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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之后,舒子文雙腿盤坐在沙發上,單手托著下巴,開始認真地思索起來,他總覺得,秦越就是故意的。 不過,秦越怎么突然對他感興趣起來了?他可沒有忘記,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點都不愉快,而那個時候,自己僅僅只是偷偷的看了對方幾眼而已。 皺著眉頭苦思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舒子文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所以然來,所以最后他只能用‘一時興起’四個字來總結秦越最近的做法。 搖了搖頭,舒子文不再想秦越,而是拿起放在一旁的劇本,翻到明天的戲,認真研讀起來。 恰好明天的幾場陳澤都曾經給他做過指導,他也在陳澤面前演示過,雖然不會出類拔萃到驚艷四座,但是讓人眼前一亮已經夠了,所以看過兩三遍之后,舒子文就把劇本放下了。 看了一下手機,舒子文發現,不知不覺,居然已經快要十一點,而他們明天是早上七點的戲,五點鐘就要起來開始化妝做準備,如果再不睡覺明天一定會睡眠不足。 連忙起身走進浴室去洗了個澡,把頭發擦干之后,舒子文就趴在床上,五分鐘之后,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然后,他做了個夢,夢里有個男人抱著他一下一下地親吻,很溫柔,很細膩,讓他渾身都酥酥麻麻的,非常舒服。 呷吧呷吧嘴,舒子文在床上滾了兩圈,被子被踢掉一大半,睡衣也被掀起來,露出了白嫩的腹部肌膚,躺了一會兒,他覺得有些冷,于是便慢慢地把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個球。 于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舒子文就理所當然的感冒了,而且還發起了低燒,頭重腳輕,渾身軟綿綿。 偏偏,他今天的戲,還有一個入水的鏡頭。 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舒子文渾身軟綿綿的,總覺得沒精神,最后沒辦法,只好讓陳元給他帶感冒藥來,什么藥效快就用哪種。 雖然并不贊同用這種方法強行壓制,但是對上舒子文堅持的眼神,陳元抿了抿嘴唇,還是乖乖地去買了。 吃完藥,舒子文勉強打起精神,他走進化妝間,今天給他化妝的依舊是那個女化妝師。 “你生病了?”女化妝師看他臉色糟糕,立刻關心地問。 舒子文擺擺手,笑了笑,說:“只是有一點感冒?!?/br> “那你今天還有一場入水的戲啊,你能行嗎?”女化妝師干脆停下手上的動作,伸出手在舒子文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隨即眉頭皺緊,說:“你還發燒了?!?/br> “只是低燒,沒關系的,生病是很常有的事情,而且我今天只有兩場戲,拍完就能回去休息了?!笔孀游恼f著,還抬起手腕,秀了一把已經有點成型的肌rou。 “……”女化妝師無奈地搖頭,然后重新開始幫舒子文上妝。 她雖然擔心,但是她也只是一名小小的化妝師,沒什么話語權,何況舒子文說的也沒有錯,演員這個職業本來就辛苦,即使生病到很難受也需要出演的,畢竟劇組不可能因為你一個人的小病小痛就停下來,投資人不允許,導演也不會允許,因為這浪費的錢,都是以萬為單位起跳的。 因為舒子文的臉色很不好看,所以女化妝師只要又給他撲了一層粉,好歹看起來不會那么難看,不過他這幅模樣,倒是跟待會要拍的那個鏡頭非常搭。 七點鐘,工作人員已經清場完畢,各個攝影機也都準備好了。 舒子文跟衛晗還有群眾演員各站一邊,就等場記打板。 這場戲,是蘇玲父母因為她一個星期沒去上課,生氣打了她一個巴掌之后,蘇玲負氣離開,徹夜不歸,楊奕知道后,找了她整整一個晚上,在早上,才終于找到她。 而楊奕找到蘇玲的時候,蘇玲正在跟一群像混混的人爭執。 楊奕見狀,連忙沖了過去,他有點低血糖,又加上一夜都沒有睡,這會兒精神非常差,所以他在保護蘇玲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被其中一個混混推到了湖里,他們站的地方有些高,砸到湖里,濺起了大片水花。 舒子文的表情很到位,掉到水里的姿勢也還可以,總體表現中規中矩,但是已經能過了,但是衛晗這里卻是差強人意,鏡頭掃到她的時候,她本來應該是擔憂害怕但是卻變成面無表情的,于是這一幕ng了,只能重來。 背后發麻地從湖里爬起來,舒子文感覺頭更暈了,化妝師給他補完妝之后,唐磊就已經讓各就各位,重新再來一遍,而要重拍的一幕,偏偏就是他掉進湖里的鏡頭。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衛晗今天的表現比第一天還差勁兒,每次鏡頭掃到她,不是表情不到位就是眼神不到位,總之,這一幕拍了一遍又一遍,唐磊臉色越來越不好,黑的跟鍋底似的。 在拍到第五次的時候,唐磊就已經指著衛晗罵了一通,但是收效甚微,第六遍,照樣還是不行。 于是,舒子文只能反反復復地落水,他本來就生病了,頭暈難受,是靠著藥勉強壓下的,這會兒來來回回下水超過五六次,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到了極限,看東西都有些天旋地轉。 到這里,如果舒子文還看不出來衛晗是在故意整他的,那他就白活到這個歲數了,他整個人都已經昏呼呼了,如果不是‘敬業’這兩個箍著他,他恐怕已經倒下。 唐磊自然也看出來衛晗是故意的,但是他發現,每重拍一次,舒子文就又能突破上一次的演技,這讓他非常心動,于是便忍著沒有開口,他完全不知道舒子文生病的事情,所以并不覺得,落幾次水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