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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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逸章聽說了這個消息,癱坐在了椅子上,右手摩挲著羊皮殘卷,半晌無語。顯然他是被我的話嚇著了。我掏出香煙來點上了一支,靜靜地觀察著他,能不能逃離這里,就看這一把了。漸漸的,一支香煙吸完了。我將煙頭扔在地上,伸出腳尖將它踩滅。朱逸章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一只手掌狠命地拍在了羊皮殘卷上,狠狠地說了一句:“他媽的,豁出去了,這副牌我跟了!”我心中竊喜,趕緊說道:“那讓大家準備一下吧?!?/br> 第十章 宿敵的對壘 本想借機逃離這里,沒想到朱逸章的勁敵褚帥也找上門來了,并且予以威脅。朱逸章六神無主,向我道出了這個秘密基地的由來。朱逸章彈盡糧絕,沒有實力與褚帥再去拼斗,只得棄了基地遁走。為了保住性命,我也向褚帥道明了我的真實身份。三光等人失手被擒,褚帥利用他們作要挾的籌碼,妄圖通過我們找出隱藏在大漠中的國寶。 1 我無從知道朱逸章這支隊伍初始的規模,但是現在加上我也只有七個人而已。尋寶探險不同于其他運動,七個人實在是少得可憐,但是沒有辦法,遭遇了那么多挫折,能留下這些人來,用朱逸章自己的話說,算是已經很走運了。 人越少對我來說逃走的把握越大。大家七手八腳地或搬運物資,或收拾地圖。朱逸章沉吟良久,也給了我一把魯格p08。我接過槍,他的手卻并沒有離開,仍牢牢地攥在槍上,說了一句:“張強,我已經沒有資本了,這次我必須贏!”我低下了頭,從他手里拿過了槍,在手里掂了掂,反問他:“你還有別的選擇嗎?”一切準備停當,我們順著狹窄的甬道往前走,來到了一扇大鐵門前。這扇門高約四五米,十分巨大。一個人走到右邊,按下了一個綠色的按鈕?!班А贝箬F門緩緩升起。原來基地處于一個沙丘的背面底部,門一打開,黃沙組成的瀑布瞬間傾瀉下來。我們依次走出鐵門,見到了那片一望無際的沙漠。 沙漠的夜晚與別處的景致是不同的,這里四下寧靜,一輪彎月高懸空中,甚為皎潔。雖然看上去是新月,可是灑下的月光卻照得沙漠白茫茫一片。周圍只有微風低吟的聲音,氣氛寂靜得有些嚇人。大家都站在基地門口,卻沒有人敢向前一步,所有人似乎都在懼怕心底的那個魔影——荼毒。我左右看看大家的表現,有的人腿都開始哆嗦了,端著槍的手抖個不停,嘴里不住地念叨:“來了……來了……千萬別出來……千萬別出來……”就連朱逸章本人也都皺著眉頭,豆大的汗珠沁出了額頭。也不知道是月光映襯的還是真的害怕,他的臉色竟顯得出奇的白,簡直跟剛死去的李鏨沒什么區別。 我向身后的幾個人一伸手:“地圖拿來!”由于內心巨大的恐懼。后面的人一開始都沒聽見,我又喊了一聲,他們這才戰戰兢兢地遞上了地圖。我表面上是在看地圖,實際上是在搜索逃跑的路線。他們害怕,我又何嘗不害怕。我也害怕那個叫荼毒的怪物沖出來,另外我更害怕他們察覺我的逃跑意圖。我知道,三光等人就在離此不遠的附近,我必須盡快和他們會合。我裝做不明白的樣子嘟囔著:“不對呀,應該就是在這附近呀,怎么可能沒線索呢?”我一邊抖著手里的地圖,防止吹來的風吹起地圖邊角擋住我的視線,一邊緩步走上沙丘?!澳阋墒裁??”朱逸章突然警覺地喝問。 我不以為意地說:“哦,想登上這個沙丘看看周圍的地形?!薄安恍?,太危險了!上次就是在這里遇上怪獸的,你登那么高,很容易暴露自己的,快下來!”朱逸章神情大變,向我急切地揮手。 我沒有理他,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這里,就算遇上了荼毒,我也要搏一把!我拿出夜視望遠鏡,搜索著三光等人的蹤跡。如果他們還在這里,按照張印的經驗,一定會找一片綠洲作為營地。我一邊搜索一邊問他們:“這附近有綠洲嗎?”“離這里五里地左右有一片綠洲?!币粋€人回答?!霸谑裁捶较??”“西南!”我調好望遠鏡,朝西南方向望去,果然那附近有一片綠洲,奇怪的是并沒有火光。我記得張印說過,沙漠的動物是以夜間活動為主,所以在晚上一定要點起篝火,防止野獸入侵??墒谴藭r我并沒有見到火光,難道他們已經離開了?我心疑至此,繼續觀察那邊綠洲,忽然發現,有幾個黑影倒在了那里,還有行李等東西散落了一地。大駭之下,我三步并作兩步躍下了沙丘,發瘋般地向那邊跑去。 朱逸章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還以為我發現了敦煌佛經,立馬招呼人跟在我身后。 我心中祈禱:“蒼天保佑,千萬不要是我的朋友出事了!”倒地的黑影,散落的行李,顯然是有人在這里遇到了襲擊,匆忙之間連行李都沒有來得及帶走。雖然只有短短的五里地,但是在沙漠中跑起來是非常費力的,由于救友心切,我飛奔似的將朱逸章一行人遠遠甩在了身后。 好不容易跑到了那片綠洲,但見滿目瘡痍。我一個一個地喊著他們的名字,開始搜索哪怕一息尚存的生命跡象。撥開散落滿地的行李,不錯,這是我們當初的行李,上面浮滿了黃沙。最近兩天沒有起過沙塵暴,看來大家可能真的遇上了荼毒。我向綠洲深處走去,看到那幾具倒地的黑影,我長舒一口氣,原來是兩匹駱駝。他們的血水浸濕了黃沙,身上的皮rou都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了兩具白森森的骨架。 朱逸章好不容易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地問:“怎么……樣,是……不是……是不是有佛經的下落了?”忽然看到這樣的一個景象,又驚又疑,“這是怎么回事?”猛然間,他看到了那兩具駱駝的骨骸,嚇得大驚,“怪物,那怪物又來啦!”四周并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尸體,我終于松了一口氣,說:“那怪物這會兒不在這里,我是看到有人遇難了,心想可能會有什么線索,就一起過來看一下?!睂O源龍嚇得腿都軟了:“不干了,我不干了,這么危險,我不干了!”說著,撒腿就跑。 朱逸章舉起槍來一通掃射,子彈“嗖嗖嗖嗖”地射入沙漠,黃沙四濺,全都是沖著孫源龍的腳后跟去的。孫源龍哇哇大叫,手舞足蹈地跳了起來。朱逸章喝道:“誰他媽都不準當逃兵,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我撿了幾樣認為稍微有用的東西,接著說:“地圖很籠統,這么看的話它上面圈畫的地域非常廣,我們就是挖也要挖三天三夜,還不一定能找到?!边@時,朱逸章剛要應對我的話,卻不料手機響了。他接通后剛說了不到兩句話,就從我手里奪過望遠鏡,然后向北邊方向望去,說了一句:“沒想到他們這么快!”掛斷后,又說了一句,“他們終于來了!”“誰?”“褚帥和曹賢!居然會這么快,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先他們一步找到敦煌佛經!挖,快挖!”朱逸章的眼睛都紅了。 每個人都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看,挖?從哪里挖?這么多的黃沙,真挖開這么大一片區域,沒幾天工夫是不可能的。朱逸章催促著他們快些動手,“他媽的,你們要造反是不是?快點兒動手!快點兒挖!”我從朱逸章手里拿過望遠鏡,只見遠處影影綽綽的一隊人馬直奔這里,只不過速度很慢。 這些人連夜里都要趕路,顯然是奪寶心切。我對朱逸章說:“算了,他們馬上就要到這里了,我們還是先回基地,再從長計議吧!”“可是……佛經怎么辦?”“只要還活著,就有機會!”朱逸章終于冷靜下來,估摸了一下時間,他們還有一兩個小時就會到這里,只好沮喪地將工兵鏟一扔,有氣無力地甩了甩手,說了一句:“撤?!被氐搅嘶?,朱逸章懊悔無比,對我說:“張強,我真后悔沒有聽你的,如果一開始咱們就離開,也許還有機會先他們一步找到國寶?!蔽尹c了一支煙說:“別說這種喪氣話,雖然他們各方面的條件都優于我們,但是你別忘了,怪物還在這附近,他們未必有那么好的運氣?!薄鞍?,希望如此吧!”折騰了一天,這一天之內,我巧妙利用朱李二人的矛盾,除去了李鏨,贏得了朱逸章的信任,而且還差點兒離開這里。這時只感到疲憊至極,和朱逸章聊了會兒天就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朱逸章派人來叫我。我簡單洗漱了一番就去了會議室。朱逸章氣色凝重地來回踱著步子,見到我來了,趕緊向我求救:“快,張強,大事不好了!”“怎么回事?”“褚帥他們知道這個秘密基地,已經派人傳話出來了,讓咱們馬上離開這里,要不然他就會殺進來!”朱逸章神情慌張?!霸趺磿@樣,他是怎么知道的?”“曹賢身邊有歷史學家,他知道這個基地的由來?!薄澳阆葎e慌,仔細說說?!薄笆沁@樣的,這個基地是納粹德國的一個秘密基地。當初希特勒上臺之際,鼓吹人種優秀論。尤其是當時的納粹黨衛軍頭子……叫……叫什么來著?”“希姆萊?!薄皩?,希姆萊,更是宣稱德國的那個……什么民族?”“日耳曼民族?!薄皩?,說日耳曼民族是最優秀的民族,還號稱日耳曼人是……哎,沉沒的那塊大陸叫什么?”我覺得和朱逸章說話著實費勁:“你是說亞特蘭蒂斯吧?”“沒錯,號稱日耳曼民族是亞特蘭蒂斯的后裔。 西藏是佛教圣地,子民都是佛祖的子孫。所以當時為了考證這一點,希姆萊特意派遣黨衛軍來到了西藏考察。最后他們不知從哪里得知了敦煌佛經的事情,于是又派人來到新疆,創建這個秘密基地是出于兩點原因,一是要找到當初散落的國寶;二是為了接應小日本,妄圖和小日本夾擊蘇聯。還有……”“等一下?!蔽液鋈淮驍嗔怂?,猛然間我想起了一件事。 常人所熟知的黨衛軍,普遍認為不過是希特勒打擊政敵的私人武裝。殊不知,隨著“二戰”規模的擴大,黨衛軍隨后也參與到了戰爭之中,即武裝黨衛軍(wss)。黨衛軍裝備精良,作戰勇猛,尤其出現了一大批優秀的軍事指揮將領。除此之外,在種族滅絕及恐怖統治方面,其力度更是空前絕后的。其中,黨衛軍四處搜集藝術品,用以結交上級,儲備軍費。如果真是像朱逸章說的那樣,我總有一種感覺,這么一支“精英”部隊沒理由找不到埋藏在這里的敦煌佛經呀。我冷不防想起來了揣在胸口的那些文件,只可惜我不懂德語,沒辦法一探究竟。 朱逸章看到我冥思苦想,問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哦,沒有,你繼續說?!薄斑€有一個原因就是進行秘密實驗,聽說那時是戰爭初期,但是德國進攻莫斯科失敗,于是想研究一種殺傷力巨大的武器。因為這里地廣人稀,不用擔心軍事秘密外泄。我知道的就這么多?!蔽倚α诵?,前兩個說法還可靠一點,但是要說是為了研究秘密武器,這是絕對不可取的。新疆雖然與蘇聯接壤,可是距離蘇聯的重工業基地及重要城市還很遠。德軍如果想打擊蘇聯的話,將這里選為秘密基地顯然是不靠譜的。我問朱逸章:“你從哪里知道的這些?”“來之前我做足了功課,專門去德國考證過?!蔽也唤有?,做足功課的話連希姆萊、日耳曼民族、亞特蘭蒂斯都記不???但現在沒時間去糾結這些,眼下有個更大的麻煩,褚帥等人已經到了這里,還勒令我們離開。該如何應對呢? 正在我們商量對策的時候,朱逸章的手機忽然響起。他看了一下號碼,對我說:“是他!”然后接通了電話:“喂,時間還沒到呢,你他媽催個屁……我注意什么……我告訴你我的人還多著呢,真動起手來未必會輸給你……我告訴你,我的人遠超乎你的想象,就連那個張佳亮現在都站在我這邊……什么?喂,喂,喂?”朱逸章見對方掛斷,急忙對我說,“他說讓我帶上張佳亮一起上瞭望臺上看看?!?/br> 2 我和朱逸章一起押上了孫源龍上了瞭望臺,瞭望臺在基地的最頂端。那里有一個老舊的瞭望鏡,前面被鋼化玻璃遮住,極其隱蔽。在外面不留心看的話根本注意不到這里,這么隱蔽的地方,褚帥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外面有一行人騎著駱駝站在沙丘下面,為首的一人穿著沙色的卡其布夾克,頭上戴著野戰帽,一副寬大的墨鏡和絡腮胡子很醒目,脖子上還纏著一條紅白格子的圍巾。無須用瞭望鏡就看得一清二楚,這人應該就是褚帥了。我正掃視這些人,忽然,人群中一陣sao動,接著十余人被五花大綁地押到了最前面,看到這些人容貌的時候,我周身一凜,險些昏過去。這些人竟然就是三光一行人!每個人都灰頭土臉的,似乎遭遇了很大的挫折,精神委靡不振。 這時,褚帥喊話的聲音我們都聽得一清二楚:“朱逸章,你讓張佳亮站出來,看看他認不認識這幾個人!”朱逸章疑惑地看向孫源龍,孫源龍哪里見過這種陣勢?他以為把這些人押到前面是要執行槍決呢,嚇得腿都軟了,幾乎癱坐在地上。朱逸章還以為他看不清楚,就按下了旁邊的一個按鈕,“嘩”的一聲,鋼化玻璃升起。孫源龍大叫:“不認識,我不認識!”三光等人看到這個“張佳亮”,都愣住了,應該是在想為什么這個冒牌貨會在這里出現。但是一看到我在旁邊,大家又都松了一口氣,臉上難掩欣喜的表情。 褚帥獰笑道:“好了,不要再裝下去了?!蔽倚睦镆痪o:莫非褚帥已經識破了我的身份?他接著說,“張佳亮,這些都是和你出生入死的朋友,你要是想自保,那容易,殺了他們就行了!”說著,還裝模作樣地用圍巾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 旁邊馬上站出來一個人,握著手槍,“啪”的一聲拉響了槍閂。我一看,情況緊急已經不容遲疑,我奪過朱逸章跨在肩上的槍,大喝一聲,翻身縱下窗口。朱逸章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是在沙漠,又處于坡度較緩的沙丘,緩沖并沒有使我受傷。見我凌空縱下,褚帥騎在駱駝上,很高傲地問了一聲:“喲,身手不錯嘛,你是誰?”我沒有回答他,而是把槍一舉,喝道:“把人放了!”不料褚帥卻和同行人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孩子,你睡醒了嗎?放人,憑什么?”我扣動扳機,“噠噠噠噠”,子彈雨點般打在了褚帥所乘騎的駱駝腳前。黃沙濺起,驚得駱駝連連后退。褚帥好半天才呵斥住,完后我厲聲問道:“放不放?”誰料褚帥仿佛不怕死似的,挺起了胸膛:“來呀,開槍吧,看看你的子彈快還是我們的子彈快,你只有一個人,我們可有三十多人呢!”他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啪”的一聲拉動了槍閂。褚帥又說道:“我死不過死一個,你們可是得死……”他伸出手指頭數道,“1,2,3,4,5……14個人呢,哦,不好意思,忘了算你了,十五個呢?!苯又?,他又仰脖沖朱逸章喊道,“朱逸章,你小子也太沒用了吧?自己不敢下來就派這么個貨色,你是不是看我們幾個長途奔波得太累了,特意給我們找個樂子呀!”又是一陣哄笑。 我徹底絕望了,褚帥雖然句句都像是調侃,可是卻戳中了我的要害。他遠比朱逸章可怕得多,心機重,而且仿佛能看出人的心思一般。我的汗珠沁出額頭,僵持良久,我把槍扔在了地上,說了一句:“你贏了?!瘪規浽俅蔚靡獾毓笮Γ骸肮?,我欣賞你,比你那個主子強多了!朱逸章,你聽著,限你五分鐘之內給我滾出來,要不然我就先殺了這小子!”他握著馬鞭指著我。 我心如死灰地說道:“算了,別喊了,就算我是他親爸爸,他也會見死不救的!”眼見朱逸章大勢已去,索性我就罵罵這朱逸章。褚帥一愣,然后伏在駱駝上,笑問我:“你倒挺了解姓朱的呀,你叫什么名字?”我心道:褚帥長途行軍,為的是先于朱逸章找到國寶??墒茄航庵獾热?,無疑會拖慢行進速度。唯一不殺他們的理由就是想借助他們來要挾我,我要想保命的話只能是實話實說了。就算我賭錯了,也不過是和這些朋友生死與共了。于是我很平靜地說了一句:“我是張佳亮?!比馑麄內即蟪砸惑@。 話一出口,褚帥等人也先是一怔,然后疑惑地問:“你不是逗我開心吧?”“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一一點出他們的名字?!蔽抑钢獾热苏f道,“另外,我還可以跟樓上的那個冒牌貨對質!”褚帥低著頭,眉頭擰在了一起,手里的馬鞭輕輕地一下一下敲打著長靴,半晌方問道:“既然你是張佳亮,為什么會跟朱逸章在一起?”他指了指上面,“那位,可是朱逸章辛辛苦苦綁來的?!蔽矣谑菍⑺惺虑檎f了一遍,從我出車禍失憶,一直講到了現在。褚帥點了點頭:“嗯,沒想到你會借用曹賢的名號。那好,你是張佳亮,那你一定知道敦煌佛經現在在什么地方嘍?”“不知道!”褚帥旋即臉色大變,從腰間拔出手槍怒吼道:“你耍我!”“你如果現在開槍的話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吧?”褚帥嘴角一揚:“你怎么知道呢?我已經知道佛經在哪里了!”我的心一沉:完了,褚帥要是真知道的話我們全都活不了,莫非我算錯了。 褚帥手腕一甩,把槍收了回去:“但是我現在不會殺你,你們幾個對我還有點兒用處?!蔽抑鴮嵥闪艘豢跉??!斑@門你能打開嗎?”我見過朱逸章是如何在外面開啟大門的,我走上前去,在門的下方按下了啟動開關。門打開了——朱逸章一時疏忽,竟然忘記了鎖住大門。見褚帥趾高氣揚地策騎入門,我攔住他:“等等,先放了我朋友?!瘪規浛戳丝次?,又看了看后面的人質說:“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現在還沒到用你們的時候呢?!闭f著,對身后的手下說道,“把他也關起來?!眱蓚€身材魁梧的大漢走上前來直接把我一架,然后跟三光等人一起被扔進了一個房間里。 我替他們解開了繩子,久別重逢,大家都很欣喜。尤其是萱萱,幫她解開了繩子后,她激動地摟住了我的脖子,嚶嚶啜泣。我輕輕拍拍她的后背說:“好了,已經沒事了?!贝蘖ι龤鈶嵉匕牙K子扔在了地上,怒罵一聲:“他媽的,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要不是老子身上有傷,我能落到他們手里?他大爺的!”我詢問眾人究竟為何會被褚帥綁架。原來當日我失足掉進了這個基地,大家本想援救??墒橇魃吃丛床粩?,很快將這里填補上了。盡管是有機括鐵板,但大家誰都沒有注意到這點。萱萱像是瘋了一般哭叫著我的名字,拼命想要下來找我,幸虧被眾人拉住。萬般無奈之下,大家只好故技重施,每一個人都沿著我滑行時的路線下來,希望可以像我一樣掉進洞里??上觳凰烊嗽?,大家都滑到了“盆地”中心,卻沒有一個能找到我的蹤跡。三光思索片刻,斷定這附近肯定有洞xue之類的地貌,于是動員大家尋找起來。 茫茫沙漠,雖然有了范圍的劃分,可是要想找出這樣一個地方談何容易?除非是把黃沙加上流沙全部挖凈,這樣的任務根本不可能完成。萱萱哭成了淚人,不顧眾人的勸阻,她跪在地上用工兵鏟邊哭邊挖,韓笑一個勁兒地在旁邊安慰她:“放心吧嫂子,四哥福大命大,沒事的,當初那么多的危險他不都平安躲過去了嗎!”韓笑的話音剛落,忽然聽到不遠處響起了一聲狼嚎。金鎖打了一個冷戰說:“糟了,難道是狼?”李海東搖搖頭:“應該不會,雖然沙漠戈壁上有狼活動,可是最多只是在沙漠的邊緣,咱們現在在沙漠的中心地帶,這里應該不會有狼的蹤跡?!贝蠹掖藭r才知道,李海東熟知沙漠生物。 剛才那一聲,明明就是狼的聲音,這么多人不可能都聽錯了。如果不是狼,那又會是什么?可是見到李海東態度決絕,大家也不好說什么,這么多人在,即使是狼群也不敢擅自發動攻擊,于是決定先在附近的綠洲休憩,然后慢慢搜尋我的蹤跡。 大家剛來到這片綠洲,前行的駱駝卻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似的,竟然揚起了前蹄,嘶叫不止。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就見樹叢后閃出了一道黑影,霎時出現在大家面前。只見這個家伙不過一只豹子大小,周身黑亮,刀子形的耳朵向腦后趴著,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閃動著綠光,兩顆尺長的巨牙裸露在外面,喉嚨里低低地嘶吼。四只爪子粗壯有力,蜷曲著撐在地上,似乎隨時有沖殺過來的可能。 這樣的生物誰都沒有見過,但每一個人心里都有了答案——傳說中的荼毒!李海東低聲說道:“大家都不要動,所有的動物都一樣,只要它不覺得我們是惡意侵犯它,就不會主動發動攻擊?!币粫r間誰都不敢妄動。 金鎖的腿直哆嗦,就差癱倒在地了,說:“喂,這家伙不能算是動物吧?”大佐的喉嚨動了一下說:“這里不會是這家伙的老巢吧?完了,咱們自己送上門來了!” 饒是大家一再謹慎,但沒辦法兼顧。一只駱駝掙脫韁繩撒蹄逃去。說時遲那時快,荼毒先是前半身低伏在地,然后憤而一挺,喉嚨里發出了一聲狼嚎似的聲音,但見黃沙卷起,以遮天蔽日的態勢向大家席卷而來。隊伍前方的駱駝來不及躲避,黃沙卷了上去,不過一兩分鐘的光景,兩匹駱駝就變成了兩具白骨! 危急時刻,三光喝道:“快,大家跳進水塘!”黃沙風暴雖然可怕,但是在水中是最可取的方法。大家撒開駱駝韁繩,蜂擁而上跳進了水塘。水中的阻力阻止了黃沙的侵蝕。大家偶爾窺準時機探出水面換氣。荼毒見多次進攻無效,只得悻悻離開。一直到了深夜,眾人這才敢從水塘里爬出來。一個個灰頭土臉,狼狽至極。崔力升是最后躍入水塘的,胳膊被劃開了一條很長的口子,血流不止。剛子替他仔細包扎。 韓光說:“這里不能久留,說不定這怪物什么時候就又回來了?!比恻c點頭說:“我們就沿著來時的路走,不遠的地方也有一片綠洲,不如就在那里休息吧?!闭f到這里的時候,我打斷道:“于是你們就在那里遇上了褚帥?!薄皩?,他們有槍,我們體力又都耗盡了,沒辦法和他們硬拼。尤其是他們一開始就制伏了洪詩詩和童萱萱,我們能怎么辦?”金鎖的眼里盡是絕望。大力站起來,兩只手摸索著鋼門的兩邊。 我說:“沒用的,鎖是從外面鎖上的,里邊沒有辦法打開?!薄斑@個基地是怎么回事?”三光忽然問道。我把從朱逸章那里聽來的事情說給了大家聽。三光說道:“嗯,這件事以前略有耳聞,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這里建立一個秘密基地?!蔽覈@了一口氣說:“現在看來,主動權已經落到了褚帥的手里,我們處處掣肘,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好在咱們幾個還都有些用處,殺人滅口他是不敢的?!痹拕傉f完,門被打開了,一個滿臉橫rou的人走起來,粗聲粗氣地說:“張佳亮?!蔽艺酒饋?,給大家遞了一個眼神,走了出去?!榜腋缫娔??!彼麄儙е易叩搅俗铋_始我掉進來的那個大廳。褚帥正和一群人在那里商議什么,見到我來了。他皮笑rou不笑地說道:“喲,怎么樣,和你的老朋友敘完舊啦?”我知道褚帥這個人不好對付,他軟硬不吃,比朱逸章狡猾得多。既然如此,我只好用“詐”這一招了,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我昂頭說道:“還好還好,大家都平安無事?!瘪規浡叩轿腋?,看著我,他的太陽鏡片里映出了我的影子,只聽他緩緩地說:“現在是沒事,將來有沒有事還真不好說?!薄澳闶裁匆馑??”“你是聰明人,還用得著我明說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瘪規浺娢乙荒樢苫蟮纳袂?,他先是微微一怔,繼而笑道:“敦煌佛經在哪里?”我知道褚帥一時不殺我們就是想利用我們各自的才能找出國寶,只是沒想到他會問得這么直白。我決定詐他一詐,清清嗓子說:“曹教授沒對你說過嗎?”褚帥一愣:“曹賢?他怎么會知道?你又是怎么認識他的?”“曹教授我早就認識了,還專門去拜會過。 這次他知道新疆和青海都有國寶的下落,所以我們才來這里的?!边@話我一點兒都沒有撒謊,只不過想叫褚帥聽起來似乎我們是聽從了曹賢的安排。褚帥果然上了套,他大罵一聲:“他媽的,這只老狐貍!他還跟你們說過什么?”“哦,他還說沿途要提防褚帥和朱逸章,還有武當派的一個自稱義哥的人……”“武當派,又不是拍武俠電影,他們攪進來干什么?”我所掌握的資料比褚帥多得多,自然也讓他焦急萬分,“那你知不知道國寶在哪里?”我壯著膽子走到會議桌前,這里鋪著一張巨大的地圖,上面紅藍色的符號林林總總。我伸出左手食指敲了敲這里,然后圈出了一個范圍:“就在這附近?!瘪規洸粍勇暽?,倒是他的一個手下拿出了一張圖,看到這張圖,我的眼睛瞬間直了——這正是我們在列車上丟失的那一幅圖。盜走圖的果然就是褚帥一伙人。 那人端著圖看了半天說:“那照你說的,這張圖一點兒用也沒有啦?”我說道:“不能那么絕對,當初散落的經書那么多,誰知道哪張圖真哪張圖假?搞不好,佛經就在敦煌也說不定?!瘪規浗K于失去了耐心,他掏出手槍來抵住了我的額頭:“我告訴你張佳亮。少?;ㄕ?!你最好在三天之內給我找出國寶,要不然我讓你跟你的朋友死無全尸!”他的槍一往前,我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 褚帥既然已經放出了狠話,看來必須要盡全力找出國寶了??墒沁@也從另一方面反映出他是真的有點兒怕了。也許褚帥之前揚揚自得是因為朱逸章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沒想到曹賢與他面和心不和,而且武當派這么一個武林的泰山北斗居然也橫插一杠子,讓他不得不速戰速決了。 這么多人覬覦國寶,也讓我愁眉不展。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這里,但是卻又沒有任何的頭緒。 回到了囚室,大家開始商討下一步計劃。三光囁嚅著:“納粹?敦煌佛經? 納粹?敦煌佛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問道?!班?,倒是有一點兒,不過很大膽?!薄罢f說看?!薄霸蹅兗僭O當初駐扎在這里的黨衛軍找到了敦煌佛經,那么現在的所有藏寶圖不都是廢紙一張嗎!”“不是,你等會兒吧!”金鎖打斷他,“你這一個假設不要緊,好嘛,咱們還得去德國找國寶?”“未必?!蔽艺f道,“如果真像三光所講,很可能這批國寶并沒有運出國?!薄澳菚谀睦??”金鎖攤開兩手。我和三光相視而笑,抬頭看著這個幽閉的空間,然后異口同聲地說出了一句:“在這里!” 第十一章 內jian 褚帥得知了我們推斷出的結果,國寶就在納粹基地里。大家起了沖突,最終,褚帥開槍殺死了李海東。我借機沖過去挾持住褚帥,卻不想被假死的李海東暗算。此時,眾人方才明白,原來李海東是內jian!我拿出了一本黨衛軍的日記,通過趙旭東的翻譯,得知當年敦煌佛經落入了納粹之手,并且知道了國寶真正的地點。我們找到了密碼機關的所在,通過黨衛軍當年留下的日記推測密碼可能就是希特勒的生日,幫助褚帥找到了敦煌佛經。就在褚帥瘋狂搬運國寶的時候,我和三光跑了出來。 1 我們的話甫一出口,所有人震驚不已。金鎖又問:“怎么可能,如果在這里,為什么當年黨衛軍沒有帶走?他們辛辛苦苦不就是為了找到佛經嗎?”三光解釋道:“很可能他們那時遭遇了意外,全部死在了這里?!蔽艺f道:“我也贊同三光的看法,當時我掉下來的時候,覺得很奇怪,武器裝備都還在,而且很新,可是當年的人都不見了,除了一些陳舊發黃的文件,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如果他們當年是主動離開的,除了國寶,武器裝備也應該帶走吧……”崔力升打了個哈欠:“還是算了吧,咱們現在自身難保,還能奢望在這里找國寶?”我們聽了頓時都如xiele氣的皮球,再也提不起半點精神。大家全都疲勞至極,不久就都睡去了。我靠著墻看著躺在我懷中的萱萱,暗自忖道:“不行,無論如何我都要想辦法帶大家離開這里。不但我們要全身而退,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想辦法找出敦煌佛經帶走。褚帥這個人異常精明,著實不好對付。 必須想出一個辦法穩cao勝券才行?!薄傲粮??!币粋€人從地上爬起來——是李海東?!斑€不睡?”“睡不著?!崩詈|坐到我身邊,伸手遞給我一支煙,我點著后吐出一股青煙。他問道:“亮哥,是不是事情真的像你和光哥猜測的那樣,國寶真的就在這里?”“這只是一個想法,我覺得有六七成的把握吧?!薄芭??!崩詈|點了點頭,停了一會兒問,“你覺得褚帥會怎么對付我們?”“不好說,這個人很不簡單,有頭腦,不是朱逸章那樣的?!蔽矣X得頭很沉,應該是自己這幾天用腦過度了吧,于是擺了擺手說,“不說了,我也有點兒困了,先睡了?!蔽襾G掉煙頭,靠著萱萱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一陣嘈雜的喧鬧聲將我從睡夢中驚醒。抬起慵懶的眼皮,竟然是褚帥,他親自帶著十幾個人來到了這里。然后在他的授意下,我們每一個人都被銬上了手銬,然后魚貫而出走出了囚禁室。一直來到了大廳里,褚帥才下令停下來,只見他手里擺弄著一把手槍,叉開雙腿,朗聲說道:“好了,諸位,這里夠寬敞了,就把你們知道的情況說出來吧!”我們十幾個人則面面相覷,不明白褚帥到底玩的什么把戲。 褚帥走到了三光跟前,絡腮胡抽動著:“我知道,敦煌佛經就在這里?!彼掷锏臉屧陬^頂上畫出了一個圈。 我們一愣,褚帥是從何得知的?這個消息不過是我們剛剛臆斷出來的,可褚帥卻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一般。 褚帥直視三光:“在哪里?說!”三光強作鎮定,嘿嘿一笑:“不明白您老人家說什么?!瘪規浲蝗幌蛉獾母共棵蛽舫鲆蝗?,三光痛叫一身,彎下腰去?!榜規?,你不要亂來!”我厲聲喝道。 褚帥右手拿槍指著我,左手抓起三光的頭發,先是對我說:“不要著急,還沒輪到你?!比缓笥謱θ庹f,“說吧,不說你們就都得死,我自己慢慢找,遲早能翻出來?!比饫湫σ宦暎骸澳悄憔驮囋嚳窗?!”褚帥的臉頰肌rou抽動,忽然一抬手,“叭”的一聲槍響了。槍聲在空曠的大廳內傳開,震耳欲聾。兩個女孩子花容失色。隨著槍聲,三光身邊的一個人栽倒在地——正是李海東!他胸口中槍,鮮血汩汩流出,這一槍正中心臟,一槍斃命。褚帥使勁提起三光的頭:“我不會開玩笑,你們最好別浪費我的時間!”看著已經倒在血泊中的李海東,我突然意識到,褚帥心狠手辣,絕對不是輕易就能對付的。大家見到同伴已有人死去,一時全都呆住了。 見三光低著頭不再說話,褚帥繼而走到了我身邊,和我凝視良久。我不敢再和他對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我聽到他的鼻孔里擠出了一絲輕笑。接著,他竟然一把揪住了萱萱的長發,生生將她拽到了他身邊。萱萱“啊”的一聲驚叫,我瞬間血脈噴張,罵道:“褚帥,你他媽的放開她!”褚帥不以為然地笑道:“怕什么,隨便玩玩嘛。張佳亮,我真想不到,你貌不驚人,女朋友卻長得這么水靈,我還真舍不得殺她呢,哈哈哈哈……”他的一席話惹得一眾隨從都跟著笑起來。 我感覺受到了平生以來第一次巨大的侮辱,這種感覺真的讓我心痛不已??粗孑鏌o助的樣子,我沒有辦法去解救她。萬般無奈,我只得狠下心來,說道:“我幫你們……”褚帥似乎還要使我難堪,一只手攏在耳邊說:“嗯,你說什么,我沒聽清?!薄拔規湍銈?!你他媽的放人!”我歇斯底里地喊出了一句。 褚帥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對嘛?!彼砷_了萱萱,然后命人替我們兩人打開了手銬,說道:“我現在只能放你們兩人,他們還得繼續待在小黑屋里。當然了,只要你幫我找出國寶,我會保證你和你的朋友全都平安離開這里?!逼桨??才怪!褚帥殺人不眨眼。我們是他盜竊國寶的唯一見證人,事成之后他一定會殺人滅口。想要安全離開這里,看來還得繼續和這個難纏的對手斗智斗勇。 褚帥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押著三光等人下去,沒想到就在這時。大力和三光等人突然打開了手銬,瞬間和那十幾個人戰成一片!褚帥的手下只有兩三只槍,這一變故讓他們猝不及防。沒過兩三招,槍就被三光和崔力升奪走了。大力開個手銬就跟玩兒似的,一定是他趁人不備幫助大家打開了手銬。 褚帥大驚,抬手就要扣動扳機。我看準時機,側身飛撲過去,兩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扳倒在地。然后抓住他的手狠命地往地板上磕。褚帥吃不住痛,手槍脫手掉在地上。我爬起來一腳踢飛,卻被迅速站起來的褚帥踹倒在地。整個大廳亂成一團,所有人都廝打在一起。褚帥大叫:“叫人,快叫人!”我和褚帥一對一,沒想到褚帥的身手卻非同小可,我的功夫本來就不濟,不過幾招褚帥就把我逼向了墻角,他一記側踢。我盡管已經出招格擋,可是沒想到還是被他迅猛的力道逼得連退好幾步,撞在了木箱上。我背部疼痛難忍,見褚帥又大踏步殺來,突然想起來木箱里有槍!我急忙轉身扒拉開雜草,從里面拽出了一支mp40。褚帥此時也剛好殺到。他剛要揮出一拳,我轉手將槍口對準了他的額頭:“不許動!”褚帥一時真不敢妄動。他們百密一疏,因為自己攜帶武器,所以沒有拿走大廳這里的武器,反倒成就了我們。 我馬上以褚帥為人質,命令所有人都不要動。大家都停了下來,周圍安靜下來。我挾持著褚帥慢慢向大家靠近:“你們都沒事吧?”不料我的腳下一絆,整個人摔在了地上。mp40也脫手了。褚帥乘隙撿起槍來指著我:“風水輪流轉啦!”不過幾秒之間,我從挾持者變為了人質。而更讓我驚奇的是,我之所以會跌倒,全因為倒在地上的李海東伸手抓住了我的腳——他竟然沒有死! 李海東站起來,解開了衣服扣子,露出了里面早已經破損的血袋對褚帥說:“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要用這種血袋,這種血跡很難洗下去,我的衣服很貴的!”褚帥笑道:“怕什么,事成之后,你的衣服一天換一件,一輩子都穿不完!”我瞬間明白過來了,恨得咬牙切齒:“李海東,你個叛徒!”李海東笑道:“亮哥,這可怪不得我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們又何苦和褚哥作對呢?”“這么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告訴褚帥的了?”徐明高也憤憤不平?!澳鞘钱斎涣?,火車上藏寶圖被竊,沙漠半途被劫,一直到敦煌佛經就在這個基地里,全是我告訴褚哥的。你們的底牌我們一清二楚,這樣的賭局你們能贏的幾率又有多大呢?”李海東怡然自得,顯然對自己的巧妙安排頗為得意。 千算萬算,萬萬沒料到我們的隊伍中會有叛徒,這讓我們徹底陷入了被動。為了不讓大家再有任何的閃失,我和三光暫且同意了褚帥的要求,答應帶他尋找基地中的敦煌佛經。這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之一,不論有多少人來爭奪,國寶是一定要找的。 幾天來,進展毫無頭緒?;仉m然不大,但是處處都是銅墻鐵壁,如果將每一處都開洞挖掘,工作量也太大了。我和三光商議后,決定盡量拖延時間,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漁翁得利。于是,我們開始肆意亂指地點,讓褚帥的人到處挖掘,連日趕工,這些人累得叫苦不迭。 褚帥不只一次對我們這種“消極怠工”的方式發泄不滿,在他看來,敦煌佛經既然已經被確認就在這座基地里,就要一擊必中,否則就是拖延時間,給他人制造機會。他威脅道:“如果你們繼續?;?,那么從明天開始,我會一個接一個地把你們的朋友全部殺光?!蔽液腿馍裆粍C,見褚帥擰眉瞪目,顯然不是在說笑。他又看著我說道:“就從你的女朋友開始!”“你敢亂來!”褚帥一聳肩:“我是無所謂,不信咱就試試!” 被人重新帶回了囚禁室,看守者順手一推,我和三光直接跌倒。被眾人攙扶起來的時候,不經意間揣在內兜的文件掉落了出來。我恍然想起來,一開始掉進這里的時候,順手拿走了這些文件,因為夾藏在上衣的內兜,無論朱逸章還是褚帥都沒有搜到?!斑@是什么?”崔力升撿起來問道?!霸谶@個基地找到的一些文件,好像也沒多大用?!蔽倚南荡蠹业陌参?,明天日落之前若是還沒有敦煌佛經的下落,那萱萱就有危險,心中煩悶,所以也沒心情回答崔力升的問題。 反倒是趙旭東拿過文件去看了一下說:“這是當年黨衛軍留下的,應該是日記一類的東西?!薄澳憧吹枚??”“嗯,是德文的,我可以翻譯出來?!壁w旭東精通德法俄三國語言,很不簡單。趙旭東看了一下,然后就翻譯成中文念了出來:“1938年5月,我們奉全國領袖海因里?!はD啡R的命令,以博物學家恩斯特·塞弗爾和人類學家布魯諾·貝爾格為首,組成了‘德國黨衛軍塞弗爾考察隊’。元首賦予了我們一項艱巨的任務,那就是去遙遠的東方的西藏尋找我們失落的祖先——亞特蘭蒂斯神族。柏拉圖曾說過,一次大地震后,一些亞特蘭蒂斯人乘船逃離,最后在中國西藏和印度落腳。這些亞特蘭蒂斯人的后代曾在中亞創建過燦爛文明,后來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向西北和南方遷移,分別成為雅利安人和印度人的祖先。這是一項多么神圣的任務,我迫不及待要馬上開始這次行動了?!蔽倚牡溃簺]想到朱逸章說的竟然是真的。 趙旭東翻過一頁,繼續念道:“這些工作比我想象中枯燥得多,盡管我們受到了這些熱情好客的人士的款待,可是我還是不得不這樣說。貝爾格每天只是測量當地居民頭部的尺寸,并將這些人的頭發樣本與其他人種的頭發樣本進行比對,還通過被測者眼球的顏色來判斷其種族的純凈程度。為了保留下來這些證據,我們還得用生石膏對這些人進行面部和手的翻模,制造他們頭部、臉部、耳部和手部的石膏模型。上帝呀,趕緊讓我結束這無聊至極的工作吧?!表n笑說道:“看來這真不是杜撰啊,納粹德國還真的派人來過這里?!贝笞舸叽仝w旭東:“哎,找點兒有價值的,這都是佳亮之前跟咱們說過的?!?/br> 他坐在趙旭東身邊,從文件里翻出了幾張帶有印章的,“念念這幾張?!壁w旭東看了一下,興奮地一拍大腿:“有了!”我們為之一振,側耳傾聽,“連日苦戰,已獲悉中國國寶的下落所在,懇請派遣專家,靜盼佳音?!壁w旭東又翻了一頁,“我們已經到達沙漠腹地,這里人跡罕至,當是建立秘密基地的絕佳地點。原本應照會中國政府,但是中日戰爭又起,應秘密行事?!弊詈笠豁摚骸皣鴮氁呀涰樌业?,懇請柏林當局是否可安置于基地內(密碼:元首生日)。同時,發現了一只瓶子,華美異常,但是上面有封條,向導喇嘛說這是上古時期封印怪物的法器,未敢擅動。請一并指導如何去做?!?/br> 這些文件全部看完后,三光說道:“我明白了,當初打破封印,放出荼毒的就是這些黨衛軍?!蔽尹c了點頭說道:“另外,我們也證實了國寶確實被安置在了這里。雖然具體地點不清楚,可是文件中有指出密碼就是希特勒的生日。我們只要找到附近能用到密碼的地方,就應該是敦煌佛經真正的藏寶之地!”“等等,希特勒的生日你們知道嗎?”金鎖還是有顧慮?!?月20日?!蔽液腿猱惪谕暤卣f道。 李海東的突然叛變原本讓大家郁火難舒,這些文件卻又讓我們頓時柳暗花明,大家的心情也就好了許多。所有人都睡去后,我卻沒辦法睡著,知道了敦煌佛經的下落,可是我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褚帥已經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明天還沒有消息,那日落之后,萱萱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拔?,想什么呢?”萱萱居然沒有睡,見我也醒著,她輕輕走過來坐在了我身邊問道。 我極力掩飾自己的憂慮:“沒什么,我就是覺得挺對不住大家的,害你們卷入了一場無謂的爭斗?!比缓笪覔Q了一種極其堅定的語氣,“但是你放心,我正在想辦法帶你們離開這里,真的,毫發無傷地離開,我說到做到!”萱萱的頭慢慢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秀發的馨香讓我心旌蕩漾:“嗯,我知道你一定會的?!陛孑媸莻€好女孩,我不想失去她。為了不激怒褚帥,我決定按照他的話去做,國寶就算落在他手里,我們日后也有機會奪回來,可是一旦萱萱有閃失,就不可能再回來了。 2 第二天一早,褚帥就命人來催我和三光。我們倆已經提前商議好了,三光也同意我的看法,先要想辦法保證大家的生命安全。 褚帥看著我們問道:“怎么樣兩位,今天咱們挖哪里呀?”見我們不說話,他獰笑兩聲,“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花花腸子。如果當年的黨衛軍真的找到了國寶,他們至于花那么大的力氣再把它埋起來嗎?如果要埋起來,還要這個基地做什么?周圍都是流沙,這么做一點價值都沒有!”“嗯!褚哥,您終于開竅啦!”三光伸出了大拇指,夸張地贊道。褚帥所說的這些都是我們之前想到的,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F在知道了敦煌佛經的所在,那么被他識破也無所謂了。 褚帥強壓怒火:“你們是不是真的不想活啦?那好,我今天就先收拾了那個童萱萱,殺一儆百!來人,去把童萱萱帶過來!”“慢!”我阻止說道,“褚帥,我們可以將敦煌佛經交給你,但是有一個條件?!蔽业脑捴型嘎冻隽艘粋€再明顯不過的信息——我知道國寶的下落。這讓褚帥欣喜異常,趕忙說道:“你說!”“你要讓我的朋友先走,并且給他們充足的食物和水,還有駱駝?!瘪規浢j腮胡思索了一會兒,然后下了很大的決心:“好!”就這樣,萱萱等十三人被平安釋放,我和三光留下來作他們的人質。臨行前,萱萱拉著我依依不舍,我對她說道:“聽話,你先跟大家走,我沒事的?!迸滤环判?,又湊近她耳邊說,“我會盡快去追你們的。告訴大家,有多快就走多快,有多遠就走多遠,一定要提防后面有人追蹤?!边B哄帶騙,萱萱好不容易才跟大家一起走了。我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褚帥打了個哈哈:“好了,你們現在可以說出藏寶地點了吧?”三光伸了個懶腰:“不急,要等到太陽落山?!瘪規洓]了耐性,一把揪過三光,槍口指著他的下巴:“你們他媽敢耍我!”“你急什么,我們兄弟二人的命都握在你手里?!瘪規浺娢覀儌z氣定神閑,也不好再說什么,一把推開了三光。太陽逐漸沉了下去,一天的時間過去了,他們也應該走遠了吧。褚帥看看表,迫不及待地走過來問道:“太陽已經下山了,現在你們可以說了吧?”“咱們來這里幾天了?”三光不急著回答他的問題。 “七八天了,你問這個干什么?”“那你有沒有留意到這個基地哪里需要密碼呢?”褚帥一愣,問道:“什么意思,你們究竟在搞什么花樣?”我沒有耐心和這個人解釋,所以掏出文件甩手扔給褚帥:“你自己看吧,這是1938年黨衛軍留在這里的文件,上面提到了他們已經找到了敦煌佛經,就藏在了這個基地里。密碼是希特勒的生日,只可惜沒有提及具體地點,所以我們才問你的。能用密碼的地方我們都要試一試?!瘪規浥踔@些文件,激動得不知所措,只得連聲叫:“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他召集了所有人,因為基地雖然規模一般,但是房間很多,有一些地方褚帥本人也沒去過,只好問大家整個基地之中都有哪些密碼開關。 所有人都茫然地搖搖頭,唯有李海東低頭沉思,半晌說道:“密碼……我只在那個地方見過?!瘪規涄s緊追問:“什么地方?”李海東看看我和三光,滿腹狐疑地說道:“你們跟我來吧!”我們跟著他東繞西繞,轉過了幾個路口,然后推門走進了西邊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采光非常棒,應該是這個基地中最好的一個房間了,設施雖然陳舊但還算齊全。李海東屈膝跪在床上,然后拉開緊鄰著床邊的墻壁上一個不起眼的方磚。只聽“咻”的一聲方磚開啟,露出了一個計算機大小的鍵盤。李海東下了床站起來說道:“就是這個東西,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我是前兩天無意中發現的?!比夂臀覂蓚€人走上前去,仔細觀察著這個不起眼的小家伙。過了一會兒,三光沖我點了一下頭:“試一試吧?!崩詈|似乎認為我們不會成功,抱著兩只手笑著說:“就你們? 我看還是算了,別到時候觸動了機關什么的?!比獠患辈宦胤磫査骸澳阍趺粗烙袡C關的?”李海東一愣。褚帥冷峻的目光也看向他,看樣子像是也開始懷疑他了。李海東不是李鏨,他氣定神閑地說道:“怎么,還想用離間計?沒用了。我也就是隨便說說,電影里都這么演的,要不然我自己早就試了,正好,你們兩個不怕死你們就上吧!”我腦中莫名想起了成龍早期的一部叫做《飛鷹計劃》的電影,眼前的情形和電影里的情節何其相似呀。同樣是在納粹基地,同樣是需要密碼來開啟。電影情節歷歷在目,第一次就因為密碼錯誤,站在前面的人被亂槍射死。李海東的話不是危言聳聽,這東西誰都沒有見過。這么貴重的國寶,有機關保護也不足為奇。我看看三光,三光的額頭已經沁出汗珠,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說道:“不知道密碼是幾位的,我們只能試一試了?!?/br> 如果真按文件所說的,是采用的希特勒的生日的話,那無非有兩種答案,一種是三位數的,密碼420;一種是七位數的,密碼1889420。我問三光先用哪一種,三光冥思片刻說道:“420?!蔽疑焓忠グ聪聰底宙I,被三光攔住了。他說道:“我來,你先站到一邊?!薄叭狻薄叭绻也恍抑姓袙斓袅?,你再繼續?!闭f完,三光一把推開了我,還沒等我有所反應,他已經快速按下了420三個數字鍵?!叭?!”我大聲叫道。褚帥和李海東等人也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待著奇跡的發生。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一個勁兒地祈禱上天:三光千萬不要出事??! 不久之后,只聽到“嘩啦啦”一陣嘈雜的機器運作的聲音,這面墻竟然從中間露出個縫,一分為二,向兩邊慢慢移去。所有人歡呼起來,三光和我都長舒一口氣,總算是蒙對了。 隨之出現在眼前的場景讓我們眼界大開。里面是一處更為寬闊的地方,分為上下兩層,四面巨大的納粹黨旗從二樓的欄桿上一直垂到地上。場地中央停放著一架型號為容克ju290的軍用遠程運輸偵察機,機艙門打開著,幾只箱子整齊地擺放在那里。 褚帥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他飛奔過去,兩只手哆哆嗦嗦地比量著箱子的大小,隨后對屬下叫道:“都愣著干什么,快拿撬棍呀!”拿來撬棍,他親自打開了最上面的一只箱子。他興高采烈地大叫一句,“啊哈!”我知道,我們成功了。所有人都圍了上去,看著這數之不盡的古代經書,嘖嘖稱奇——“哎,你說這些爛書真的那么值錢嗎?”“爛書,早說讓你小子多學點兒知識了,這里面隨便一本書都夠你小子吃喝一輩子了!”“哎哎哎哎,都注意點兒,別隨便亂動,這些書封存了這么久,千萬要注意不能破壞,要不然咱們就賣不上價錢了?!薄昂?,我早就說嘛,跟著褚哥混,指定沒錯!哈哈……”看著這些人群魔亂舞似的手舞足蹈,活生生的一副群丑圖。我笑著問三光:“你怎么知道密碼就是三位數呢?”“希特勒掌權之后,4月20日成了當時德國的節日,每到這一天,都會有盛大的閱兵及游行。我想,遠在西藏的這些人無非就是想通過這一措施來紀念這個不同尋常的日子。我也就是賭一賭?!蔽覜_三光豎起了大拇指。 三光按下我的手小聲說道:“好了,別美啦,咱們這時不走更待何時?”說完拉起我就往外跑。出人意料的是,褚帥不知是沒有發現還是完全沉浸在了巨大的喜悅之中,居然沒有派人追趕。也許在他眼中,我們沒糧沒水,跑進沙漠無異于自尋死路。 三光和我趁著夜色跑出了好遠,筋疲力盡?!安恍辛?,我跑不動了?!蔽野c坐在地上,似乎無法緩解我的疲勞,索性躺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三光撐著腰走了兩步,也坐了下來,說道:“完了完了,百密一疏,單想著讓金鎖他們跑了,沒想到讓他們接應咱們?!薄澳菚翰皇菦]想到咱能跑出來嗎!現在怎么辦?”三光看了一下方向,掏出指南針說:“他們應該是沿著來時的方向走的,我們就往那邊走吧?!闭f著,他就站起來?!暗鹊鹊鹊?,我不行了,讓我再歇會兒,這幾天吃的東西都不多,體力一直就沒有恢復,又跑了這么遠,還是歇歇再走吧?!比庾鹞壹贝俚卣f:“不行,我們得趁著夜間多走一段路,要不到了白天的時候體力消耗更大,走吧,沒多遠好像就有綠洲了?!蔽阴怎咱勠劦卣酒饋?,本能地回頭凝望著基地的方向。 三光看出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國寶我們一定會追回來的,這只是一個開始?!币归g,凄冷的月光將我們的影子拖得很長。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后,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沙漠上,莫名的難過涌上心頭。沒有可食用的口糧和水,也沒有必要的裝備,這樣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但我依然慶幸有三光的陪伴。兩個人相互激勵相互扶持,旅程總算沒有那么枯燥。有這樣一個生死相依的兄弟,就算是慨然赴死,想來也沒什么遺憾了。 走了兩三個鐘頭,沙漠依然看不到盡頭,也沒有看到三光口中所說的綠洲,其實我知道他那不過是在安慰我而已。我們又坐下來休息,準備片刻后再上路。三光喘著氣,舔舔干裂的嘴唇說道:“口很渴呀,你呢?”我躺在松軟的沙地上說:“小的時候上課,還是小學吧,口很渴,可是不敢向老師舉手打報告,于是我就想話梅、酸棗之類的東西。你試試看,口唾生津,很管用的?!比庑χf道:“好像也沒那么渴了?!边@時,遠處的沙丘好像出現了一隊行進的駱駝商隊。 我趕緊對三光說:“壞了,我是不是產生幻覺了,你看那邊?!比饪催^去,待了半晌連聲說:“不是幻覺,不是幻覺,快走,追上他們我們就有活路了!”我們突然覺得周身都有了力氣,趕緊奔過去,邊跑邊喊:“喂,等一等,喂……喂……”追上了駱駝商隊,大家見到是遇難的人,很是熱情,拿出了水和食物招待我們,還拿出了衣物給我們更換。一個長臉的人問我們:“你們怎么會在這里的?”我大口大口地吃著干糧,然后“咕咚咕咚”喝下了幾大口水,說道:“我們和大部隊走散了?!薄澳銈儊磉@里干什么?”當然不能說是來找國寶的,好在三光夠機靈:“我們是準備去邊境做生意的,你知道,查得嚴,只有沙漠這條路可以走?!遍L臉的人長長地“哦”了一聲,他真的把我們當成做不法生意的人了。這個商隊約有五六十人的樣子,很具規模。有人告訴我們,他們的領導要見我們。吃過了東西,我們才來到了隊伍的最后??吹津T在駱駝上的人的時候,我和三光都大為驚訝——這個人竟然是曹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