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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科室是醫院中重癥病人最集中、病種最多的、搶救和管理任務最重的科室,因此要求二十四小時都必須有人在。 所以急診科室的醫生大多采用三班倒的輪班制,沈從泊是前一天八點來上班的,到了四點跟其他醫生輪換,等交接完,差不多已經五點了。 雖然剛入秋,但早上已經有些冷了。 沈從泊邊走向地下車庫邊打開微信,他是他最近下班以后的習慣性動作。 以往提示他有未讀消息的紅色數字沒有了,這意味著從昨天八點到現在,他并沒有新的消息,沈從泊皺了皺眉,點開了與胥西的聊天頁面。 最近一條是對方提醒他,已經入秋,溫度下降,要記得加衣服。 一直得不到回應,放棄也是正常的,這條路太難,對方能及時止損,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話雖如此,但沈從泊卻莫名有些悵然。 他捏了捏鼻尖,掏出車鑰匙,準備直接開車回家,可能是他的錯覺,只覺得今天值班后比以往要累。 沈從泊按了一下車鑰匙,不遠處的車應聲而響,他正準備走過去,卻突然躥出來一個人。 沈從泊條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兩步,等把人看清,才驚訝的問,“你怎么在這?” 胥西看著沈從泊,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盒子,塞到沈從泊懷里,笑嘻嘻的說:“生日快樂?!?/br> 胥西是昨天上了微博才知道昨天是沈從泊的生日,九點多才到b市,本來想著能在今天之前把禮物給沈從泊的,卻沒想到恰好碰上他值夜班。 沈從泊愣愣的看著懷里的東西,即便不打開他也知道這是一款手表,且價格不菲。 沈從泊如今也快三十的人了,早已不過生日了,就連他自己都忘了昨天是他的生日,他看著胥西,啞聲問:“你在這里等了多久?” 胥西撓了撓頭,笑著說:“沒多久,我一直玩手機來著?!彼麃淼拇颐?,手機本就只有一半的電,沒到十二點就自動關機了,胥西就這么在沈從泊的車旁邊,一會站著一會兒蹲著,硬熬了五個多小時。 當然,這些他是不會跟沈從泊提的。 然而他不提,沈從泊大抵也能猜的出來。 他頂著這幅樣貌活了二十多年,喜歡他的人總是很多,但沈從泊因為性向原因多是拒絕,拒絕之后能堅持者寥寥無幾,當付出與回報不對等時,大多數人總會權衡利弊之后,突然放棄。 沈從泊見得多了,也習慣了,但心里還是有些期待,在這條艱難之路上能與他相伴一生的人,值得再等一等。 沈從泊本以為許峻會是那個人,但被拒絕之后,他就變得愈發隨意,甚至真的做好了孤獨終生的準備。 胥西見他一直不說話,只皺著眉盯著懷里的手表看,以為他不喜歡自己突然過來,便說:“你今天值夜班吧?那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br> 說完胥西見沈從泊沒有反應,便抬腳要走,但下一秒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等等?!鄙驈牟凑f:“吃個飯再走吧?!?/br> 等胥西反應過來,他已經在沈從泊的家里了。 聽著廚房里的聲音,胥西開始大膽的打量周圍的一切。 比起自己家的雜亂無章,沈從泊的家干凈的不像是有人在住,所有東西擺放的都很整齊,整個房間里幾乎沒有冗余的物品,這的確符合沈從泊給人的感覺。 國外待了幾年,除了醫學上的精進,沈從泊最大的收獲就是練得了一手好廚藝。 比起剛才,沈從泊那股由胥西帶來的悸動又冷卻了下來,比起自己天生如此,胥西因為自己突然改變性向到底讓沈從泊心里有了沉重的枷鎖。 因為是大早上的,沈從泊只簡單做了個清淡的菜。 “沒想到你廚藝這么好?!瘪阄黧@奇的說道。 “在國外的時候自學的?!鄙驈牟吹恼f道。 胥西點了點頭,突然默不作聲了,越了解沈從泊越能發現他是如此的優秀,他身上幾乎是與胥西截然相反的特質。 胥西第一次遇見這么一個人,讓他心生自卑卻又努力想靠近。 等胥西吃完飯,沈從泊才拿出那塊胥西給他的那塊手表,“這個,你拿回去吧?!?/br> “為什么?”胥西倉惶的看著沈從泊,他眼睛發澀,熬了五個多小時的后遺癥好像在此刻恰好發作。 沈從泊有些不忍心,但到底硬下心來,“這禮物太貴重了?!?/br> “我有錢,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么,做主播很賺錢的,上次只是......” “胥西,我們不適合?!鄙驈牟创驍嗨慕忉?,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br> 這句話終于戳到了胥西的痛處,他低下頭來小聲說:“不都住在地球上,怎么就不是一個世界上的人了?!?/br> “你了解同性戀這個群體嗎?你知道這個詞意味著什么嗎?你知道同性情侶怎樣生活嗎?你了解我嗎?你知道一旦我同意之后,你將要承受什么嗎?” 沈從泊一連幾個問題終于讓胥西抬起頭來,他張了張嘴,卻終究什么也沒說。 他一腔孤勇的喜歡沈從泊,的確沒有考慮其他問題。 沈從泊最終沒有留下那塊手表。 一年中秋季的存在感總是很低,入秋那么久,除了早晚溫度略有些低之外,也只有那滿地的落葉證明這一年又過了四分之三。 自上次離開,胥西就真的再也沒有給沈從泊發過信息,他似乎是被沈從泊說服了,重新回歸到了自己原本的生活。 醫院里依舊很忙,沈從泊沒有多少時間去想自己的事情,他的生活與從前沒有什么不同,但似乎又有什么變了。 再次來到s市,沈從泊的心境發生了很大變化,兩個院長商定相互抽調一些有經驗的醫生作為兩個醫院的交流人員,相互學習。 沈從泊作為選派外的人員,卻主動要求來s市,從踏上這塊土地的那一刻起,沈從泊知道,自己的心已經亂了。 沈從泊沒有聯系胥西,他甚至不打算告訴他自己來了s市,卻沒有想到會無意中碰見他。 胥西駕輕就熟的進入blue,這是他無意中發現的一家同志酒吧,他之前已經來了幾次,跟這兒的酒保也已經混了個連臉熟。 他來著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學點經驗。 “今兒來,又打算看一晚上?”酒保見胥西來,笑著調侃,“你要是想了解,直接找個人試試不就得了?!?/br> “那還是算了?!瘪阄魍觼y的舞池里看了一眼,“我對這些人沒興趣?!?/br> “沒興趣你來blue干嘛?你去隔壁蜜色呀?!?/br> 這事兒說不清楚,胥西看了一眼酒保,問:“你是gay嗎?” 酒保一邊擦著杯子一邊說:“當然是了,正常人誰來這地兒當酒保?!?/br> “那你......”胥西有些說不出口,“那你試過嗎?” 酒保斜他一眼,感覺有些想笑,這人吊兒郎當的,沒想到還挺純情,“當然試過?!?/br> 胥西有些緊張,問:“什么感覺?” 酒保打量了一下他,問:“0?”。 胥西臉憋得通紅,但還是點了點頭。 酒保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說道:“那我還真不知道,我是上面的那個?!?/br> 胥西看了一眼對方還沒有他高的個子,有些驚奇。 酒保被他這反應氣笑了,朝胥西后面看了一眼,說:“這樣,我讓mark跟你說,他比較有經驗。mark,過來一下?!?/br> “什么事?”一個身材魁梧的肌rou男走過來。 “他想知道那檔子事到底什么感覺,你有經驗?!痹隈阄鳑]看到的地方,酒保朝對方使了眼色。 “你也是0?”胥西看著對方夸張的肌rou線條,有些懷疑。 “當然?!眒ark便說邊肆意的打量著胥西。 “那你能跟我說說嗎?” “這有啥不能的,都是姐妹?!眒ark笑著說。 “姐,姐妹?”胥西第一次見男人這么自稱。 “不過,咱們邊喝邊說吧,酒保,來兩瓶酒?!?/br> 看著面前滿滿的一杯酒,胥西有些猶豫,他雖然酒量還可以,但上來就是這么大一杯他也受不了。 胥西看了mark一眼,對方點了點下巴,說:“喝呀,喝了就告訴你?!?/br> 喝就喝吧,等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以后就再也不來了。 這樣想著,胥西便一口氣全喝了。 “痛快?!眒ark看胥西的眼睛越發的有興趣起來。 沈從泊坐在暗處,沉著臉看著不遠處的胥西。 他渾身的低氣壓仍然擋不住周圍的人躍躍欲試,這樣的極品,讓那群人饞的眼都綠了。 “帥哥,要不要喝兩杯?”有人大著膽子上來搭訕,雖然極品一臉的生人勿近,但萬一得手了,豈不是很爽。 “滾?!鄙驈牟词冀K盯著不遠處的胥西,這一會兒功夫,已經三杯了。 “然后呢?”胥西紅著臉,眼神迷蒙的追問。 “這地方人太吵了,要不找個安靜的我慢慢跟你說?!眒ark給了酒保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攬著胥西就要往外走。 胥西已經神志不清,被他半摟半拉著走。 還沒走兩步,路就被人擋住, “你要帶他去哪兒?” ※※※※※※※※※※※※※※※※※※※※ 控制不住的開始往狗血的地方走,我寫的快樂,你們也快樂的看哈。 ps.最近迷上了織毛線,這玩意兒忒解壓,邊看武林外傳邊織毛線,快樂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