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3
主持人驚訝的看了一眼聲音的來處,這次競價的人竟然不是來自那些富豪。 “十萬一次?!?/br> 喬星洲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對方的臉龐,才知道卓向笛也參加了這次晚會。 這對袖扣出自米蘭知名設計師蘭德爾,這位設計師如今已處在半隱狀態,最近三年都沒有新的設計作品問世,再加上袖扣已經停產,十萬尚還能有上升的空間。 “十五萬?!币晃慌侩S即加價。 “十七萬?!?/br> “二十萬?!?/br> 原本已經沉寂的權貴名富豪再次有了競價之心,只不過這次開口加價的多是女性。 “三十萬?!弊肯虻言俅渭觾r。 喬星洲皺了皺眉頭,這么高的價格已經超出了這對袖扣本身的價值。 “三十萬,還有更高的嗎?”主持人看向先前喊價的幾位女士,“三十萬第一次,三十萬第二次?!?/br> “四十萬?!庇腥嗽俅渭觾r,卓向笛看了一眼加價的人,并沒有準備停手,他對這對袖扣勢在必得。 “五十萬?!弊肯虻言俅渭觾r,五十萬對他來說已經不是個小數字了,但如果對方加價,他依舊會跟。 “五十萬第一次?!敝鞒秩嗽诎底愿袊@了一句喬星洲的魅力,一對袖扣竟賣出如此天價。 跟卓向笛競價的那位女士示意放棄。 “五十萬第二次,五十萬第三次?!敝鞒秩艘诲N定音,“恭喜卓先生最終獲得這對袖扣?!?/br> 聽著主持人宣布了這對袖扣的歸屬權,卓向笛下意識的往喬星洲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只能看見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巧的是,這對袖扣之后,要拍賣的便是卓向笛捐贈的物品,那是一條奢侈品項鏈,這條項鏈的樣式在前幾年非常流行,如今卻有些過時了。 這條項鏈最終以六萬的價格被人拍下。 所有明星捐贈的物品拍賣款項加起來差不多有六百多萬,加上私人捐贈和網上渠道募集,共計二千多萬。 喬星洲除了捐出一對袖扣之外,又私人捐贈了五十萬。 這場慈善晚會無疑舉辦的很成功,但令人在意的是,所有款項是否都能夠盡數用到貧困地區的建設中。 慈善晚會結束之后有一個主辦方舉辦的酒會。 喬星洲人緣不錯,過來找他說話的人不少,同人寒暄了一會兒,喬星洲便看見卓向笛正神色不耐的站在不遠處,他邊上的人正一臉笑意的說著什么,而他神情懨懨,顯然極不耐煩。 喬星洲瞇了瞇眼,如果他沒有記錯,卓向笛的那條項鏈就是被他拍走的,這人男女不忌,在圈里風評很不好。 “王導?!眴绦侵奘掷锬弥?,緩步走到兩人面前,跟男人碰了一杯,“最近拍什么戲呢?” 被叫王導的男人,挺著圓圓的啤酒肚,喝完手中酒杯里的酒,才帶著諂媚的笑意開口,“嗐,最近不是網劇比較火嗎,我也準備跟風拍一部,這不正想問問卓向笛有沒有檔期,來拍我的男主角?!?/br> “是嗎?”喬星洲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狀似無意的問卓向笛,“不是說沒有檔期嗎?” 卓向笛正被這人纏的煩不勝煩,如今喬星洲來給他解圍,他自然好好配合,“是沒有?!?/br> “我這網劇不急,你什么時候有檔期了記得跟我說一聲?!?/br> 卓向笛身為男人,又喜歡男人,對于男人的心思自然心知肚明,他瞥了一眼王導腦滿腸肥的樣子以及笑瞇瞇上下打量的目光,覺得胃里一陣翻騰。 好在喬星洲就在面前,可以多看他兩眼,洗洗眼睛。 喬星洲也懶得跟他多說,頷首道:“我找卓向笛有點事說,我們先失陪一下?!?/br> “行行行,你們說?!蓖鯇Э蜌獾恼f道,戀戀不舍的看了卓向笛幾眼才走開。 喬星洲眉頭緊皺,他手里還拿著跟王導碰過的酒杯,但卻一口未喝。 “這人心術不正,男女不忌,你離他遠些?!眴绦侵蘅粗鯇Ф酥票叩搅艘晃恍』媲?,皺著眉對卓向笛說。 卓向笛點了點頭,想著喬星洲特地過來替他解圍,心里莫名有些甜蜜,對于喬星洲的囑咐也都一一應下。 “你很喜歡那對袖扣?”喬星洲忽然開口。 他突然這么問,卓向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看了一下喬星洲的表情,發現他并不知道自己這么做的深意。 “挺喜歡的?!弊肯虻杨D時覺得有些無趣,神情也蔫了不少。 喜歡其實談不上,他連那對袖扣長什么樣都沒看清,只是心里覺得不能讓它落入別人手里。 就像喬星洲這個人一樣。 察覺他突然神情的變化,喬星洲說:“五十萬買一個二手的袖扣,這筆買賣你劃不來?!?/br> 卓向笛瞅了喬星洲一眼,那張臉依舊英俊,可卻是如此的不解風情。 “劃不來就劃不來,我做慈善不行啊?!?/br> 這話說的怨氣頗大,喬星洲沒明白他為何突然語氣這么沖,便說:“你要是喜歡袖扣,回頭我送你一個?” “你留著自己戴吧?!弊肯虻寻底苑藗€白眼,甩頭走了。 留在喬星洲留在原地,看著卓向笛的身影,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不高興。 卓向笛其實沒走遠,他站在暗處看了喬星洲一會兒,看著他對誰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忽然氣就消了。 喬星洲為人一向冷淡,今天能夠主動過來幫他解圍,已經很難得了,更何況他還叮囑王導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也許是關心自己。 卓向笛看了一眼遠處笑的一臉猥瑣的王導,使勁搖了搖頭,趕緊再看回喬星洲。 他也許吃醋了也和說不定。 卓向笛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又看了一眼一旁桌子上各種各樣的飲品,勾了勾嘴角。 喬星洲前頭剛叮囑過卓向笛不要跟王導離得太近,一轉頭再看,他都跟人喝上了。 “小卓,陳導那部電影我看了,你演的那是非常不錯啊?!蓖鯇б贿吙滟?,一邊扶著卓向笛的手,示意他喝。 卓向笛臉頰微紅,眼神迷離,顯然已經喝醉了。 “哪里哪里,我還需要多多學習?!弊肯虻岩贿厜褐?,一邊用余光朝喬星洲的方向瞄。 居然無動于衷。 喬星洲冷眼看著意識已經模糊的某人。 自己已經告訴他王導的為人,他既不聽,不論產生怎么樣的結果,都該自己承受,與自己無關。 卓向笛忍受著王導不時的咸豬手,一邊假裝喝了不少酒。 等他再不經意掃過喬星洲先前站的地方,卻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走了么? 卓向笛無意再裝,他站直了身體,盯著那空無一人的地方,自嘲的笑了笑。 “小卓啊,來來來,我再敬你一杯?!蓖鯇С盟粫r不察,給他慢慢斟了一杯。 卓向笛冷冷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忽然接過了他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好酒量,再來一杯?!蓖鯇ё鲃萦忠?。 卓向笛又看了一眼喬星洲之前站的地方,轉身便走。 “哎哎,小卓,你去哪?”王導笑著拉他。 卓向笛一把甩開了他的拉扯。 王導頓時變了臉色,他臉上的肥rou因為冷笑,顯得格外猙獰,猛地看上去竟有幾分兇狠,“卓向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惹了我,你就等著被雪藏吧?!?/br> 剛才那杯酒喝得太急,卓向笛感覺此刻自己的五臟六腑像帶著一團火一樣灼熱,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灼出一個洞來,連王導說了什么都沒聽清。 他弓著身子,摸著胃部,踉蹌著往外走。 但還走幾步,便撞上了一人。 “是嗎?”喬星洲扶著臉上蒼白的卓向笛,看著王導的眼神帶著刺骨的冷意,“我竟不知道王導竟還有這樣大的能耐?” 喬星洲雖然在娛樂圈里混,可不論是他今天的地位還是他身后站在的喬家,都會讓王導忌憚幾分。 他兇狠的表情立馬消失,飛快的堆起滿臉的笑容,諂媚的笑著,“誤會誤會,我跟小卓開玩笑的?!?/br> “娛樂圈也并非法外之地,王導好自為之?!?/br> 說完也不看對方,喬星洲便扶著卓向笛往外走。 “怎么樣?我送你回去吧?!眴绦侵薇緛砭蜏蕚浠厝サ?,走到門口正好看著卓向笛那抹笑意,那腳步就突然邁不動了。 那笑里摻著難過,他看了莫名有些揪心,只覺得今日若是走了,便要永遠失去些什么了。 喬星洲讓人把車開來門口,扶著卓向笛上去。 喬星洲看他這情況,也沒有問他家住哪里,直接讓司機開回家。 “怎么樣?還好吧?” 那陣灼痛過去,卓向笛才找回自己的五感六識,因為疼痛他的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臉色也十分蒼白。 聽到喬星洲的聲音,便抬起頭來看他。 “我不是告訴你王導這人離他遠些嗎?”喬星洲看他這般,本不忍再說,但又想到最后若不是他未走,卓向笛今日還不知會怎么樣,語氣就難免帶了責怪之意。 這話卓向笛聽了全無反應,他只定定的盯著喬星洲看,仿佛要把他用目光嵌進身體里。 喬星洲正要張口問他怎么了,卻聽到他說。 “你沒走,太好了?!?/br> 他說這話臉上帶著笑,笑容極淺,卻深深的印在了喬星洲的心里。 他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