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4
當晚,素玉被下葬,待人走后,十六順利把人救下。 “你說她下一步會干什么?”事情按照兩人的設想慢慢發展,現在差的就是一個揭露一切的契機。 秦朔看了一眼邵昀,笑著瞥了一眼他的小腹,“你都已經為她架好了靶子,難道會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打哪?” 邵昀翻了個白眼,說:“我當然知道她下一步必然會針對我,但我不清楚她具體的做法是什么呀?!?/br> “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鼻厮氛f:“我已經派人暗中盯著她,只要她稍有意動,我們便可以將計就計,先發制人?!?/br> 邵昀點頭,現在確實只能如此。 誰知道這一等,便等了三個月,轉眼間就到了中秋佳節,邵昀在府里行走,衣服里都必須揣著點東西了,可侯夫人遲遲不曾動手。 “看來她比我想象中還要能忍?!鼻厮钒欀颊f。 邵昀把肚子上的塞得東西掏出來,扔到床上,說:“她不會想等到生產那天動手吧?” 秦朔沒有說話,女子生產,本就異常兇險,稍有差池,一尸兩命也有可能,那天確實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不行?!鄙坳郎裆粷M,“我等不了那么久,再說若真的等到那天,所有的一切都會穿幫?!?/br> 秦朔知道邵昀為何如此急迫,他想走,而自己沒有資格留。 秦朔眼色微暗,“放心,我會安排好,不會讓你等那么久的?!?/br> 中秋佳節,侯府自然也會熱鬧一番,晚宴戲臺上,戲子正在咿咿呀呀的唱著。 邵昀就坐在侯夫人旁邊,時不時說一些散發著母性光輝的話來刺激她。 “她們唱的真是好?!鄙坳拦室饷嗣亲由系哪菆F布,神情溫柔的說:“我這會兒難受的勁都消失了?!?/br> 侯夫人繃著嘴角,這會兒連一貫有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都說孩子的性別可以根據肚子的形狀看出來?!鄙坳涝俅伍_口,“母親,您有經驗,您看看我這胎是男孩還是女孩?!?/br> “我不是產婆,這個我也看不出來?!焙罘蛉艘е蟛垩勒f:“既然覺得這戲不錯,還是好好看戲吧?!?/br> 邵昀看著侯夫人的黑臉,心里直樂,正想再說幾句氣她,忽然傳來一陣sao動。 “有刺客,保護侯爺?!?/br> 那刺客似乎是有備而來,悄無聲息的進來,執劍便直接奔著侯爺去了。 宣平候并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他一把推開秦朔,空手直面刺客,可他畢竟年級大了,又多年不曾與人動過手,只與刺客過了兩招便落了下風。 那刺客招招不留情,執劍而上,那劍尖眼看著就要刺入侯爺體內,但下一秒卻是秦朔倒下。 “朔兒?!焙顮斠话驯ё〉瓜碌那厮?,怒喊:“來人,將這賊人給我拿下?!?/br> 這時,侯府衛兵也聞訊趕到,刺客見狀,轉身離去,臨走還不忘留下一句,“老賊,我下次再來娶你狗命?!?/br> 這是自己與桑兒唯一的孩子,雖心智不全,但危急時刻竟能不顧個人安危,毫不猶豫的替自己擋下這一劍。 看著懷里中劍血流不止的秦朔,再看看站在一旁,完好無損的秦軒,侯爺遷怒道:“還愣著干嘛?還不快叫大夫?!朔兒,你怎么樣?忍一忍,父親已經叫人去找大夫了?!?/br> 邵昀站在一旁應景的哭喊著,別人不認識,他卻知道,那刺客正是十六。 邵昀沒想到秦朔口中的安排竟是這般,竟有些后悔自己表現的著急了。 秦朔這一劍直逼心臟,哪怕是侯爺請來的宮中御醫,也感到有些棘手。 “這一劍,離心臟太近了?!崩洗蠓蛘f:“若是今晚能醒來,還好說,若是醒不過來……” 老大夫未盡之言,眾人皆明白。 邵昀不知道他竟傷的這樣重。 “朔兒,父親對不起你?!焙顮斪诖策?,心里無比后悔,這是他跟桑兒唯一的血脈,直到此時秦朔像他母親當年那般面無血色的躺在床上,他才開始恐慌。 “你一定要醒來,如若不然,百年之后,該我如何向桑兒交代?” 聽到李夢桑的名字,侯夫人臉上閃過一絲陰狠,一臉強裝的擔憂終歸于面無表情。 但她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秦朔,又暗自勾了勾嘴角。 李夢桑,看來要不了多久,你們就能母子團員了。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讓翠翠怎么辦?她肚子里還有你的孩子呢?!?/br> 說完這句,見秦朔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侯爺重重的嘆了口氣,站起來對邵昀說:“你們倆夫妻倆感情好,你多跟他說說話,或許有用?!?/br> 邵昀雖然不認為這樣有用,但他還是點了頭 。 若是秦朔當真出了什么事,那這場戲他就幫他繼續演,幫他繼續未完成的事。 邵昀走到床邊,握住秦朔的手,說:“夫君,你醒過來吧,沒有你,我該怎么辦?我們的孩子要怎么辦?” 這話剛說完,邵昀便驚訝的發現,秦朔的手指動了。 明明人還未醒來,可那只手卻在費力的想握住邵昀的手。 “他動了!”侯爺高興的看著邵昀,“繼續說?!?/br> 邵昀現在有些拿不準,這是不是秦朔裝的,難道他的傷沒有那么重? 那老御醫是侯爺臨時從宮中請來的,秦朔絕不可能與之串通好。 他確實傷的很重,難道他真是自己叫醒的? 邵昀看著秦朔堪堪附在自己手上的手,繼續說:“夫君,大夫說只要你今晚能醒過來,那你就會沒事了?!?/br> 話剛說完,秦朔的手又動了動。 “真的有用?!焙顮斦f:“那我們都先出去,你多陪陪他說說話,你的話是對他有影響的?!?/br> 侯爺說完,便真的把人都帶走了。 等人真的都走了,邵昀倒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看著秦朔蒼白的嘴唇,小聲:問:“秦朔,你是裝的嗎?” 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秦朔?” 依舊沒有反應。 “夫君……”邵昀話還沒說完,秦朔的手指就輕微的動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邵昀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