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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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要回蘇宅的蘇惟眇,被一場突然而至的瓢潑大雨困在趙府。 她對著層層密密的雨幕,耳朵里是噼里啪啦的下雨聲,歪著頭嘆氣。 “小姐,喝糖水?!敝憾酥岜P進屋,就看到某人曲著腿,抱著雙膝,下巴擱在膝蓋上。 “放著吧?!碧K惟眇沒有動,仍舊望著窗外的雨幕。 “小姐,你在想什么?”知春放下茶杯,抱著漆盤,躊躇片刻,試探的問。 “為什么此時下雨呢?!碧K惟眇興致不高,語氣頗為懶散。 “鋪子上的賬本已經送來了,我都給你收好在箱子里,鎖好了的。屋里一切都好,大家都盼著小姐早些回去呢?!敝赫f起宅子里的事情,試圖令她高興一些。 “嗯,成衣鋪子的縫紉機使用得怎樣?”說到工作,蘇惟眇恢復了一些活力。 “我也去看過了,大家的學習進度還不錯。不少女子找過來,問是否有活可做呢?!敝阂膊胖涝瓉磉@么多女子,是需要在外面做活養家的,做丫鬟只是一條路,沒做丫鬟做其他活的女子更多。 蘇惟眇點點頭,若有所思,“想來工作的女子,都會什么本事?” “啊……就縫縫補補,或者會刺繡,”知春不明白小姐為何問這些,“掌柜說,來的人可多了,只是我們人手已經夠了,大部分女子都沒有什么特別的本事?!?/br> “本事嘛,都是可以學的?!碧K惟眇覺得這不是什么難事,可是難就難在,那些女子并沒有學習的途徑。 這里的學堂只教授文字知識,而且上學的幾本都是男子,除了有錢人家的女兒,其他很多女子根本沒有受教育的機會,不能識文斷字,也沒有經過其他技術培訓,根本就找不到工作。 在外奔走被視為拋頭露面,女子不被允許,所以外面做生意、當掌柜學徒的都是男子。 只有參與工作,才能有經濟能力,才能有話語權。這種理論在現代隨處可見,可在現在的社會,不啻是驚世駭俗之語。 “知春,你過來,給我說說看來找活的人都是寫什么人,再看看當下女子在做的活計有哪些?!碧K惟眇從軟塌上下來,走到圓桌旁坐下,拿起羽毛筆,就在紙上刷刷寫起來。 知春看著突然恢復活力的蘇惟眇,露出笑容,小姐果真對這些事很熱心啊。 - 萊陽蘇家。 “二叔,最近古家的動作不少,尤其是和富隆商行合作后,勢頭更猛了?!苯び行n心。 蘇二爺點點頭,這段時間,古家對于蘇家生意的搶奪,更顯著了,各處掌柜最近來匯報工作,幾乎都說收益有所下滑。 “現在看來,富隆商行之前的那些動作,無疑是提早布局了?!苯に妓髌痰?。 “富隆商行的宋銘謙,到底是什么來頭?”蘇二爺疑惑。 “從京城來的富商,出手闊綽,人脈十分廣,而且有官府背景。他為人很低調,剛來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手下人在外面活動,他很少露面。只是最近和古家的婚事,倒是令他走入了眾人的視野?!边@些是江瑜派人打聽來的情況。 “京城來的?!碧K二爺沉吟,然后嘴巴緊緊閉著,神情緊繃。 “二叔,有什么不妥嗎?”江瑜不解地問。 蘇二爺搖搖頭,“幸好你提前準備,這些回合,我們也不算輸。只是這次機器織布局被一把火燒了,這損失啊,太過慘重了?!?/br> 說起這個,蘇二爺聽說了這事,是又急又氣,可是機器織布局已經燒了,說什么也挽回不了,只能說幸好,機器織布局運行近一年,也給蘇家掙了一些錢,雖說投入還沒全部收回,也只能想著虧得少了。 “是啊,這場大火誰都沒料到,”江瑜點頭嘆氣,“事情都發生了,我們都得往前看啊?!?/br> “聽說四叔病了?!苯び终f。 “是,受了涼,臥病在床。我把這事也告訴他了,也沒有怨懟之詞,只說氣運不好?!碧K二爺嘆氣,他之前才去了菊院,他的弟弟躺在床上,雖然咳嗽,面色還算紅潤. 這個小弟,自小身子弱,這么多年,可以說都是泡在藥罐子里,飽受折磨。 “四叔還好吧?”江瑜問。 “老毛病了?!碧K二爺道。 - 話說另一頭,自從蘇家竹院老兩口被流放西北后,竹院就跟透明人一般,遣散了大批仆從,只留下了五六個,當時為了打點,賣了幾個鋪子,只剩下兩個鋪子,蘇丹咬牙硬撐著,讓她弟弟蘇浩去讀書,日子雖然清苦,還算過得去。 她時不時去菊院找蘇四夫人聊聊天訴訴苦。蘇二爺到底不忍心他的侄子侄女就這么垮塌下去,還是多有幫扶。 只是蘇丹心中終究是有怨恨的,竹院落難時,他們都不肯盡心盡力為他們奔走。害得她父母背井離鄉,飽受流放之苦。 她聽到機器織布局被一把火燒了后,心中快意得很:他們的報應來了! “小姐,有你的信?!碧K丹的丫鬟手里捏著一封信跑進來。 蘇丹接過來,拆開看了,才知道是她爹從西北寫的信,大意是西北勞役之地,天寒地凍,風沙太大,黃沙漫天,他們苦不堪言,讓蘇丹想想辦法,再給他們捎帶點銀錢或者有用的東西去,信末說了讓她好好照顧蘇浩,通篇下來,沒有一字是問及蘇丹的。 可這時的蘇丹不在乎,她爹娘終于有了消息,他們都還好好活著,西北苦寒之地,書信往來,不甚便利,這封信能送到她手里,已屬不易。 這時蘇浩從外面回來了。 “蘇浩,爹娘來信了?!碧K丹欣喜不已,拿著信要給蘇浩看。 “能吃飯了嗎?我餓死了?!碧K浩推開蘇丹拿信的手,徑直走到圓桌邊坐下。 “你不想知道爹娘的消息嗎?”蘇丹臉色沉了沉,聲音都低了一些。 “信上說什么了?”蘇浩沒好氣的問,他爹娘做下這等蠢事,還得他顏面盡失,現在學堂里的同學們,都對他奚落嘲諷,都沒人和他玩了。 “爹娘在那邊日子過得很辛苦,讓我給他們捎帶東西過去?!碧K丹簡單的說。 “做苦役本就艱苦,又不是去享受的?!碧K浩冷嘲熱諷。 “蘇浩!你怎么說話的?”蘇丹氣得臉都白了。 蘇浩閉了嘴巴,但臉上是“難道不是嗎”的神情。 “這些事,你不用管,好好在學堂念書就是了?!碧K丹說罷,咬著嘴唇,又看了看信上的內容,然后收了起來。 “小姐,可以吃飯了?!碧K丹的丫鬟端著飯食走了進來。 “快快快,本少爺餓了!”蘇浩迫不及待地挽起袖子。 蘇丹走過去,坐下來,丫鬟擺好碗碟,就出去了。 “對了,姐,我學堂里的筆墨快沒了,你給我銀子,我自己去買?!碧K浩露出一個討好的笑,給蘇丹碗里夾了一個雞腿。 “筆墨這么快就用完了?”蘇丹有些納悶。 “我們最近寫文章寫得多?!碧K浩回答。 “你好好吃飯?!碧K丹道。 - 朝陽的金光染紅了天際,奪目絢爛。 蘇惟眇站在屋檐下,看了一會兒抬眼,就回到屋里,埋首書案,修改那份商業計劃書,背景資料還需要補充完善,才能為決策提供更好的依據。 她重回蘇宅,一時之間,很是忙碌,先登門的就是各鋪子的掌柜管事,交賬本兒、匯報工作、關心東家,讓寂靜了許久的小院,變得熱鬧非凡。 晌午的時候,倒是有一個令人意外的訪客。 “密斯蘇,你終于回來了?!苯災陮λ冻銮謇实男θ?,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江老師來啦,屋里請坐吧?!碧K惟眇那會兒正站在院子里,一顆柿子樹就在她的背后,抽出了幾顆新芽。 江頌年點點頭,隨著她走近會客室。 還是那間布置比較西化的會客室,只是桌上的果盤里的水果換了幾樣,丫鬟進來奉茶。 “江老師,最近我因故沒能去學校,同學們都還好嗎?”蘇惟眇端起茶杯,她最近有些上火,泡的是清熱降火的菊花茶。 “同學們都還好,只是問起密斯蘇什么時候會再去給他們上課?!苯災陮ι纤髁了实难劬?,有些靦腆。 “是嗎?哈登教士好嗎?你好嗎?”蘇惟眇心情不錯,語氣輕快。 “是的,哈登教士一切都好……我也好?!苯災杲裉炷芤姷剿?,也是喜不自禁。 就算他知道她曾經是別人的妻子,可那是曾經啊,他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大家都好就行,”蘇惟眇點頭,“對了,這書我已經看完了,可以還你了?!?/br> 她伸手從一旁的矮書柜上拿起一本書,正是他曾經借給她的莎士比亞的書。 “你這么快就看完了?”江頌年喃喃道。 “我空閑時間還算多,能看書的時間也就比較多。不算快?!碧K惟眇笑。 “上次說的出去看一看,不知道密斯蘇現在還愿不愿意出去看一看?”江頌年道。 “為何說起這個?”蘇惟眇都快忘了當初自己說的話。 “我有個同學最近回國了,在申城辦了一份雜志,邀請我過去。如果密斯蘇還愿意出門去走一走看一看,我可以充當你的向導?!苯災曷f,他心中很是忐忑,不知道密斯蘇會不會認為他太冒失了。 “你是……在邀請我和你同去申城?”蘇惟眇放下茶杯,偏頭看著他,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是的?!苯災戟q疑片刻,咬牙點頭,有種破釜沉舟的壯烈感。 蘇惟眇瞇起眼睛,仔細端詳江頌年,那邊直接銳利的目光,把江頌年都看得不自在了。 “有什么不妥嗎?”江頌年小聲問。 “當然不妥,”蘇惟眇肯定的說,“江老師,我把你當做一位很聊得來的朋友,這樣的邀請,實屬不妥?!?/br> 畢竟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一男一女一同離開本地去外地,無媒無聘,非親非故,就是私奔??! 何況她對江頌年,并無男女之情。 ※※※※※※※※※※※※※※※※※※※※ 看文的小仙女們,周末愉快??!二更掉落,爭取今天有三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