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海上漸漸地起風了,海浪隨時都可能將這筏子打翻。黑暗中,風聲呼嘯,越來越大的風刮得波濤洶涌,一個大浪卷來,三人的身上都濕透了。 寒冰遇說:“你們倆相信神嗎?” 周興興說:“我信?!?/br> 畫龍說:“我不信?!?/br> 寒冰遇說:“畫龍,以后你也會信的?!?/br> 他打著了打火機,向空中搖動著手臂。 夜空中,一架直升機飛了過來,螺旋槳旋轉的聲音,驚起成群的飛魚。 海警并沒有在島上找到周興興、畫龍、寒冰遇三人,他們在附近海域搜索了幾小時,一無所獲。他們向指揮中心匯報,白景玉勃然大怒,下令繼續搜尋。很快,天黑了,海警請求返回,白景玉長嘆一聲,淚流滿面,他慢慢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就在搜尋的直升機準備返回的時候,一個海警偶然回頭,看到漆黑的海面上閃爍著一點光。 那一點光正是寒冰遇手中的打火機發出來的! 前傳:罪全書 第二十四章 叢林冒險 云嶺鎮有一家獸醫站,獸醫站只有一個醫生。 在播種季節,這個醫生也兼賣種子和化肥,獸醫站門前的花盆里種著棉花、玉米、小麥和大豆。這些農作物長勢茁壯,說明售出的種子品質優良。 醫生姓陳,他擅長治療雞瘟,還會釘馬掌、騸騾子、給母豬配種,閑暇時間也屠宰牲畜,也就是說,他有時是醫生,有時是屠夫。 2001年5月24日清晨,陳醫生剛打開大鐵門的時候,一輛車停在獸醫站門前,從車上下來三個人,抬著一個腹部血rou模糊、不停呻吟的人。 這三個人就是高飛、炮子、二吆子,抬著的那個人是老槍。 炮子:“大夫,快救救我哥?!?/br> 陳醫生:“他怎么了?” 炮子:“被槍打了,打中肚子?!?/br> 陳醫生:“槍傷???” 炮子:“我們有錢?!迸谧哟蜷_一個背包,拉開拉鏈,里面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鈔。他們逃走時帶走了賭場內的所有現金,有40多萬。 陳醫生:“我是個獸醫?!?/br> 高飛:“不是獸醫,我們還不找你呢?!?/br> 陳醫生:“我只給牲口看過病……” 二吆子:“少廢話!” 高飛從褲兜里掏出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陳醫生。 槍傷病人如果去醫院治療,醫生肯定會查問中槍原因并報警,所以高飛、炮子、二吆子、老槍四人長途奔波一夜,來到這家小鎮的獸醫站。他們關上大鐵門,逼迫陳醫生盡快治療,陳醫生讓他們把老槍抬進屋子,放在床上,老槍仍舊不停地痛苦呻吟。 陳醫生戴上橡膠手套說:“沒有麻醉藥,沒有盤尼西林,只有磺胺粉?!?/br> 炮子問:“磺胺粉是啥玩意?” 陳醫生說:“是用來做消毒的,不能止血,也不能止痛?!?/br> 炮子說:“好吧?!?/br> 炮子又低頭對老槍說:“哥,你忍住?!?/br> 只用了五分鐘的時間,陳醫生就用鑷子夾出了老槍腹部的彈頭,然后清理了腹腔里的凝血塊,撒上磺胺粉,用繃帶包扎好傷口,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二吆子說:“醫生,活干的漂亮?!?/br> 陳醫生說:“我以前給一頭毛驢做過手術?!?/br> 二吆子說:“毛驢也中了槍?” 陳醫生說:“不是,毛驢吃下去一個秤砣,我給取了出來?!?/br> 陳醫生忘了告訴他們,那頭毛驢第二天就死掉了。事實上,老槍的脾臟破裂,陳醫生在做清創處理的時候,還損傷了老槍的輸尿管。一會兒,病床上的老槍就開始咳嗽、吐血,這是生命垂危的預兆。陳醫生向他們表示吐血是正常的,彈頭已經取出,回家后靜養幾天就好了。 炮子說:“病情不穩定,我們得在你這兒待一天?!?/br> 陳醫生說:“你們還是走吧,我不要錢?!?/br> 高飛說:“我們天黑再走,你最好老實點?!?/br> 陳醫生說:“警察在到處抓你們吧?” 二吆子說:“警察不會到這里來的,除非你報警。當然,你就是報警,到時候你也是人質?!?/br> 陳醫生問:“什么是人質?” 高飛說:“人質就是警察來的時候,你得站在我們前面?!?/br> 老槍停止了吐血,腹部纏著的繃帶被鮮血染紅了。 陳醫生去取紗布的時候,趁他們不注意,掏出一張鈔票,在上面寫了一行字,扔到窗外的馬路上。 俞芳利用燈光報警,秦林點燃自家的草垛報警,蔣存義把花盆推向樓下的行人身上報警。苗春蓮在家遭遇入室搶劫,歹徒逼她說出信用卡密碼時,丈夫打來了電話。苗春蓮知道,這個電話可能是她獲救的唯一機會,她并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危險處境,而是用平靜的語氣說:“我想和我媽出門逛街,你在單位吃完飯再回家吧?!庇捎诿缗康哪赣H早已去世多年,因此,一下子引起了丈夫的警覺,立刻報警,沒多久,警方將秦女士成功解救。 陳醫生選擇的報警方式也很巧妙,他在一張五十元鈔票上寫下“我是獸醫站陳醫生,我這里有壞人,請幫忙打個電話報警”。如果是寫在紙上,被路人發現的可能性很小,寫在鈔票上,行人很快就能撿到,撿到錢時人們一般會觀察是不是假鈔,這樣也就發現了鈔票上的求救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