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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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真沉??! 魏瑢低著頭捧著水盆,就看到一雙保養得宜的手伸進盆里。 他清洗的動作很慢,又用了皂角。 魏瑢跪在地上,高舉著銀盆,漸漸覺得雙臂發酸,本來她病就沒好全,手腳發軟,這伺候人的姿勢又太難受。 幸而不久,就看見腳步退后。她松了一口氣。 陳答應遞上毛巾,康熙也不用接過,只伸著手,陳答應彎腰替他將手掌仔細擦干凈。 魏瑢在后頭看著,滿心吐槽,洗個手還要這么多人伺候,您老人家癱瘓了嗎? 僖嬪在旁邊仔細看著康熙表情,幾個小答應輪番過了一遍,皇帝根本目不斜視,內心不由得一陣失望。難道真要坐視李佳氏那個賤婢蹬鼻子上臉? 魏瑢終于能將高舉的銀盆放下,放到一半,卻因為雙臂發酸,水盆險些跌落下去,總算她及時穩住,但也灑了不少水出來。 大半都灑到了她身上,黏糊糊的一陣難受。 看著上頭兩位主子目光望過來,還得趕緊跪下請罪。 僖嬪心中一動,笑道:“說起來,魏答應自從中秋之后,也病著,前個兒這丫頭抄經文,可是足足寫了十幾天,連膝蓋都跪腫了?!?/br> 康熙目光隨意地往魏瑢臉上一轉,不由眼前發亮。 面若桃花,腰如楊柳,一雙星子般的眼睛透著精靈可愛,水漬沾濕了粉嫩的臉頰和前頭衣裳,更顯得清水出芙蓉。雖然年齡還小,卻看得出是個難得的美人…… 念頭剛動,就聽見大殿門口一聲嬌軟的低呼:“皇上……” 抬頭看去,李佳貴人匆匆進了大殿,短短時間,她換上了一身嬌嫩的鵝黃色宮裙,梳著大拉翅,上頭綴滿了珠玉,素凈的臉上未用脂粉,只點了嫣紅的唇脂,別有一種風流蘊藉。 “奴婢來服侍吧?!币贿呎f著,李佳貴人上前將康熙挽起的衣袖放下。宋清兒被擠到了后頭。 “皇上可真是好口福,這六福白玉月餅可是我們娘娘親自動手制作的,闔宮上下都眼饞的不得了……” 被她這么一打岔,康熙便不再注意魏瑢了。 她趁機起來,跟著眾人一起退到了大殿角落。 一陣秋風吹過,魏瑢衣裳半濕,遍體生寒,最里頭的陳答應發現了,拽住她衣角,與她悄悄換了個位置。 站在靠里的地方,總算風小了些,但還是渾身難受。 熬了也不知道多久,魏瑢覺得一陣陣頭暈,總算來了一句:“你們都下去吧?!?/br> 如蒙大赦,她急不可待地彎腰行禮。 康熙正拿著一塊月餅跟僖嬪和李佳貴人說話,狀似無意地抬起頭,落在魏瑢身上,直到人消失在殿外,才收回目光。 僖嬪目光微深,含笑落在李佳貴人那不施脂粉的臉上。 確實白皙柔美,笑顏如花,但再怎么樣也不及十幾歲的小姑娘嬌嫩了。 *** 當晚,康熙便召幸了李佳貴人。 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魏瑢正躺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條毛毛蟲。 因為接駕時候那一番折騰,好不容易褪下的熱又發了起來。 魏瑢真是服了自己這個破身體了,就算都是身嬌體弱的閨閣小姐,宋清兒她們也沒見弱成這樣啊。連同樣孱弱的陳答應,都比自己強些。 為了小命著想,她決定日后開始好好鍛煉身體,俯臥撐,仰臥起坐什么的,在自己房間里就能做,實在不行,她還可以開著外掛出去慢跑呢。 玉福進來,端著一碗藥。臉上有對魏瑢病情的憂慮,更多的卻是喜色。 那天主子回來不久,周嬤嬤就上門了,請了太醫院的申太醫登門看診,開了上好的藥材不說,傍晚僖嬪又賞賜了兩盒燕窩,一根人參。指明了給主子調養身體的。 這說明什么?僖嬪娘娘看重她們主子??!玉福玉蓮都覺得干勁兒十足,恨不得一天熬上十遍湯藥,將魏瑢趕緊地調理好了。 對這突如其來的恩寵,魏瑢則是驚大于喜。 僖嬪突然好心地請了太醫來給她診治,內中包含的意思很清楚。 僖嬪肯定不會坐視李佳貴人復寵的,這是打她的臉。最好的方法,莫過于趁著皇帝關注長春宮的時機,另外推一個人出去吸引皇帝的注意力,爭奪這份寵愛。 但魏瑢沒有爭寵的興趣??!對李佳貴人她是很看不順眼,但不代表自己要親身上陣手撕。 不是沒考慮過,這么繼續無寵下去,宮中的日子可能會越來越艱難,趁著僖嬪的東風,短時間得些寵愛,至少混個常在貴人當當,改善未來的養老生活。 但深思熟慮之后,還是不愿意。 大概對感情,她還是有那么一點兒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她不想委屈了自己。 都穿越回古代了,還是最封建最坑爹的大清朝,還究竟什么自尊自愛,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 魏瑢自己都忍不住吐槽。 大概這就是做人的底線吧。 而且,當時皇帝好像是多看了她兩眼,但也只是多看了兩眼罷了。 見慣美色的康熙不可能因為這一兩眼就將人放在心上。 李佳貴人也不至于為了這么沒有后續的兩眼,就跟自己卯上。尤其她復寵之后,還要應付各路娘娘的算計關注。 也就是說,事情的關鍵,是在于這兩眼是否又后續。 而是否有后續,關鍵點不是自己,而是僖嬪。 想到這里,魏瑢又一陣郁悶。 真是人在宮中,身不由己啊。 算了,她還是專心養病吧。 自己如今的身體實在是太菜雞了。 *** 阿哥所北頭廂房里。 小盛子急匆匆推開書房的門:“四阿哥,您讓打探的事情有消息了?!?/br> 胤禛正坐在桌前臨字帖,聞言立刻擱下筆,“如何?” 小盛子開口:“奴才著人打探了內務府的幾個匠坊,這戒指是前朝流傳下來的老樣子了,不過最近還真新打造了一批,總共二十六枚,送到了儲秀宮和長春宮,都被兩宮的主子娘娘打賞出去了?!?/br> 胤禛眼前一亮,二十六枚的數字并不算多,這戒指也不算名貴,能得打賞的,不是低階的妃嬪,就是掌事宮女嬤嬤,挨個打探一輪,他不信找不到線索。 他自幼就是個執著的人,只要設定了目標,不達到決不罷休。 今次遇到的事情,又是有生以來最離奇最詭異的一件事,怎么也要追根究底弄清楚。 小盛子看著他患得患失的表情,滿心的納悶。 他服侍四阿哥也有五六年了,知道他性格沉靜孤僻,自從落水之后,這幾日越發冷寂,只拿著一枚撿來的戒指琢磨個沒完。 雖然主子什么都沒說,他揣摩著這戒指應該是救命恩人留下的。 但比起找人報恩這件事兒,明明另一件事更重要??! “四阿哥?!毙∈⒆有⌒囊硪黹_了口,“上回您說是被人從背后推了一把才落水的,為什么不跟皇上說清楚呢?” 胤禛恢復了面無表情:“沒有證據,此事不要外傳?!?/br> 熟悉的冷氣浮動在四周,小盛子趕緊低頭領命,半響,又小聲道:“皇上那邊不好說,您不如跟德妃娘娘提一句?!?/br> 四周的冷氣更重了,小盛子知道說錯了話,冷汗涔涔。 “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也不可將消息外泄?!必范G冷冷道。 小盛子答應一聲。 “你下去吧?!?/br> 小盛子趕緊出了寢殿,才松一口氣。 其實這件事他真心納悶,自己主子在眾阿哥中并不惹眼,雖然冷著一張臉,但從來沒有驕橫惹事,苛待下人的事兒,哪里惹來的仇家呢? 胤禛一個人坐在房間里,閉目沉思著。 落水的瞬間,他隱約看到身后推自己的人,是個身量高壯的太監。 符合條件的人實在太多,真要調查,勢必在宮中掀起軒然大波。 如今惠妃和大阿哥很不安分,在眾兄弟間拉攏分化的小動作不斷。自己遇刺這件事,很有可能被他們利用,反而誤導追查的方向。 而比起遇刺這件事來說,他對“她”更感興趣。 他再次拿起擺在桌案上的青玉戒指,入神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