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很多幻想碎片拼湊成一個yin靡的空間,各種下流的場景整天充斥在腦海。 終于,陳露鼓起勇氣,想要去拜見自己的主人。 事實上,在虐戀圈子里,找到一個自己崇拜而迷戀的主人,比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愛人還要難的多。有些事情無法把握,我們只能把握自己。 見到主人的那一刻,她的心狂跳不止,因為過度緊張和興奮,身體傳來一陣陣戰栗。 伍維克坐在酒店大廳里抽煙,煙霧繚繞中,那正是她夢寐以求的男人——一個外國男人。 陳露幾乎是哆哆嗦嗦的走過去,她在車站附近的商場買了個包,還有一雙鞋,她希望給主人一個非常好的第一印象。 進入酒店房間后,主人面無表情,向她勾勾手指,她知道自己應該跪下,但因為緊張而更加的手足失措。主人冷冰冰的看著她,她碰到主人嚴厲的目光,立刻崩潰了,身體一軟,跪在了地上。 主人指了指自己,她羞紅了臉,慢慢地爬了過去…… 第二天,在酒店吃早餐的時候,陳露突然覺得筷子不太順手,很想試試用刀叉吃早點是一種什么情趣,這個念頭讓她發笑,但是緊接著又眉頭一皺,身體猛的顫抖起來。 她的裙子下面穿著一個貞cao褲,坐在身邊的主人用遙控器打開了振動棒的開關。 她用眼神求饒,擔心餐廳里的其他客人看到。 主人根本不理睬,向她講起自己的公司,自己在加利福尼亞的一個金盞菊盛開的莊園。 第三天,也就是10月3日,主人告訴她,還有一個女m會前來接受調教,這使得她感到一絲不快。陳露無法接受雙奴調教,無法容忍別的女奴爭搶她的主人。伍維克告訴她,這只是一場游戲,虐戀調教的原則是跪下為奴起身為友。陳露心生醋意,雖然已是午夜時分,但她賭氣回家,執意要在那個女m來到之前離開。 一個女奴不想看到另一個女奴。 她哭了,她想到另一個女人跪伏在自己主人的腳下。 陳露發現自己愛上了伍維克,在火車上,她吃下了主人的大便。 那些大便得到了證實,伍維克承認自己吃過荷蘭大老鼠rou和法國大蝸牛。梁教授讓蘇眉對伍維克進行了dna檢測,結果顯示陳露體內的jingye也屬于伍維克。然而伍維克并沒有作案時間,酒店的監控錄像能夠證明,陳露遇害時,伍維克一直在酒店的咖啡館里看球賽。 一個少婦下了火車,她的胃里有大便,體內有jingye,然后死在了車站附近的一個公廁里。 這樣就造成了強jian殺人的假象。 特案組一開始就走進了誤區,排除這點之后,包斬意識到這只是一場偶發性的殺人案件。 很多殺人案都沒有殺人動機,兩個小痞子,僅僅是互相看不順眼,就可以成為毆斗殺人的動機,一個頑童點燃一個住著人的木頭房子,也僅僅是想看它燒起來。武海平用氣槍射擊路人,章志飛將一個游泳的孩子綁上石頭扔到江心,投案自首后,他說每日閉眼就看見那孩子跪在船中哭求饒命,他的殺人動機僅僅是因為自己賭博輸了,殺人而泄憤。 人性之中有著冰山一樣的冷漠和殘忍。 陳露死在公共廁所,她的牙縫里有一根藍色棉布纖維,特案組推測她曾經反抗過,生命受到威脅時,她咬了兇手一口,兇手衣服上的一根線留在了她的牙縫里。 這種纖維制成的衣服,就是民工和車站裝卸工所穿的那種。 大便專家,兩次提到“環衛工人”,最后也是在環衛工人的幫助下,清理了公廁大便,找到了受害人的手機,包斬突然想到——環衛工人也穿著這種衣服。 這個推測像閃電一樣照亮了黑暗,包斬想象到,一個環衛工人在午夜清理公廁的大便,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當然,女廁所的糞便也歸環衛工人清理。 每個人都去過公共廁所,但很少有人知道公廁里的大便是怎樣清理的。這里指的公廁是老百姓的公廁,而不是某地斥以巨資足夠引起百姓前去參觀的豪華公廁。 老百姓的公廁是什么樣的呢? 首先,非常骯臟,不堪入目的東西全在這里。 其次,很臭,進去的人,呆久了,就會頭昏腦脹。 我們進入公共廁所,小心翼翼邁過橫流的污水,在蛆蟲中尋找一個下腳的地方。每個人對公共廁所的態度是皺著眉頭,捏著鼻子,只想快點離開。 這里有動物學家從未發現過的綠頭蒼蠅和紅頭蒼蠅的變異物種。 這里有社會學家忽略的民生和民權的矛盾之處,只需要看看一個廁所,就知道當地居民的生活狀況。 我們從來沒有正視過公共廁所。 繁華都市的公共廁所非常干凈,感應式的水龍頭,光可鑒人的便器,糞便都被水沖走。然而在經濟落后的地區,例如本案所在的這個國家級貧困縣,縣城的公共廁所還需要環衛工人進行人工清理。有些活,必須在夜里干,例如一個挖糞工人清理女廁的大便。 特案組立即前去環衛局展開調查,每個環衛工人都有自己負責的區域,一個叫牛二的環衛工人負責火車站附近的那個公廁,環衛局領導說,自從案發后,此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警方對牛二的抓獲非常順利,他在家里束手就擒。 畫龍踹門而入,牛二見到警方的第一個動作就是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準備挨打。 特案組進行了纖維對比,死者陳露牙縫中的纖維來自于牛二的工作服,牛二的胳膊上還有一個淤青的牙齒印記,經過齒痕檢驗,證實和陳露的咬痕吻合。 證據確鑿,特案組沒有參加預審,縣公安局領導親自審訊,審訊室里傳來幾聲慘叫之后,牛二供述了整個殺人經過。 這個三十五歲的男人,相貌丑陋,頭發蓬亂,看上去就像五十三歲。他擔任環衛工人整整十年,最初他負責打藥,背著噴霧器在廁所進行防疫工作。他的母親也是一個環衛工人,清掃大街,母親死后,環衛局領導將縣城區五分之一的公共廁所交給他清理。 他不識字,沒有妻子兒女,環衛局領導懷疑他是陽痿患者,他唯一的嗜好是喝酒。 他醉醺醺的,拎著糞桶,拿著鐵锨,站在黑夜之中。 他在女廁外面咳嗽幾下,向里面喊道,有人沒,沒人就進去啦。 這個縣城要在清晨恢復喧鬧,環衛工人要在天亮之前裝滿糞車。 在炎熱的夏季,如果無雨,汗流夾背既是他洗澡的方式。 有一次,酒后,他在女廁拉屎,這使他體驗到另一種快感。他用各種紙擦過屁股,報紙,包裹早點的紙,火紙,香煙盒——這些紙都是撿來的。他蹲在女廁,心里有時會萌發娶妻的念頭,但是沒有人會嫁給他,盡管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一個月光如水的夜晚,他坐在女廁前的一塊石頭上,他看了看月亮,然后摔碎了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