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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希爾對自己考慮到這個可能性的原因絕口不提,就當單純只是他多想吧。 這些準備在暗中徐徐漸進,現于人前的大祭司依舊是老樣子,不曾有半點改變。 他可是連唯一能看穿這偽裝的人都順利隱瞞過去了的…… 頂多,還是不慎留下了些許破綻,但運氣很好,都沒被揭穿。 僅有的兩次破綻都出在最近,并且相隔時間也不遠。 第一次是出現在心神不寧,不知怎么就走到塞尼迪大人家中的那一天。 塔希爾這般失態的真正原因,難道只是連著幾夜沒休息好? 又或者,是如拉美西斯憑借自己聽到的事情悄悄猜測的那樣,是因為走在無處不喧囂的人群中,被同父異母弟弟的婚事消息所擾? 不是。 當然都不是。 節日當中出現的異變,讓距離風波最近的塔希爾第一時間警覺起來。 他當時還沒有那么快想到拉美西斯身上,可僅憑心中不禁浮現的不祥預感,就讓他久久不得安穩,幾乎坐立不安。 這股不安,在到了塞尼迪那里之后順勢得到了擴張,到了只聽到只字片語就不禁雙拳緊握,心口頓時抽痛的地步。 塞尼迪告訴他,既然知道了那個男人的名字,就絕不可忽略法老那邊的情況,當然,還有拉美西斯王子。他們二人的安全,可能得不到保障。 就是后面那半句話讓本是安靜聽著的塔希爾一愣,身形不受控制地僵硬了瞬間,險些坐不穩。 “拉美西斯——還有塞提陛下,難道才是咒術師重點關注的對象?” “結合前位法老的……和某些我也只知道些許宮廷秘聞,傳聞中的咒術師所針對的應該就是當朝法老本人?!?/br> 塞尼迪其實只是隨口將拉美西斯王子加進去,未來的法老好歹還頂著“未來”兩個字,不是正兒八經的法老。 他覺得,那專盯著法老下詛咒的家伙應該還不至于勤快地把王子也盯上。 但沒想到的是,這隨意說出的一句話似是被塔希爾聽了進去,大祭司的表情當即就不太好了。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塞提陛下,和王子殿下?!?/br> “……那你就要多加留心了,塔希爾大人?!?/br> 塞尼迪隱約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奇怪,怪在哪里又說不出來,總不能是話里的重點順序反了,好似王子的優先度還在法老前面? 這肯定不可能,怎么想都不可能。 拋棄理不清頭緒的細節,他們接下來又繼續說。 這次塞尼迪又告訴塔希爾,雖然不確定這次在節日中動手的咒術師和賽爾特是不是同一個人,但自己大概知道一點線索。 “三十四年前,在法老拉美西斯一世的墓室中,借用賽爾特的身體扭頭對我邪惡一笑的那個“男人”,故意對我說過一句話?!?/br> “他說如果有一日想來找到他,不管是懷著癡心妄想要將他討伐,還是有意投奔阿吞神的懷抱,都必須帶上這根權杖?!?/br> 回憶之中的昏暗墓室,話音落下,人影消散,光是端詳都會給人發寒之感的蛇杖從暗處咕嚕咕嚕滾出,便是緩慢地滾落到嚇傻了的塞尼迪腳前。 塞尼迪看到了那根蛇杖,心神第一時間就為之一蕩,差點就被蠱惑著去將它拿起。 但在快要碰到蛇杖的時候,年輕的塞尼迪的脖頸里冷不防進了涼風,讓他渾身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 墓室內恢復平靜,尸體和“賽爾特”都消失不見,仿若方才的恐懼全來源于一場夢——但必然不是夢。 正因為懷著難以言喻的恐懼,塞尼迪沒敢直接去碰社長,找了塊布將其包住,放入一個陪葬用的首飾盒中,便把東西帶了出來。 他還是不敢將蛇杖放到自己身邊,又想著這等污邪的東西,必須鎮壓在太陽神的光芒下,便悄悄將盒子藏到了神廟中的某個角落。 如果不是今日塔希爾提起,塞尼迪不會想起這件事來,他巴不得把那段記憶給忘了。 可他如今將深藏了三十幾年的隱秘托盤而出,卻不是因為遇到了一個主動表明要處理這件燙手之事的后輩,慶幸著想要甩掉這壓了自己如此之久的負擔。 塞尼迪反而用看天下最傻的傻子一樣的目光,無比震驚地看著面前平靜說著“好的,我會拿到那根蛇杖,將那個咒術師找出來”的金發青年。 “你以為這件事情就像嘴上說說那么簡單嗎?” 老者不假思索,開口就是訓斥:“賽爾特大人……假設那人只是賽爾特本人,他在當時就是舉國法力最強的大祭司,又是一名擅用詛咒的咒術師,而且還能活到現在。如此深不可測的實力,是你以為隨便就能蓋過的么!” “但除了我,這個任務無人能勝任?!?/br> 還是這么平靜。 也還是這么高傲。 塔希爾用一句話就將難得——堪稱月亮代替太陽在白日升起的那種難得——關心了一下臭小鬼的塞尼迪大人氣到翻臉,直接以“滾!”作為了這場重要談話的結尾。 如此看來,無論是平靜還是高傲,它們都是“偽裝”的一部分。 只有走出去,身影徹底沒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會再被他人關注的大祭司嘴唇微顫,全靠兜帽來掩蓋自己一時難以收斂的失魂落魄。 唱著歌、捧著花的男女老少從他身邊行過,口中贊美著與當朝大祭司關系不菲的某位大人的大方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