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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穿書)龍套是個瑪麗蘇(nph)在線閱讀 - 劍客與心機女(一)

劍客與心機女(一)

    卿綰隨著jiejie的親信拐進一條隱秘的小巷,穿過迷宮式的灰墻,看來jiejie為了不引人矚目,打草驚蛇特地選了一處僻靜的宅子,希望她的病沒有什么大礙,本以為自己將要見到jiejie會一掃這幾日的愁思,結果反而愁上添愁,無計可消。

    望著頭上連綿的屋宇,和望不到盡頭的青磚灰瓦,她竟有種莫名的恐慌,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這迷宮式的巷內。

    當她撲進獨孤卿凌的懷里時,她才有點莫名的安心,她黏黏道:“我想死jiejie了,想得我都瘦了一圈呢。外面千好萬好,但總是不如自家的狗窩好?!?/br>
    獨孤卿凌愛憐的拂過她的頭發,佯怒道:“我何時不知咱們睿親王府成了狗窩,你還沒有給我交代這些天你都去了哪?還有你帶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她就知道jiejie肯定要好好的審問一番,她一臉誠實的回道:“別提了,我被魔教的抓去干粗活了,好不容易得了魔教護法青姬姑娘的幫助才逃了出來,至于我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嘛……”卿綰調皮的眨眨眼睛,“那是我的新歡,jiejie你對他可要溫柔點?!?/br>
    獨孤卿凌挑眉道:“青姬?她會有什么好心幫你?”

    “當然了!她是個好姑娘!”

    “呵,我的傻meimei,邪道哪有什么好人?!豹毠虑淞栉⑽⒈梢?。

    “我不許你說她壞話!她就是個好人!”卿綰一臉怒容,揚起脖子反駁道。

    獨孤卿凌還沒見過卿綰這樣維護過一個人,向來這人在她心中舉足輕重,還是暫時不要惹到她比較好,她笑道:“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你急什么?!?/br>
    卿綰尷尬的縮回脖子:“我哪急了?不過是說話聲音大了點?!?/br>
    獨孤卿凌不欲與她爭辯,道:“你帶回來的那個男人,我曾經在桐下城的勾欄院見過,好像叫萬玉?”

    “是千玉?!鼻渚U善意的提醒道。

    “哦,反正是個什么玉,馬上就要四國聯姻了,趁著時候未到,我趕緊秉明圣上給你指個好人家,你若是喜歡千玉,等幾年收他做個小侍也不是沒有可能?!?/br>
    卿綰連連擺手:“我開玩笑的,那個千玉跟我沒關系,我不過是幫葉嵐蕓看著他罷了,”她又好奇道,“我若成親了,那誰去和親?”

    獨孤卿凌正色道:“宗室里那么多未婚男子,我聽說西涼女皇的皇女們都未大婚,倒是可以與西涼和親,其他國家再派女子嫁過來便是?!?/br>
    卿綰提議:“我覺得咱們北晉五皇子獨孤修一表人才,豐神俊朗,據說他笑起來跟朵牡丹花似的,西涼皇女肯定喜歡這款?!豹毠滦薜纳甘莻€不受寵的宮女,他不過是北晉皇帝酒后亂性的產物,所以從小就不受待見,被宮女太監欺負更是家常便飯,他心里對北晉只有恨。所以北晉滅亡時,他雖說并未出力,但卻眼睜睜的見北晉覆滅,跟一個沒事兒人似的,還能與女主你儂我儂,想想她都覺得可怕。

    獨孤卿凌啞然,她失笑道:“你腦袋瓜兒里想的都是什么,五皇子雖說不受陛下喜歡,可這又是你我能說了算的?!?/br>
    她悶悶道:“反正我只是提個建議罷了,萬一他在這過的不愉快,咱們把他送過去,他說不定還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的,到時候他感謝咱們都來不及?!?/br>
    “別想這些了。這事兒就交給我吧,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就是乖乖去看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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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景端茶進去的時候,屋里的氣氛格外凝重,尤其是王爺的臉色活像吃人的魔鬼,而主子則是神色渙散的呆坐著,她戰戰兢兢的添好茶水以后,擔憂立在主子的身后,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獨孤卿凌冷道:“竟然中毒已久,為何之前卻沒有任何征兆,桐下城的大夫沒有一個瞧出端倪?”

    鬼神醫嗤之以鼻道:“我都瞧了兩時辰才瞧出這毒不同尋常,那些庸醫如何能與我相提并論?!?/br>
    “此毒可解?”獨孤卿凌瞇眼,危險兇狠的盯著神態自若的鬼神醫。

    “無解,”鬼神醫捻須解釋道,“聽你之前所言,王妃雖有弱癥但不至于難產大出血,這毒應該是王妃臨盆時被人所下,是想要一尸兩命,王妃去世后,一部分的毒素被你meimei所攜帶,但跟嬰兒一樣柔弱,不足以致命,這毒似蠱又不同于蠱,子蠱需要母蠱的控制,而這毒卻能自己有意識的生長,它在汲取你meimei的身體的養分,等到它一成熟,再一招致命,所以我之前才說它聞所未聞,見所未見?!?/br>
    卿綰喃喃道:“我還能活多久?!?/br>
    “最多兩年?!?/br>
    她莫名笑道:“真是荒唐?!?/br>
    獨孤卿凌瞳孔緊縮,卿綰的笑像是在她的心上被人牽扯出刻骨的厲痛,她道:“神醫若能救治家妹,獨孤卿凌必有重謝?!?/br>
    鬼神醫嘆息道:“我年輕時與你們母親交好,可沒想到她嫁給了北晉的王爺,你meimei是阿柳的女兒,以我和阿柳的交情,我說什么也不會放任著不管的。這毒老夫耗費畢生所學也得全力醫治?!?/br>
    “阿柳?”獨孤卿凌挑眉不解,叫的這么親昵作何。

    鬼神醫好心解釋道:“我當初要是努力點,你們爹說不定就是我了?!?/br>
    獨孤卿凌一怔,喝道:“你做夢!”

    鬼神醫搖搖頭,這大妮子的脾氣可沒有繼承阿柳的賢惠可人,說不定是隨了那短命的老爹,哎,阿柳啊,若是你跟了我,何至于芳魂早逝。

    卿綰默默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屋外走,獨孤卿凌喚住她:“綰綰,你去哪?”

    她淡淡道:“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br>
    她急道:“我陪你吧?!?/br>
    “不用了,我一個人挺好?!彼龜嗳痪芙^,平淡的嗓音下壓抑著崩潰失控的哭訴。

    獨孤卿凌知道此時最接受不了事實的就是綰綰了,若是能讓她忘記這一切,她寧愿替她承受所有的傷痛。

    她擔憂的看著她,低低道:“早點回來,注意安全?!?/br>
    待她消失在門外后,她沉聲對暗處的暗衛命令道:“跟著她?!?/br>
    風影飄過,珠簾閃動。

    她對一旁的親信冷道:“給我狠狠的查當年母親懷孕期間所有的事,漏掉一件,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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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綰踉踉蹌蹌跑出了巷子,滿腔的哭意早已消散的七七八八,她面目呆滯,漫無目的在街上溜達,瞧見街邊的酒肆,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沒有喝酒了,她大步踏進小酒館里,朝老板扔了一錠金子,說道:“給我上最烈的酒,喝完就給我滿上,我沒叫停就不許停,不然我砸了你的酒館?!?/br>
    老板還未見過嗜酒如命的女子,他身形一怔,想想那個足量的金元寶,眉開眼笑的接過去,說道:“好累,客官就請好吧?!?/br>
    卿綰連酒杯都不用,直接抬起酒壇往嘴里灌,冰冷刺鼻的白酒澀而難咽,小部分流過她精巧的下顎滑進她的衣領里,凍得她直打哆嗦,昏沉無力的腦袋被酒精刺激的生疼,她突然覺得自己又可笑又可憐,以為上天是眷顧她的,毫不吝嗇的給予她榮華、尊貴、不凡,但卻又轉瞬傾覆倒塌,到頭來她什么也沒得到,她拼命執著于那些虛妄的權利財富又是為了什么,此時此刻,她的血是冷的,涼到骨髓,她什么也不想管,不想理會暗影,他的計劃成功了,關她什么事;不想幫助葉嵐蕓,她要千玉就要好了,反正他不愛她;也不想報復楚尋寒,反正自有正派會收拾這個魔頭。她在這世上唯一不舍的就是jiejie,她若是不在了,jiejie該如何,她不敢想。

    不一會兒,酒壇空空如也,她把空酒壇摔在桌上,朝老板吼道:“我的酒呢,上酒!”

    老板不敢怠慢,生怕這個女子拆了他的酒店,他抱著兩壇子酒上前,卻被一個白衣男子止住,他溫柔的看著那醉酒的女子,溫言相勸道:“龍姑娘,喝酒傷身,別喝了好嗎?”

    卿綰疲憊的抬起頭來瞧著跟她說話的男人,可惜人影一直晃動,她只瞧得見白白的身影,她不爽道:“你晃動什么啊,我都看不清你了?!?/br>
    男子笑道:“你醉了,我們先喝喝茶,解解酒好嗎?”

    卿綰冷道:“喝茶,我看你在茶里面下了藥想毒死我?!?/br>
    男子低低道:“你幫了我,我怎會害你?”

    “我幫你?”卿綰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不由得的哈哈大笑起來,“我看起來像個好人嗎?”

    “姑娘忘了嗎?那日在桐下城的天香樓,你幫我解了燃眉之急,后來我天天去天香樓等你,你卻再也沒有出現過?!蹦凶訍澣蝗羰У恼f道。

    “你?原秋墨?”卿綰大驚失色,連帶著模糊的人影也變得清晰了,站在眼前劍眉星目的白衣男可不就是原秋墨嗎,他緩緩勾起唇角,如墨的長發被白帶扎至腦后,清冷孤絕的容顏淺淺一笑,似要勾魂奪魄,引誘著眾人飛蛾撲火。

    “看來姑娘還記得我?!?/br>
    “我怎么會不記得你?”她凄然道,手中的空酒壇猛地向他砸去,他微微側身,酒壇在身后的墻上應聲而碎。

    “姑娘這是?”他微微蹙眉。

    “我?我要砍死你這個負心漢!”卿綰雙目泛紅,狠狠道。

    卿綰毫不客氣拾起邊上的凳子、茶杯全都向原秋墨擲去,他身形矯健的四處躲閃,長袖一揮,瓷杯卷入袖下的手中,卿綰見這招沒用,自己還被他左右忽閃的身形給眩暈了,她怒道:“有本事你別躲?!?/br>
    原秋墨也不惱,冷靜的說道:“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讓姑娘這樣生氣?!?/br>
    見他這樣說,卿綰反倒沉下來,這事兒說到底也是原著里面的事,jiejie現在也沒有愛上他而變得不可理喻,她這樣無理取鬧實在沒有道理。

    她放下凳子,無力的往外走去,老板早就縮在角落里,大氣兒也不敢出。她抽了抽嘴角,想到那個金元寶足矣抵清她砸的這些東西,也沒有提補償之事,踏出門時還順帶捎了一壇子酒。

    原秋墨見她心不在焉,掏出一些散碎銀子遞給老板,就急匆匆的出去追上她。

    卿綰提著酒壇懶懶的在街上閑逛,原秋墨擔心的瞧著她說道:“龍姑娘,你喝了這么多酒,身體沒事吧?”

    “我千杯不醉的?!彼蓻]吹牛,這是事實,除了喝多了會頭疼,醉是不可能的。

    “那……酒多畢竟傷身,咱們還是去喝點醒酒湯吧?!彼麍猿值?。

    卿綰冷冷的勾起嘴角,微微笑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吵?!?/br>
    他一怔,低低道:“沒有……”

    “那現在有了?!?/br>
    原秋墨劍眉微蹙,眸色一冷,似是想反駁什么,但看看卿綰淡漠無神的臉,有些猶豫的住了口,老老實實的跟在她的后面。

    鄴城的城中心有一個湖泊,聽說湖的四周栽滿了垂柳,卿綰沿著主道慢悠悠的向湖那走去。

    傍晚的湖面碧波閃動,紅艷似血。卿綰盤腿坐在柳樹下,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

    原秋墨也席地而坐,挨在卿綰的身旁,卿綰不喜有人離她這么近,她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他又默默的挪開一些距離。

    他小心翼翼開口:“龍姑娘是不是有不開心的事?”

    她抿了一口酒,淡淡道:“我不姓龍,騙你的?!?/br>
    他低低道:“我知道?!?/br>
    “嗯?”她有些意外,“你如何得知的?”

    “我去找過你,桐下城所有姓龍的人,他們的宅子我都去拜訪過,可沒有你這個人?!彼剖桥滤鷼?,沒說一句話,就不住看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她。

    她眼皮止不住的跳了跳:“你找我有何貴干?!?/br>
    “還你的銀子?!彼÷暤?,耳尖有些發紅。

    她瞧著他小媳婦兒嬌羞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非禮了他。她嘆道:“說了不用還,你非得還,但你也不至于把桐下城姓龍的都找遍吧?!?/br>
    他笑笑,眉梢溫和滿足,他認真的說道:“師傅說過,做人要無愧于心?!?/br>
    卿綰有些自愧不如,她夸道:“你師父和你境界挺高的?!?/br>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忽然耳畔傳來一陣尖銳的嘲笑:“想不到天下第一劍客原秋墨竟然也會和女人花前月下,談情說愛,我還以為有多高潔如蓮呢!”

    卿綰回過頭去,那人眼突如蛙,大如面餅的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劍痕,深褐色的疤嵌在臉上,猙獰似鬼。

    原秋墨臉色微暗,陰厲的目光射向刀疤男子。他歉意的對卿綰道:“對不起姑娘,驚擾到你了,這是我的仇家,我這就去解決這個不速之客?!?/br>
    卿綰點點頭,您隨意,反正她現在生死置之度外,他愛咋招咋招,關她什么事。

    那人扛在肩上的巨斧忽的一聲,急促提斧向原秋墨砍去,原秋墨腰間的青鋒一閃,突然之間白光閃動,兩人之間似是過了幾招,原秋墨長劍斜劈直下,勢勁力急,刀疤男側身躲閃,提斧而擋,巨斧忽然間好似幻化無數,直沖沖的向原秋墨而去,原秋墨手中劍花護體,整個人掩蓋在了銀光四射的光圈里,刀疤男心中惱怒著急,招式微微有些遲鈍起來,霎時間,原秋墨看出他的破綻,劍招虛晃,挺劍而刺,正中他的小腹。

    刀疤男捂住血流如注的小腹,恨恨的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他喝道:“我cao你娘的,有種別?;ㄕ??!?/br>
    原秋墨掏出手帕細細擦拭劍上的血跡,不一會兒血跡斑斑的劍身明亮如秋水,他淡淡道:“打不過就說我?;ㄕ?,能不能換一套,我都聽膩了?!?/br>
    刀疤男怪笑道:“如果你肯讓老子騎在你身上,老子就換一套?!?/br>
    原秋墨冷道:“口出狂言?!遍L腿一抬,刀疤男就狠狠的被他踩在腳下,原秋墨腳尖用勁的抵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那人雙頰漲紅急喘道:“怎么了?老子又不是沒騎過……”話還未說完,他胸口一疼,吐出一大灘鮮血。

    原秋墨冷道:“原以為你還能改過,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你的狗命我如今也留不得了?!?/br>
    刀疤男冷笑:“我不是好人,難道你就是什么正人君子了嗎?我不過跟人比試耍了花招,你就劃花我的臉,讓我成了這副鬼樣子,我如今不人不鬼還不是拜你所賜?!?/br>
    原秋墨抬起漆黑鋒利的長劍在他的喉嚨口道:“那都是你咎由自取,習武之人靠騙技獲勝,不配用武?!?/br>
    話音剛落,長劍猛然刺穿脖頸,鮮血又一次將長劍染紅,原秋墨有些可惜嘆道:“又得擦一次劍了?!?/br>
    他忙活完這一切后,提起那人還在滴血的尸體,對卿綰道:“姑娘,我先去處理一下?!?/br>
    卿綰呆愣的點點頭,面無表情的目送他飛身離去,她默默扶額,這都是些什么人啊,江湖道義她還真看不太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方式,弱者不會遵從強者,反而還要以卵擊石,飛蛾撲火,好好珍惜生命不好嗎?

    她慢慢伸展盤腿后僵硬的膝關節,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她起身時,正好看見原秋墨從樹枝上飛躍下來,他額上有些薄汗,白衣似雪的身上一絲污垢也無。

    她對他點點頭:“我要回去了,你自便吧。

    他熱切提議道:“天色已晚,我送你吧?!?/br>
    “不用了,我認得路?!?/br>
    “那我就跟在你的后面,不會打擾到你的?!?/br>
    她面癱的看著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真想把他腦子挖出來看看到底是咋想的。

    她神秘的對他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來這湖邊嗎?”

    他搖搖頭。

    “我從一本游記看到過,這湖里面有一種湖蝦,吃了可以強身健體,我有一個朋友身體不好,我就想抓來給她補補,可是我在這呆了一下午也沒有看見這蝦,我馬上就要離開這,也不知道何年何月還能再來,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幫我,不如今晚就幫我找到這湖蝦?!彼皇窍雽λ螳I殷勤嗎?反正那湖蝦都是她編的,若能用來拖住他也未嘗不可。

    他微微蹙眉:“可是天色已晚,這湖蝦在這湖里實在看不清楚?!?/br>
    她鼓勵道:“書上說這湖蝦沿著湖邊的泥洞而居,只要能挖土,要不要眼睛都沒有關系?!?/br>
    他思忖了一會,低低道:“那個朋友對你很重要嗎?”

    “沒了她,我活不下去?!?/br>
    他垂下眸,暗眸浮光掠過,他不著痕跡抿抿唇,低聲道:“好,我現在就去為你找蝦?!眲傄徽f完,他就脫掉外衣,“噗通”一聲跳進了冰冷的湖水中。

    卿綰見他在水里撲騰幾下,水花四濺,還沒有游到岸邊,反而激起的水花越來越小,整個人慢慢的沉了下。卿綰太陽xue突突跳了幾下,這家伙該不會游泳吧,那他跳下去干嘛,這些江湖人能不能正常一點!

    她在湖邊大聲的喚他的名字,結果湖里面的男人一點反應也沒,這是從湖面冒出的氣泡越來越小。哎,她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人都要死了,她還是為自己積點德,下輩子投個好胎。

    她麻溜的脫下自己的外衫,把長裙扎至腰間,不敢耽誤的跳下湖去。

    她費力的把原秋墨拉回岸邊時,這個傻子已經不省人事了,她拍拍他蒼白的臉,捏捏他的耳朵,還拿腳踹了一下他的肚子,仍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不會是死了吧?她有些擔憂,南楚的律法會不會讓她坐牢???

    她努力回想前世救人的方法,扳開他的嘴,數著秒數對他做人工呼吸。兩個回合之后,他咳出一灘水,拉聳的眼皮緩緩睜開,卿綰見他醒了,怒從中來:“你是不是傻?不會水還往下跳,我要是也不會水,你早就去見閻王爺了,我就納了悶了,你丫的是不是天生缺根筋,你要是想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br>
    “我我我,我以為我能游到岸邊的淤泥處?!彼皖^,不敢看卿綰的眼睛。

    卿綰已經心累的不想跟他廢話,欲起身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可他驀地拉住她的手腕,讓她不禁怔住。

    他臉頰有些不自然的紅暈,鷹眸亮晶晶的似有期待,他低低道:“你剛剛親了我?!?/br>
    “我在救你?!彼敫陕?。

    “師傅說,如果有女子親了我,我就必須得和她成親,我……我要娶你?!彼麑W⒌目粗?,羞澀又靦腆,完全不似剛剛殺人不眨眼的男人。

    臥槽!特么她還救了一匹狼是嗎?卿綰面癱的想扳開他攥住自己的手,耐心的解釋道:“你是南楚人,不要在意這種細節,聽我的話,回去好好睡一覺,就當什么事也沒發生?!?/br>
    “我是西涼人,雖然在南楚長大,但我還是應該遵守西涼男子的夫道?!彼麍讨睦∷氖滞?,絲毫不肯讓步。

    她很想抓狂:“既然你是西涼人,那應該是你嫁給我,我家里好幾房男人,你嫁過來也只能做小?!?/br>
    “那……那我也認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彼z憾的垂下頭。

    卿綰空閑的一只手惡狠狠的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道:“其實我喜歡的是女人?!?/br>
    他震驚的看著她,嘴唇發白顫抖,他幽幽道:“那你總不能永遠都不嫁人的吧,要是以后你家人逼你怎么辦,要不你娶了我做你的擋箭牌吧?!?/br>
    我覺得我殺了你更好!她暗道。話還未出口,一旁冷冽熟悉的女聲打斷了她的思路:“你們在干什么?”

    卿綰僵硬的偏頭,瞧見jiejie和侍從們正站在他們幾步遠的地方,而她現在的姿勢則是整個人騎在原秋墨的身上,兩人身上外套都尷尬的丟在一邊,完了!她生無可戀的暗嘆,如果以后有誰問起她世界末日是怎樣的,她肯定會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告訴他這就是世紀末日,這坑爹的世道!為啥他兩還是撞見了!

    卿綰看到獨孤卿凌站在邊上,嚇得什么都不顧了,她朝原秋墨的小腹重重的給了他一拳,他吃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微微松開了握緊她的手腕。

    她連忙從他身上起來,手忙腳亂朝獨孤卿凌解釋道:“他掉湖里了,我剛剛救他?!?/br>
    獨孤卿凌解下身上的披風,輕輕披在她身上,淡淡道:“我竟然不知道綰綰你什么時候學的洑水?!?/br>
    完了,她說她前世學的,jiejie信嗎?

    卿綰硬著頭皮解釋道:“前些年,在別院的湖里學的?!?/br>
    獨孤卿凌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她,在她耳邊幽幽道:“如景如畫和糖豆兒竟然不顧你的安危,讓你去湖里學洑水,你最好祈禱等我回了桐下城不會拿他們開刀?!?/br>
    這個還是等回桐下城再祈禱吧,她現在真心覺得自己的安危比較重要,她唯唯諾諾的乖巧點頭:“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br>
    獨孤卿凌牽過她的手,把她摟到懷里:“渾身都濕透了,回去吧?!彼е渚U踏著輕功回去時,原秋墨清朗略帶羞澀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娘子,我……”

    “娘子?”獨孤卿凌面色不善的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她瞇眼冷冷打量著他:“公子何人?”

    “在下原秋墨,西涼陵陽人士?!彼?。

    “原來是天下第一劍客原公子,失禮失禮,既然綰綰救了你,還請公子慎言?!?/br>
    原秋墨低低道:“我與她已有了肌膚之親,西涼男子貞潔比性命還重要,還望成全?!?/br>
    “拉倒吧,你不是江湖中人嗎?不應該不拘小節的嗎?而且我不就親你一下嗎,還不是為了救你?!鼻渚U急道。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道:“我先是個西涼人,其后才是江湖中人,況且你明明親了我好幾次?!?/br>
    卿綰怒了:“你強詞奪理!”

    獨孤卿凌冷眼瞧著,笑道:“原公子,我家meimei不想和你成親,要不你還是算了吧,我這有些心意,還請你收下?!?/br>
    身后的侍從恭敬上去,袖子中拿出一袋子金葉子。

    原秋墨眼神復雜盯著卿綰,冷道:“這東西我不能要。如果姑娘不同意與我成親,我只有自刎結果了自己?!闭f完便拔劍橫在自己的脖頸上

    卿綰:“……”

    獨孤卿凌:“……”

    后面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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