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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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春和小五立在艙門外,聽到從門縫里傳出的讀書聲。 “哇!是大人在讀書誒!”小五有些吃驚,待聽清楚讀的內容時,他忍不住捂住嘴巴笑了。 知春見他發笑,把耳朵湊過去,然后也忍不住笑了,但她竭力保持嘴巴緊緊閉著。 艙房里的趙海潮已經讀完一段,滿以為某人已經在催眠聲中睡著了,豈料那人睜著一雙大眼睛,反倒更精神了的模樣。 “哎,那個語氣不對?!碧K惟眇語氣弱弱的。 趙海潮瞪她,被逼著讀《紅樓夢》也就罷了,還要求聲情并茂,他別別扭扭讀完一段,還被吐槽語氣不對。 “讀書就是要沉浸其中啊,不然怎么叫讀?我是說,你要是再飽含感情一點,就和電視臺的男主播一樣讓人著迷了!”蘇惟眇解釋,殊不知她越解釋越添亂,她要安慰的人并沒有感受到。 “你睡不睡?”趙海潮將書合上,又將語氣放輕柔了一些。 “現在又不想睡了?!碧K惟眇眨巴著眼睛,露出幾分巧笑。 趙海潮將書放在一旁的桌上,傾身過去,伸手探上她的額頭,溫度有些低。 感到額頭上汗津津的蘇惟眇,條件反射的想要往后退一點,誰知她已經抵著枕頭了,無處可退,就任由趙海潮將手撫上了她的額頭。 哎,不要摸她的臉,剛剛出了一身冷汗,這會兒有一些黏膩。 趙海潮神色未變,起身往艙門走去。 哦~走了。蘇惟眇舒了一口氣,又生出幾分被丟下的不適感。 她一定是暈船太厲害,腦袋都不能正常運轉了。她撓了撓頭發,動了動腦袋,換了個姿勢。 就是蘇惟眇以為趙海龍拉開門出去了,卻聽到他的聲音:“去打一盆水來?!?/br> “是,老爺!”小五麻溜應道,然后拉著知春一溜煙走了。 聽到這個稱呼的蘇惟眇,被嗆住了,咳嗽起來,她伸著脖子,都只能看見趙海潮的一個側影,他立在門邊,和門差不多高,然后他關上門,轉身朝她走來,原本就不寬敞的艙房,因著他站著,顯得有些逼仄。 趙海潮給咳得臉都紅了的蘇惟眇端來了一杯水,彎腰扶著她的脊背,她就著他的手,將杯子里的水喝了大半。 蘇惟眇重新躺下,還是覺得頭暈乎乎的,臉貼著枕頭,很是萎靡不振。 “老天爺!這得坐多久的船???”她哀哀叫道。 “也就十幾天吧?!壁w海潮從未見過這般虛弱的蘇惟眇,心里覺得別有一番風味,只是她比較受罪。 “你坐下?!彼姓惺?,人高馬大的,往眼前一站,把她的視線都給遮擋完了。 趙海潮依言坐下,一雙沉靜的黑眼睛,凝望著她。 “哎呀,你不要這樣看我?!碧K惟眇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這么明目張膽的注視,令她有些心慌意亂。 終于知道害羞了。趙海潮彎起嘴角。 “他們為什么叫你老爺?”這是蘇惟眇比較感興趣的,在她看來被稱作“老爺”的,至少是她爹那個歲數的。 這將將三十歲的趙海潮,被稱為“老爺”,她總是覺得有些違和。 “有什么不對?”他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的。 “你一點都不老啊?!碧K惟眇覺得躺著有些憋悶,坐起來,準備將枕頭的位置換一換。 “我不老嗎?”趙海潮幾乎是在她要坐起來的那一瞬間,就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去拿枕頭,直到她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 “你覺得自己老嗎?”蘇惟眇反問,現在的社會審美如何,她不甚清楚,但是在現代社會,大家都是以“年輕不顯老”為美的。 “‘老爺’只是一種稱謂,我父母俱已不在人世,上面沒有老爺,所以我自己就做‘老爺’了?!壁w海潮笑著說。 “哦~是‘青天大老爺’的‘老爺’嗎?”蘇惟眇發揮想象力。 趙海潮笑起來,虧得此時此刻她的腦袋瓜想得出來。 說起年齡,趙海潮三十,蘇惟眇才二十,與她相比,他確實要老上許多。 “你會講笑話嗎?”蘇惟眇又問。 這時艙門被敲響了,知春在外面說:“水來了?!?/br> “進來?!壁w海潮望向艙門道。 知春推開門,小五端著水盆進來了。知春關好艙門,正準備擰帕子給蘇惟眇擦臉,就聽趙海潮說:“你們都出去吧?!?/br> 小五和知春對視一眼,然后默默無聲的退了出去。 “你干嘛打發走我的丫鬟???”蘇惟眇不滿地嘟起嘴。 她覺得臉和手都有汗,脖子更是黏膩得很,擦一擦再睡,會舒服很多。 趙海潮沒說話,轉身,擰起了帕子,然后仔細而輕柔地給她擦臉、擦脖子,最后還擦了手,才罷休,全程他一語不發。 方才咳嗽引起的紅潮已經褪下臉頰,她的嘴唇都無甚血色,整個人看上去蒼白又文弱。 “好好睡一覺,我在這里陪你?!彼麛堉募绫?,讓她重新躺好,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你不走?”她捏著他的手指,輕聲問。 “不走?!彼卮?。 “嗯,不許走?!彼龖宦?,乖順的閉上眼睛,手仍然與他十指相扣。 - 閔城某處宅邸。 “他們都出發去了申城?”宋銘謙又問。 “是的,我親眼看到他們登上船,直至船開走?!编嶒旤c頭,他一得到消息,老早就在碼頭上蹲點了。 這次趙海潮沒有來同他道別,機器織布局被毀,他也摘不干凈,眼下兩人對于未來都是無話可說,誰都說服不了誰,此時此刻再回憶往事,就顯得有些矯情和可笑了。 往日種種云煙,再提起,毫無意義。 鄭驍一看宋銘謙的神情,就知他所料不錯,宋銘謙還是放不下往日情誼。 “你以為你們還能重回同門師兄弟的歡樂時光嗎?”鄭驍的語氣幾分尖刻、幾分譏諷、幾分冷漠,清亮的眼睛里,是死水般沉寂的冰湖面。 “當然不能,你們不是一路人。你忘記了嗎?你選了另一條路,如果說趙海潮走的是陽光道,那我們走的就是獨木橋!” 他沒說的是,在外人眼中,他們就是朝中權貴的走狗和打手,哪里能和朝廷的封疆大吏相比? “我不想一輩子受制于人?!彼毋懼t的聲音輕輕的,像是一片雪落在窗欞上。 “你以為我想嗎?”鄭驍冷笑——像是冬天從荒原呼嘯而過的寒風,尖利而冰冷。 “你不要忘了,你的大仇還未報?!编嶒斢殖鲅蕴嵝?,宋銘謙的秘密他都知道,同病相憐,走狗和打手總是同進同出。 “我當然沒忘,一輩子都不會忘?!彼毋懼t低聲吼道,閉了閉眼,掩蓋了眼底的陰鷙瘋狂,他為了出人頭地,為了報仇,早就已經將自己的命出賣給了魔鬼。 仇恨的火焰一天不熄,他就永遠是魔鬼的囚徒。 “現在趙海潮離開閔城,沒有他的庇護的蘇家,要收拾起來,再容易不過?!编嶒斅冻鲆粋€陰沉的笑,冷漠又無情。 - 船上的日子甚為無聊,蘇惟眇這暈船的毛病一直沒好,除了每天去夾板上走一圈,其他時候都呆在艙房里。 每次出去夾板上時,趙海潮都會陪著她,還引得不少同船的乘客的艷羨,都說這位郎君好生疼愛夫人,這位氣質柔弱的女子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嫁的這樣體貼俊朗的郎君。 他們對外稱夫妻,蘇惟眇要辯駁:明明不是,只能算作定親。 趙海潮湊近,在她耳邊說:“我們同房而眠,若說不是夫妻,別人要么不肯信,要么說我倆是私奔?!?/br> 這樣一來,勢必又會在船上引起議論,行程中很無聊,船上又只有這么大的地方,人也是那些,不出一個小時,保準傳得滿船人都知道了。 一想起要被人指指點點,她覺得還是算了,對于外人對兩人身份的猜測,表示默認。 雖說兩人同房而眠,但蘇惟眇因為暈船,精神不濟,趙海潮看得見吃不到,倒沒有喪心病狂做壞事。 兩人幾乎二十四個小時都膩在一起,原本蘇惟眇還擔心會兩看相厭。 畢竟有詩云:“相看兩不厭,唯有敬亭山?!?/br> 實際情況是,不僅沒有相厭,相反,兩人相處得極為愜意,她休息時,他要么跟著一起休息,要么坐在一旁看書;她醒著時,他要么同她聊天,要么給她讀話本。 “你去過申城嗎?”蘇惟眇問。 “沒有?!壁w海潮搖頭。 “那你去都去過什么地方?”她又問。 趙海潮一邊回憶一邊說了一些地名,引來蘇惟眇的一連串問題,甚至有些問題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們二人相處和睦甜美,跟著的侍從們也都很舒心。 - 月亮從東方升起,灑下皎潔的光輝。 閔城蘇家梅院,燈火明亮。 桃英帶著兩個丫鬟在鋪床,江瑜抱著小星星,正在用撥浪鼓逗她。 “也不知道眇小姐現在到哪里了?!碧矣⑿χf。 “約莫行了一半的路程了?!苯は肓艘幌碌?。 “少夫人,聽說那申城里,洋人滿地走,街道商鋪都有很多很多呢?!边@些都是桃英聽來的。 “是這么說的?!苯c頭。 “少夫人,你有沒有想過去申城看一看?”桃英笑問,如果少夫人去的話,她也可以跟著去見識見識,其實她心里還是向往的,這次知春就能跟著眇小姐去申城呢。 “這個以后有機會的,現在事情多,我走不開,而且小星星這么小,實在不利于長途奔波?!苯ふf,繼續逗弄小星星,“寶貝兒,你說是不是???娘以后帶你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br> 滿了一歲的小星星,冒出了兩顆牙齒,可把江瑜樂壞了。 “文大掌柜來了?!币粋€丫鬟進來說。 “請到廳里?!苯び行┌l懵,隨即起身,將孩子交給桃英。 這個時候文植還來了梅院,說不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她一邊走一邊希望不是什么大事情。 “少夫人,我們的商船進了水,貨物都被打濕了?!蔽闹裁嫒萁辜?。 ※※※※※※※※※※※※※※※※※※※※ 晚安,看文的小可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