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21
團體賽結束之后的個人賽沒能辦起來,因為東京咒術高專那邊出事了。 是東京校校長夜蛾正道發來的消息。 以夏油杰為首的詛咒師突入咒術高專公然挑釁,聲稱在平安夜之時會驅使各級詛咒發動百鬼夜行。 時間為12月24日落日時分,地點定在了詛咒的坩堝東京新宿和咒術圣地京都。 這個說法讓風信稚微微側過視線瞥了一眼臉上沒什么表情的五條悟。 夏油杰不就是之前那個襲擊他的詛咒師嗎? 當時他和中原先生直接離開了,把夏油交給了五條悟來處理??砂凑找苟晷iL的說法來看,這跟他所知道的內容明顯對不上號。 唔,大概是夜蛾校長幫忙掩飾了吧。 這一點五條悟自然知道。 是他把夏油杰悄悄帶進咒術高專的,詛咒師在這個時候偷襲高專估計是想把杰救出去,順道通知一下,他們會在平安夜搞百鬼夜行。 想到回去之后會被夜蛾正道正義制裁,五條悟就開始心虛。 畢竟,他沒有立刻殺死夏油杰,還把他窩藏在了咒術高專。 噫,還好他了解杰,知道他不會對新生代的咒術師也就是學生下手,不然他還真不敢把杰帶進高專。 現在要思考的事情應該是,如何逃脫夜蛾正道的爆錘。 五條悟沉思了起來。 …… 得知這一消息的兩校學生面面相覷,都覺得第二天的個人賽要被取消了。 畢竟,東京和京都是咒術界的中心,兩座咒術高專的所在地,重要性不言而喻。 比起這兩地被攻陷的可能性,他們的交流會簡直不值一提。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由校方討論的最終商定結果是取消個人賽,改成了打手球。 這個提議來自某位五條老師。 東京校和東京校的學生們眼神緊緊地盯著由五條悟手寫的規則,其中有一行充滿惡意的注釋。 「啦啦啦~由于手球起初是設計來體現女性特點的運動,所以大家一定要展現出嬌柔的氣質哦~(比心)」 所有人都沉默了。 “……現在支持退賽嗎?” “給某人套麻袋可行嗎?” “為什么這種時候還要繼續比賽……” 面對學生們的竊竊私語,五條悟兩耳不聞,擺出一副完全沒有問題就是這個樣子的欠揍表情。 呀呀呀,手球唉多有意思的活動呀,讓他開心過后再去迎接夜蛾正道的制裁該多好,就算是斷頭賽了。 他笑嘻嘻地給所有人比了個大大的愛心,絲毫沒有顧及京都校那些不知道他惡劣性格的學生。 同為御三家之一的加茂憲紀深刻地反思自己,一直聽說五條悟性格惡劣,但完全沒想到是這種別開生面的惡劣行徑。 東京校的大家窒息一會兒之后就適應了,畢竟提出這個建議的人是五條悟。 只要是五條悟,那就沒什么可以驚訝的了。 比起風信稚的無所謂狀態,東堂葵的反應更大些。 東堂大步向前,在風信稚略微木然的神情中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大聲肯定。 “加油啊,稚!哪怕要充滿嬌柔氣息地打比賽,我也是不會認輸的!” 恍若正在經歷社死場面的風信稚:…… 不行,他不可。 正常打球就行了,要什么嬌柔氣息啊。 場景模擬能力一流的他腦子里立刻浮現出用少女般的可愛姿勢打手球的東堂葵的模樣。 風信稚忍不住放空了目光,覺得自己受到了精神上的暴擊傷害。 太可怕了,他完全招架不住這樣的東堂葵。 等待東堂葵充滿斗志地離開之后,身旁的乙骨憂太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大概沒想明白,然后戳了戳風信稚問道。 “手球是用來展現女性特點的,但要怎樣展現?” 風信稚:…… 風信稚用一種你為什么會認為我知道這種事情的疑惑目光回望,惹得乙骨憂太和他面面相覷。 “……要、要不問問里香?” 被風信稚那雙鳶色的眼眸靜默注視的乙骨憂太莫名地緊張了起來,語氣微弱地提出了這個一看就不靠譜的建議。 然而,更加令人窒息的是,東京校的學生里并沒有女生,也就是說,除了里香,他們并沒有詢問的對象。 想到自己對祈本里香高大又病嬌的定義,風信稚拒絕了乙骨這個提議,他拿起了手機開始搜索詞條。 比起接受里香的建議,應該還是網上更靠譜一些。 …… 半晌,他收起了手機,面無表情地決定棄權算了。 當然,基于兩校應該沒有人棄賽,他也不好直接退出,就是比賽的時候也許要帶一副護目鏡保護一下眼睛? ……啊,果然還是五條悟的錯吧。 …… 回到房間的風信稚看見了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翻閱他帶來京都的書籍的京極夏彥。 昨天把人帶回來之后,風信稚也沒有虐待老人家的習慣,在得到暫時不會逃離不會惹禍的保證之后,他就把京極夏彥脫臼的四肢接了回去。 雖然妖術師確實死不足惜,但總不能讓人一直癱在地上動都不能動彈,當一個不需要不食煙火的老神仙吧。 哪怕從某個角度來看,比起神棍,京極夏彥更像博學的年長智者。 安靜了一整天沒有搞事的妖術師先生接過風信稚帶回來的飯菜,一聲不吭地吃了起來,莫名地有種老實可欺的感覺。 “裝的?!?/br> 腦海內,「書樓吊堂」里傳出略帶嘲諷的聲音。 不用他提醒,風信稚自然知道這一點。 這可是慣于草菅人命的妖術師,怎么可能會因為被抓就老實起來。 “明天應該就會回東京了,帶走你或者是放你離開,我都無所謂?!?/br> 畢竟,他們達成了「束縛」。 只要京極夏彥不再搞事,他就答應聽對方講述自己的理念。 因為,他實在不想身上再多一個「天降邪魔」和京極夏彥了。 對此,他似乎感知到了寄宿在腦海里的那位妖術師有點微妙的不爽。 大概類明明是我先來的,為什么是你來講述理念之類的。 風信稚不理解而且這件事又好像沒什么要緊,所以就無視了。 正在吃飯的京極夏彥微微抬眸,昏黃的視線注視著正看著他的風信稚,然后緩緩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無事,我可以隨行一段路再離開,之后也許會登門拜訪?!?/br> 風信稚冷眼看他。 橫濱港口黑手黨總部,你確定要來? 并不知道所謂的門在哪里的京極夏彥對于目前的情況算是滿意。 雖然他被那個「束縛」限制住了,但是一旦他把自己的理念傳授出去了,那就會出現另一個更加強大的妖術師啊。 暫時的隱忍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看出京極夏彥所想的風信稚一點也不打算再理會這個家伙,說實話腦子里有一個已經夠煩了。 比如,「書樓吊堂」里的那個京極夏彥現在正在絮絮叨叨地剖析著各種避開「束縛」的詭詐計謀。 一副不想看見另一個自己順心順意的嘴臉。 風信稚他習慣了,也就自然而言地忽視了。 他更加在意的是明天的手球比賽。 雖然明知道是五條悟的惡趣味,但兩校的學生應該還會盡力比賽。 因為,大家都想贏吧。 …… 果然,比賽是無比的辣眼睛。 看著學生們凹出少女般的打球姿勢,身為裁判的五條悟直接笑場,毫無師德地狠狠笑著就差滿地打滾了。 被無差別嘲笑的東京校和京都校學生們腦門紛紛冒出十字,要不是看在五條悟是最強的份上,看那架勢早就敲悶棍套麻袋了。 “來??!對打啊,稚!” 東堂葵毫不在意,他無視一切外界的世俗目光,姿勢極為優雅地打出一球,光線照在他胸前的肌rou泛出古銅色的亮度。 以正常姿勢接球的風信稚面無表情地陷入了人生的哲思。 做了一晚上思想建設的他還是做不到如此放飛自我。 他認輸了。 “不行啊,稚!不能放棄,加油上??!” “稚,接球姿勢不對啦~是像我這個樣子的呀~~” 東堂葵和五條悟的聲音一同響起,但風信稚哪一個都不想聽。 他沉默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球,再瞟了一眼正在凹姿勢擺出少女模樣教他怎么接球的五條悟。 一個念頭突兀閃過腦海。 他直接把球打向了五條悟這個裁判。 這樣一來,他就會被罰下場的吧,恕他實在放飛不起來,只能在場下加油了。 可是,他低估了五條悟的底線。 像是要身體力行教會他如何以嬌柔少女的姿勢打手球一樣,身為裁判的五條悟直接下場參賽了。 各種凹姿勢的教導成果就是東京校和東京校徹底亂成一團,本來還算正常比賽的現場立刻成了大亂斗。 風信稚面色木然地看著極度放飛自我然而完全不崩人設的五條悟,覺得自己畢生都達不到對方這個境界。 “要這樣打~這樣打~嗷~這個樣子也行~~” 五條悟不絕于耳的聲音如同魔音灌耳,毫不留情地摧殘著風信稚的聽覺。 偏偏東堂葵還來雪上加霜,以同樣扭曲的姿勢一左一右和五條悟有來有往,讓其他人完全找不到發揮自己作用的余地。 其他人:謝謝,然而并不想發揮作用。 最后的結果是雙方同時違規只能以平局收場,但對于比較正常的人來說絕對是萬幸。 看著含淚揮別還說不日就相約橫濱的東堂葵,風信稚頭也不回地踏上了回東京咒術高專的路,留給對方一個冰冷無情的背影。 東堂葵虎目含淚,嘴唇翕動,眼里蓄滿了對兩日后橫濱之行的期待。 ※※※※※※※※※※※※※※※※※※※※ 風信稚(窒息):………… 太宰治(摸摸):不怕,粑粑保護你。 —— 太沙雕了,這居然是我寫出來的東西(點煙的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