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書迷正在閱讀:崩人設后我gay了同桌、穿書后我和白月光在一起了、滿級大佬重生成嚶嚶怪[末世]、帝少兇猛:惹火寶貝,輕輕撩!、空間之隨遇而安、重生之太子黨、jian臣(作者:軒轅波)、[綜漫]在橫濱旅游的那些天、成名要趁早[娛樂圈]、為了茍命,我立志清北
古箏這個小丫頭太會纏人了,蘇惟眇無力地靠著車壁,她硬是被古箏拖著手,在云來樓吃了兩碟糕點,四盞茶,將那天在教堂的事情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徹徹底底的,甚至沒有遺漏一句圍觀者的話,她才得以脫身。 什么???簡直比古寧難纏多了。被迫當了說書人的蘇惟眇筋疲力盡。 “夫人,這古箏小姐還真是無賴,夫人你看戲都看得累了,還去云來樓坐了這么久?!敝鹤恍?,給蘇惟眇捏起了肩膀。 “這邊,這邊?!碧K惟眇換了個姿勢,閉著眼睛,任由知春給她按摩。 馬車一路搖晃回去,蘇惟眇覺得渾身都更不舒服了,瞌睡蟲也找上來了,只想趕快回到房間,沐浴更衣然后去會周公。 “叫人準備沐浴,飯食后面再用?!碧K惟眇一走進外間,習慣地開始脫外衫,換上家居棉袍,一邊打哈欠伸懶腰走進里間。 她的哈欠凝固了,看著堂而皇之坐在圓桌邊的人,她面露疑惑,難道她走錯房間了?看了看房間的布置擺設,確是是她的房間啊,挨著窗戶的邊幾上還有她自制的桌旗呢。 “大人?!你怎么在這里???這是……怎么了???”蘇惟眇拉了拉棉袍的衣襟,退到屏風后將衣衫拾掇整齊了才重新走出來。 “夫人看到我竟然這般吃驚?難道我不該出現在這里嗎?”趙海潮面帶微笑。 你當然不該出現在這里啊,這是我的臥室!我的!蘇惟眇心里在狂喊,可是臉上只能擠出一個盡量不那么尷尬的笑。這實在令她很是措手不及,畢竟在她的預演里,沒有這一出戲。 因為完美男配愛的是女主啊,雖然被迫娶了女配,那個啥夫妻生活也不見得多和諧啊。 “自然是因為大人突然出現,我……很是欣喜啊,”蘇惟眇變身假笑女孩,“大人能搬回來,我高興還來不呢,只是大人也該提前給我說一聲,我也好叫人,好好將屋子收拾一番,你看這亂得很?!?/br> “不妨事,都由夫人做主。夫人不是要沐浴嗎?已經準備好了?!壁w海潮指了指和臥房有一門相通的浴房,笑容和煦。 “是,”蘇惟眇垂在身側的手,捏著棉袍,“大人請便?!?/br> 趙海潮抿唇頷首,在燈下看起書來。 蘇惟眇正要往浴房走,走了兩步,腳步一轉走向了衣柜,她抱著衣服穿過屋子時,對上趙海潮的溫和無害的目光,艱難地笑笑,小跑著鉆進了浴房。 她將浴房和臥房之間的門栓好,覺得無力極了。方才她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強顏歡笑。 偏偏她不能阻止趙海潮搬回臥房,對方無過無錯,雙方又沒有因為什么矛盾沖突鬧翻臉。而且他們才成親幾個月,正是新婚燕爾。 浴房里已經準備得再妥當不過,胰子、布巾、室內拖鞋、放置衣服的架子,都按往常一樣擺放著。 她走過去,將衣衫放在凳子一頭,自己在旁邊坐下來。 蘇惟眇痛苦地抓頭發,她也太命苦了,剛剛被古箏折騰著說書已經是筋疲力盡,現在回來了還要對著一尊送不走的神。 面對趙海潮她要打起精神,謹慎應對,萬一出了紕漏就麻煩了。 更重要的是,萬一他要找她履行夫妻義務,她怎么辦??? 真是越想越絕望,早知有今日,她就該把事情挑破了,借故和他大吵一架。能合離最好,再不濟也是他睡他的書房,臥房仍舊由她獨享。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她抓頭發的時候,抓到發簪,才記起自己太過慌張,竟然忘記取下頭飾了。 都怪趙海潮,他搬回來干什么???為什么這個時候搬回來??? 她真想尖叫兩聲,吐吐心中的郁氣,下一秒又記起一墻之隔的趙海潮,苦著一張臉,卸了釵環,脫了衣衫,沉入浴桶水中。 “夫人……夫人!”斷斷續續的呼喊聲,遠遠近近,聽不甚真切。 蘇惟眇動了動眼皮,陡然睜開眼,差點滑到水下,她趕緊伸手抓住了桶沿。 糟糕,她怎么在浴桶里睡著了,水已經快涼了。 “我沒事,別敲了?!彼T的方向喊了一句。 敲門聲和呼喊聲都停下了。 蘇惟眇閉了閉眼睛,還是沒起身,她心里抵觸回房間。 這都叫什么事???她忍不住拍了拍水,才起身擦水穿衣。 蘇惟眇磨磨蹭蹭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從浴房出來了,她的頭發用一塊布巾包著。 不知是因為被打斷睡眠,還是沐浴,亦或是別的什么原因,從浴房出來的蘇惟眇,眼底眉梢染了幾分冷霜的氣息,也不搭理仍舊在圓桌邊坐著看書的趙海潮,徑直從他身旁經過,走到梳妝桌邊上,在圓凳上坐下來。 知春輕手輕腳地進屋,手里拿著干凈的布巾,走到蘇惟眇身后,先取下包著頭發的已經濕掉的布巾,然后用干布巾擦起了蘇惟眇的黑羽毛般的長發。 坐著的蘇惟眇閉著眼睛,任由身后的人給她擦頭發。 趙海潮擦頭發的手藝很是笨拙,他才剛從知春手中接過布巾,擦了兩下,頭發的主人就哼哼:“輕點兒?!?/br> 她真是在哪里都能睡著啊,趙海潮心底嘆氣,連自己都未曾覺察到的柔軟。 知春領著兩個丫鬟,將飯食輕手輕腳地擺放在圓桌上,然后靜悄悄地退出了房屋。 知春福一福,也退出了房間。 “飯食來了?!”一直閉眼睡覺的蘇惟眇皺了皺鼻子,砸吧了兩下嘴巴,然后睜開了眼睛。 “行了,不擦了,我要吃飯?!碧K惟眇搖搖左手,右手摸著肚子,看來糕點什么的果真不能飽腹,只能當做零嘴吃著玩。 身后的人果真停了下來,走到一旁將布巾搭在衣架上。 “給我梳頭啊?!卑胩觳灰娛嶙勇湓陬^發上,蘇惟眇轉頭抗議。 “大……大人!”她正好看見往衣架上晾布巾的趙海潮,所以剛剛給她擦頭發的不是知春,而是趙海潮?她掃視一眼屋子,早沒有知春的身影。才明白眼下屋子里只有她和趙海潮。 “大人怎么……”蘇惟眇抓起書桌上的梳子,自己梳起了頭發。 “夫人不高興?”趙海潮和顏悅色地問。 “怎……么會?只是大人,這等事情,知春來做就好了?!碧K惟眇尬笑,不再看他,對著鏡子梳頭,可好巧不巧,在鏡子里也能看到某人的笑臉。 按理說,趙海潮長相英俊,笑起來更是格外好看??山駜呵浦奶K惟眇,只覺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夫人,我來?”不知何時趙海潮已經走到她身后,伸手要取她手中的梳子。 “不用不用,我馬上就好,馬上,”蘇惟眇避開他的手,“大人,你先坐,稍等一下?!?/br> 看著加快速度梳頭發的蘇惟眇,趙海潮嘴角淺淺一彎,收回手,走到圓桌邊坐下來。 食不知味,味同嚼蠟。如果可以,蘇惟眇永遠不想體會這兩個慘烈的詞,她一向都是吃嘛嘛香,可旁邊坐著一個時不時朝她笑一下的趙海潮,她真的心里突突突的,看著飯菜都沒什么胃口。 “夫人多吃點,夜還長著呢?!壁w海潮用公筷夾了菜到她碗里,語氣溫和地勸解道。 聽了這話的蘇惟眇,更是一哆嗦,她覺得頭更痛了。 “大人也是?!彼Π屠肜锏娘埐?,眉眼間布滿愁思。 此時的蘇惟眇的內心很矛盾,她希望這頓飯趕緊結束,可又怕結束。 于是她慢條斯理地吃起飯來,斯文優雅。 直到趙海潮按下她的手,“夫人莫要貪食,小心積食,夜里睡不舒坦?!?/br> 蘇惟眇愣了愣,心里嘆口氣,放下筷子。 望著眼前的人,這干凈俊俏的面龐,漆黑明亮的眼睛,墨黑有型的眉毛,面帶微微的笑,正是曾經的蘇惟眇渴盼已久的人,期望已久的關切,可是那個蘇惟眇已經不在這里了。 只有她這個不知何故出現在這里的異鄉人。 想及此,她的心情有些復雜,垂下眼睛,想這些做什么?她拍了拍手,招呼知春進來收拾碗筷。 知春帶著綠水一起進來,悄無聲息的收走碗碟,并退出了房間。 蘇惟眇盯著跳躍的明亮燭火,突然微笑起來。 “大人,你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嗎?” 趙海潮倒茶的手頓了一下,抬眼看她,睫毛撲閃,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 “我相信?!彼步o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不信。因為這個世界上總有事情不是努力就行的?!碧K惟眇摸了摸仍然濕潤的頭發,起身在屋里走了兩圈。 趙海潮一邊喝茶,一邊思考。她的確有些奇怪,這情緒轉變得也太快了。 從一進屋直到吃飯,她的慌張和故作微笑,他都看在眼里,即便她刻意掩蓋,也一目了然。吃完飯后,她的情緒就不同了,仿佛從中悟到了什么。 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她當時說這話的意味,她已經堪破幻想,而他仍在其中。原來早在那時,就注定了他之后的歡愉和痛苦。 蘇惟眇又找了干凈的布巾,坐在圈椅上,繼續擦頭發。 趙海潮看著反復擦頭發的蘇惟眇,突然笑了笑,脫了外衫,先倒在床上。 頭發最終都會擦干的,蘇惟眇磨蹭許久,連每寸頭皮都干了,慢吞吞的爬上床,拖拖拉拉的拉被子過來蓋住。 睡在外間的趙海潮笑出了聲。 “不許笑?!碧K惟眇瞪眼睛。 誰知旁邊的趙海潮笑得更大聲了。 蘇惟眇“切”了一聲,瞪著床頂。 “睡吧,夫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