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更高一點，身形也稍微壯一些，顧思南買大了一號的睡衣穿在他身上，剛剛好。

    顧思南從書里抬起頭，把江晟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再次肯定了江晟的顏值。

    睡衣也能穿出大片的風格，除了他，就江晟了。

    沒有浪費時間，兩人轉去了書房。

    書桌足夠大，一人一邊位置還很足，但為了方便講題，江晟把椅子挪到顧思南身邊，挨著他坐下。

    動一下，彼此肩膀就能碰到。

    深夜仿佛漲潮的海水，悄無聲息地來，等顧思南做完題回神，已經過了零點，外面非常安靜。

    余光掃到旁邊的江晟。

    他垂著眸，認真在研究一道數學綜合題，兩指無意識轉著筆，睫毛又濃又長。

    鬼使神差的，顧思南伸出手，碰了下江晟的睫毛。

    第21章 chapter 21

    “你做什么？”江晟抓住顧思南的手腕，轉臉看他。

    顧思南筆直筆直，并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哪里不對，反而又湊近一些，睜大眼睛看著江晟，“你睫毛好長?！?/br>
    白熾光從頭頂落下來，襯得顧思南皮膚越發白皙，他湊得太近，呼吸都打在了江晟臉上。

    江晟握著他的手緊了緊，眼神微凝。

    直視顧思南的眼睛，半晌他伸出另一只手，也碰了下顧思南的睫毛。

    “你的也很長?！?/br>
    顧思南有點癢，眨了幾下眼睛，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奇怪?！?/br>
    江晟輕輕把他臉推開，同時松了手，“你也知道奇怪?！?/br>
    顧思南有點心虛，摸睫毛這件事，確實是他起的頭。

    “我要去泡杯咖啡，你要嗎？”拉開椅子站起來，他問。

    “要?！苯烧f。

    想起什么，顧思南說：“我家只有掛耳，你要加糖和奶嗎？”

    “加一點?！?/br>
    “行?！鳖櫵寄蠎宦?，離開書房。

    顧思南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江晟才放松身體，往后靠在椅背，抬手遮住自己眼睛，很輕地嘆了一聲。

    喝完咖啡，兩人重新振作精神。

    江晟已經不給顧思南講新的知識點，就讓他復習和做練習，不會的題再提醒一下，不再把答案寫出來。

    這個方法有效，幾題過后，顧思南有了印象，碰到相似的題型，已經能夠順利做出來。

    夜很深了，從窗戶望出去，一片冷清，鮮少還有亮著燈的人家。

    顧思南順利做出來一道題后，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

    兩點半。

    他雖然經常熬夜，但幾乎都是玩游戲，要不就失眠，熬夜學習還是第一次。

    題目刷久了，滿腦子都是公式定理，還有化學方程式。

    他懷疑晚上自己要是做夢，夢里都要有它們。

    “不行了，”顧思南丟掉筆，趴在桌上，一只手抬起來擺了擺，嗓音透著疲憊和困倦，“我不做了，今天就到這里?！?/br>
    他臉在自己胳膊上滾一圈，側過去看江晟。

    “你不累嗎？”

    “累?！苯蓪懴戮C合題最后一道小題的答案，也停了筆，“我第一次熬到這么晚?！?/br>
    他說著，不受控制打了個哈欠。

    “謝了啊?！鳖櫵寄吓牧伺乃绨?。

    江晟轉過來，對上顧思南的目光，“別總道謝了，朋友間沒這么生分的?！?/br>
    顧思南想了想，“也是?！?/br>
    他笑起來，“那以后我們都不說了?！?/br>
    江晟很輕地笑了下，“嗯”了一聲。

    簡單收拾了下書桌，顧思南伸完懶腰站起來，“走吧，我帶你去客房，還得鋪一下床?！?/br>
    江晟走在他身邊，地上的影子并在了一起。

    從衣柜里取出來四件套，鋪床單的時候，顧思南下巴朝江晟點了點，“你到對面，拉另外一邊?！?/br>
    江晟依言走過去。

    顧思南彎腰撫平床單上的折痕，“被單枕套不是新的，但洗過了，你別介意啊?！?/br>
    他又抬起頭，“不過就算你介意，也沒辦法?！?/br>
    說這句時，顧思南笑得有些俏皮，眉眼彎著，像一輪月牙，左邊臉頰的梨渦若隱若現，可愛又漂亮。

    江晟看著他，抿唇笑開，“不會，我不挑?！?/br>
    鋪好床，顧思南拍拍手，又給江晟介紹了燈的開關在哪里，轉身要走，“那晚安了?！?/br>
    江晟的嗓音輕而柔和，“嗯，晚安?！?/br>
    第二天，顧思南被鬧鐘吵醒時，人還是懵的。

    他迷迷糊糊起床，迷迷糊糊刷牙洗臉，最后迷糊著換了衣服走出臥室。

    鼻尖嗅到香味兒，他揉著眼，循著香味飄到廚房，看見里面系著粉色圍裙正在煎雞蛋的江晟，愣了兩秒，立刻清醒了。

    聽到聲音，江晟扭頭看他，“早。我有點餓，借一下你家廚房?！?/br>
    “啊，你隨便用，”顧思南蹭過去，探著腦袋看了看平底鍋，“你就煎荷包蛋啊，單調了，你等等?！?/br>
    他說著打開冰箱，找出來一袋香腸，拆四根出來拿去洗了洗，又用廚房紙擦干凈水分，遞給江晟，“香腸加雞蛋，絕佳搭配?！?/br>
    頓了頓，他問：“你有煮我的份吧？”

    江晟頷首：“有?！?/br>
    顧思南滿意了，“這還差不多?！?/br>
    他又看了眼江晟身上系的粉色圍裙，解釋說：“你身上圍裙是保潔阿姨的，她一個星期來兩回，我沒那么少女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