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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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這般久,戚映竹已經沒什么不能承認了。她答:“是?!?/br> 付小玉遲疑:“那你們那般好過,為什么現在不在一起?你們,分開了么?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春日負暄,日光明亮。戚映竹迎著風瞇眸,回答:“沒有的。只是短暫分開,只是有些遺憾。 “這人間總是這樣的。一些美好的事物,總會留下遺憾。但這些遺憾,也許是為了讓漸行漸遠的人無路可走,回頭時,重見柳暗花明吧?!?/br> 第68章 春去秋來,又過去了…… 春去秋來, 又過去了一年。 阿四在端王世子身邊,能力愈發凸顯出來。他成為了唐琢的得力助手,幫唐琢辦許多端王世子不方便出手的事, 人前人后,都要被人恭敬稱呼。 阿四能力這般出眾, 讓唐琢放心的時候, 也隱隱有些遺憾——年前阿四出遠門辦事前, 告訴唐琢,他的傷已經養好。這是他最后一次為唐琢辦事, 結束后他就會離開。 唐琢心中不愿。他有這么一個能干的下屬, 且有蠱蟲保證這個下屬不背叛自己。他不舍得放阿四離開。 而阿四離開的理由,唐琢心知肚明:為了宋凝思。 要么去找宋凝思,要么殺光宋凝思身邊的所有人。 既然如此, 為什么唐琢不幫阿四達成他的心愿,好讓他留下來呢? 做了世子, 與之前總是不同?,F在能動用的人脈多了太多,唐琢不光找到了宋凝思,還找到了宋凝思身邊的一個已經兩歲的孩子。這兩年時間, 宋凝思的父母已經過世, 她也與柏知節和離, 過上了獨自養孩子的生活。 她以為事情過去了兩年,金光御沒有找上門,便是放過自己了。 兩年后的初春, 宋凝思被迫到了端王府, 跪在地,看著唐琢摟抱著她的稚子玩。唐琢隨意地掐弄小孩兒雪白無暇的面孔,看得宋凝思心驚膽跳。 唐琢玩夠了, 嘆聲:“若是阿竹meimei兩年前肯嫁給我,我們的孩子也這般大了?!?/br> 宋凝思回答:“世子殿下,您已經有夫人了?!?/br> ——兩年時間,足夠一個世子成家立業。唐琢享受世子權利的同時,他也得為王府留后。他不可能等一個女人兩年,那么,他現在的感慨,又有何意呢? 唐琢目中浮起冷意,他掐著懷里孩子的臉,小孩兒哇哇大哭起來。 宋凝思面色一下子慘白,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 宋凝思:“殿下,稚子何辜?!” 唐琢笑:“說得對?!?/br> 他放了手,堂中小孩兒的哭聲仍不停止。那打著嗝的哭聲,讓宋凝思肝腸寸斷。宋凝思隱怒地瞪著唐琢,唐琢對她笑:“宋女郎,你放心,我不會害這個孩子。你到底和阿竹表姐妹一場,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也不會傷害你?!?/br> 宋凝思幽幽看他:“你要我做什么?” 唐琢:“這個孩子呢,我就放我身邊養著了。隔段時間可以讓你偷偷看一眼。而你也不用做什么,你的親人都死的死,散的散了,你現在的作用,只剩下留在金光御身邊了?!?/br> 唐琢幽幽道:“他日常有什么動向,你悄悄傳話給我。做得好,我可以讓你一個月見一次你兒子。否則……我不會動你,我留著你這個兒子就夠了?!?/br> 宋凝思怔忡。 她臉色煞白,心中登時浮現絕望。就像是跋山涉水的旅人,那般努力,分明已經走出了很遠……但是迷路重重,旅人還是回到了原點。是否她一生擺脫不了金光御,必然要和金光御糾葛深重? 宋凝思輕聲:“你要我留下,讓金光御報復我,是么?” 唐琢驚奇道:“他喜歡你都來不及。不過你這個孩子……” 他低頭端詳這個小孩兒的長相,目中露出許多疑惑時,宋凝思脫口而出:“這是柏師兄的孩子,你休要另起心思!” 唐琢一頓,他待要再多研究這個小孩兒的相貌,外頭有仆從來報,說是宿衛軍的大將軍閆騰風來登門拜訪。唐琢登時頭疼,因這兩年,閆騰風總是尋各種理由調查他,讓唐琢每次都要打起精神應對。 唐琢懶懶地揮了揮手讓宋凝思下去。宋凝思聽著閆騰風來,心中一動。但是迫于無奈,她此時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唐琢讓人將她的孩子帶下去。 唐琢回頭,似笑非笑地面對宋凝思:“宋女郎,遇事多想想你的兒子?!?/br> 初春微雪,萬物始蘇。 阿四回到京城,向唐琢匯報完自己的任務后,得唐琢滿意夸獎。阿四再次說起離開的事,唐琢:“不急,你先休息一下再說這些?!?/br> 阿四挑了下眉。 他漫不經心地回到自己的住處,一路得人行禮。他非常隨意地掀開氈簾,微微抬眼,屋舍中背對著他垂坐的女郎驀然回頭,頰畔烏絲輕揚,回頭看來。 戴著面具的青年看去,二人四目相對。 阿四怔了一下,心神在一瞬間空白—— 短短一眼,他好像重回那個明媚的春日。他見她在花下打秋千,秋千起伏,攀著秋千繩索的少女眉目含愁含波,笑靨如花流年。那無憂無慮的打著秋千嬉笑的少女,驚起他心中白鷺,蕩起圈圈漣漪。 阿四一時哽在原處—— 兩年了。 這個女郎再不是如花美眷、笑容無憂的少女。她沉靜賢淑地驀然回頭,烏目紅唇,另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她似乎離他很近,觸手可及;又似乎只是云端投下的光影,風一吹便會散。 阿四怔然不動。 宋凝思抬目,緩緩看他。她心中難以說清自己面對阿四時還能想些什么,愛恨似乎都不太強烈了。她見到這人,心中涌現的是深深的疲憊,是對命運的無力:兜兜轉轉,竟然還是他。 宋凝思道:“我回來了。聽說你一直在找我?!?/br> 阿四淡聲:“我在找你,怎么殺光你身邊的人?!?/br> 宋凝思:“你不用找了。我身邊的人已經死干凈了?!?/br> 阿四反問:“你沒再嫁么?你沒有生下一兒半女?柏知節呢……我之后思來想去,那個柏知節,根本沒被我殺死吧?你跟一個殺手玩心眼!” 宋凝思恍惚。 她在金光御想殺她全家那事上,花費了很多心思。她想帶著孩子平安離開他,所以她先投靠秦隨隨,之后在京城的時候,又利用“秦月夜”的保護,將江湖人、朝廷全都卷進來,一同追殺金光御。她不是要金光御死,她是要金光御重傷,無力再追捕她全家人,她全家人可以平安離開京城。 她可以和他分道揚鑣,和江湖劃清界限。只有金光御追殺她,那些討厭的江湖人才不會以為自己和金光御是一路人,才不會來找自己。 宋凝思全都算清楚了??墒撬龥]想到,兩年后,她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唐琢——用她的兒子威脅她,讓她回來這個污濁地。 她厭惡極了這些,厭惡極了這恩怨扯不清的世界! 但是……宋凝思眼中一點點浮上水霧,她霧濛濛地看著門口的高大青年。她一步步走向他,以一種獻祭般的心情。她將自己獻祭,就如同當年為了保護父親一樣,她在不同的時間獻祭自己。 阿四面容鐵青,身體僵硬起來。 宋凝思立在了他面前,她道:“以后我再不離開你了,我們關上門,好好過日子吧?!?/br> 阿四一把掐住她脖頸,掐得她面容發青。宋凝思在這般大力下,想的竟然是如果就此死了,其實也很好。她沒有死,耳鳴嗡嗡,她聽到金光御咬牙切齒道:“你以為你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走了我就忘不掉你,你來了我就歡迎你?你挑釁一個殺手!” 宋凝思疲憊無比,閉目道:“我父母已經死了,這兩年都是一個人過的。我還是忘不掉你……” 她想抬手摘他的面具,溫聲:“你臉怎么了,為什么……” 她被大力一推,整個人向后被催,摔倒在了軟塌上,后背重重地磕上木板,痛得她眼淚流出。金光御俯身而來,仍掐著她的脖頸,將她按在榻上。 宋凝思眼冒金星,身上那青年面上的面具,在她視線中都一派朦朧。她氣息微弱,呼吸困難。她有時覺得死是一種解脫,她感覺到金光御的手落在她頰畔。他用一種微妙的、挫敗的語氣問:“你有臉哭?” 宋凝思摸自己的頰畔,原來她哭了。 身上的男人怫然色變,覺得無趣轉身要走。宋凝思猛一下起身抱住他腰際,金光御身子僵直。宋凝思道:“我們關上門,好好過日子吧?!?/br> 金光御冷聲:“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又因為誰要離開我?!?/br> 宋凝思面上微微浮起一個笑意,恍惚道:“你居然這么回答,你總是對我心軟……心軟是一個殺手的忌諱,這不是你告訴我的么?” 金光御沉默半晌,澀聲:“我已經不算殺手了?!卦乱埂?,也快不行了?!?/br> -- 兩年來,“秦月夜”維持得很艱難。 “秦月夜”本做的是殺手生意,當他們與江湖的門派鬧翻,因為追殺與反殺的事,“秦月夜”得罪了不少人。秦隨隨又一氣之下,停了接單的生意。更讓秦隨隨崩潰的是,時雨不知從哪里把葉行這個小孩兒偷了回來,說要自己養。 ——“惡時雨”會養什么小孩兒! 他別把小孩兒養死了! 何況葉行本來就身體不好,快要死了。 但是時雨難得堅持,他要帶葉行看病,遍訪名醫。秦隨隨整日罵他,他也不改。而且時雨是真的不會養小孩兒,他經常跑沒影,這小孩兒,便可憐兮兮地找步清源、找秦隨隨……秦隨隨罵罵咧咧地接受了這小孩兒。 一年前,按照江湖上的規矩,葉行正式拜時雨為師父,算是真正地入了“秦月夜”的門。 秦隨隨到此時才放下心:“入了我樓,以后便是我樓里的人。天山派來要人,那也是不給的。小行,以后長大了,你就是咱們‘秦月夜’的殺手了,給咱們做事?!?/br> 步清源頭疼:“先想著怎么給小行看病吧?!?/br> 葉行身體多病,平時多走兩步就會生病,他還有嚴重的哮喘,還有許多東西都不能吃,不能碰,還會時不時地精血逆流、內力爆體。多虧他身邊的大人們都武力高強,輪流看護他。雖然葉行離開天山派后,越來越瘦、越來越羸弱,但是秦隨隨依然得意于,“秦月夜”居然能夠沒養死這個小孩兒。 去年的時候,葉行正式開始跟時雨學武功。 “秦月夜”也和各大門派簽署了條約,重新開張。只是新開張的“秦月夜”,做出了些許改變?!扒卦乱埂苯拥娜蝿?,比之前少了三成,且不光接殺人的任務,也開始對外接保護人的任務。 “秦月夜”為殺手們重新排了名,排名前十的殺手,日后每年只會接一單生意?!扒卦乱埂笨繙p少生意和露面次數,來保護樓中的人。重新開張后,秦隨隨將殺手們召回沙漠,琢磨起來其他生財的路—— 畢竟生意少了,秦隨隨的抽成就跟著少了。而秦隨隨已經習慣大手大腳地花錢,當步清源拿著第一年負債的私人賬目來找她時,秦隨隨大驚失色。 秦隨隨:“我怎么可能欠債?!” 步清源笑:“小樓主,你之前可是一直賒賬在花樓里的錢。你已經欠了不少債了,建議你盡快將賬做平,不然咱們樓里的賬簿對不上?!?/br> 秦隨隨:“步大哥,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步清源:“你說呢?” 連續兩年,每到年關,秦隨隨都要管時雨借錢、管步清源借錢后,秦隨隨終于陷入深思,認為自己可能確實花錢有點太多。她喃喃自語:“我是不是該找一個會給我賺錢的夫君???” 低頭算賬的步清源:“……” 他語氣微妙:“我記得小樓主與我說過,這輩子不會成親。某人與我約定,此生我不成親,她也不成親?!?/br> 秦隨隨睜大眼:“可我總得找人給我賺錢???” 步清源:“小樓主但凡少買點兒無用的東西,就不會這般缺錢……比如我便不知,我們住在沙漠,你買一艘海上的船做什么?在沙漠里行舟?” 步清源翻著賬目:“你一天做十身衣裳,你穿的過來么?你買了不少商鋪,全都經營著經營著就關門了,你也不去看一看。你喝酒后就四處散財,去年年底的時候你給小行零用錢,出手就是一萬銀兩……” 秦隨隨心虛無比,拍桌嚷道:“時雨呢!讓時雨還錢!我給小行看病都花了不少錢!” 步清源無奈看她一眼,女郎撇過臉,不敢與他對視。步清源嘆口氣,道:“……我先借你點兒錢吧?!?/br> 秦隨隨當即大喜,撲過來:“還是步大哥好!‘秦月夜’就是我的樓,我花點兒錢怎么啦?我可是樓主!步大哥,你的錢給我隨便花對不對?” 步清源:“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