋼鐵骸般的森冷原形來,舞女不再是舞女,賭桌不再是賭桌,酒氣也消散如煙,那些顛三倒四的酒鬼全都神色肅然,只是被祁白玉下毒的那些依舊不能動彈,但身上裝束全變。 幻術! 聶云鏡擅長控光,幻術信手拈來,這整個船上全是他的人,沒有所謂的外教弟子,大俗做派。 樓船破開重重水障,徑直竄了出去,一馬當先。 “你給我放手!”祁白玉氣勢大變,“你敢動他一根毫毛試試,如果他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會報復在你重視的人頭上!” 聶云鏡掌中冒出一株細嫩的草,草葉柔軟,輕輕劃過祁白玉脖頸,道:“我有沒有說過在我的地方,給我老實點?再敢以下犯上,我會把你的‘豐功偉績’,從頭到尾給他普及個遍……” “小心!”重越傳音道,“這不是草,是刺鞭!” 祁白玉心慌意亂,卻只來得及稍稍側后一步,便被勁氣割開了皮rou,一抹鮮血順著白皙的脖頸滑下,觸目驚心, 重越知道聶云鏡不好對付,就算他爆發全力和祁白玉聯手都不是對方的對手,這艘船非同一般,這里面全是聶云鏡相熟之人,須得想個脫身的辦法。 船猛地顛簸了下,怪魚自水中翻起,一記甩尾抽向船尾,樓船偏離了方向,淅淅瀝瀝的河水從天而降。 重越反手抓住聶云鏡,借著船的猛力搖晃,帶著他翻身躍入湍急的河流之中。 “重越!”雪白小獸在他腦中喊道。 “我沒事,你暫時待在船上,我會想辦法脫身?!敝卦綈灪咭宦?,傳音道,“讓他不要心急?!?/br> 這艘船既然是藥尊一脈弟子所有,那么正主不在了,自然是祁白玉為大,剩下那些人威脅不了他。 如果他沒記錯,所謂瀚皇秘境,水下也是有路可走,有機緣可得的! 第20章 真面目 別的機緣恐怕都無所謂,重越只想弄到空間石,也就是空間靈器的原料。否則就算找到一座靈晶礦山,都沒法帶走。 撞擊樓船的元兇冒出水面的部分不過冰山一角,他們才跳下去,那龐然大物一躍而出,又轟隆落下,掀起驚濤駭浪,等一切塵埃落定,水面上只有漂浮著的魚尸,和血水染過的猩紅。 白妙心驚rou跳,盡管它還好好的就是重越活著的最好證明。 樓船露出戰船的雛形來,祁白玉像是僵住了一般,艱難地擰過脖子,道:“因為你我實力不夠,所以又逼得兄長不得不出手啊?!?/br> 白妙沒來由地咯噔了下,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沒有怪我們,只說不要心急?!?/br> 祁白玉親眼看到重越抓著那人跳進河里,怎能不急呢,來回走動,大拇指指甲都要咬碎了,一拍欄桿,想要跳下去,臨出去前卻還是停住了,他雙臂手肘撐著欄桿,撞了幾下,抱住了自己的頭,耳朵被搓出血來。 白妙見他身體微微發抖,有點驚住了,它跟重越生死與共都還沒著急成這樣呢,這是怎么了。 祁白玉低吼一聲,踹塌了欄桿,轉身向里走去,一道無形的華光自他周身向外涌出,將整座樓船籠罩在內。 樓船上的擺設籠罩在白霧之中,如夢似幻。 不少人冷汗如瀑,奔向樓船外,想要往外跳,卻被無形光罩擋住去路,跳進去,水不過腰身,腳能踩到實處。祁白玉催動銅缽,封住了所在戰船。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們可是古教弟子,和聶師兄是舊識!” “你現在提聶云鏡是嫌死得不夠快么?!逼畎子裎逯溉玢^,掌心白霧迅速變暗,而那位說話的人咳嗽著艱難地倒了下去,渾身血氣蒸騰,皮膚凹陷,一點點被抽成干尸,而他體表上長出一朵嬌艷的靈花,根莖連著心臟,葉脈似血管,花瓣色彩斑駁,顏色就和血脈之力對應的顏色一模一樣。 祁白玉摘下這朵花,那人的心跳瞬間停止。 那朵由精血、靈氣凝聚的花依舊嬌艷動人,在烈焰炙烤下變成最精純的血脈之力,需要的則納入體內,不需要的部分煉化成毒霧,重新散在空氣中。 白妙頭一次見他動用這招,尋常白霧潛伏生長還需要時間和條件,此毒卻連時間都不需要,直接抽取,只覺他詭秘得出奇!強得離譜了。 祁白玉豎起食指朝它“噓”了一聲,道:“若水下遇到危險,兄長就會召喚你,你想辦法問問他,別說是我讓問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