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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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天正藍,云正白,花正艷,陶晴正心煩,寧闊正悠閑,于是儒雅地在旁邊的石凳落了座,道:“這幾日不用早朝,想著許久沒來這里,就踱過來了?!笨吹绞郎系臅?,心里有些納悶,便拿起來翻了翻,“《搜神記》?怎么想起看這個?” 語秋正端了酥皮餅和茶水過來,見將軍也在,掩不住心中喜悅,輕快地福了福身,將茶水滿上。 不管怎樣,眼前是符悠容的夫君,陶晴順手將先倒滿的那杯茶推到寧闊跟前,“阿諾嘴饞吃酥餅去了,我閑來無事,便自己去書房拿了幾本書過來,權當消磨光陰?!庇种噶酥副P里的酥餅,“喏,蔣姻做的酥皮餅,剛送過來,你也嘗嘗罷?!?/br> 寧闊只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我向來不喜吃這些,阿諾這幾日在家還聽話么?” 眼前金燦燦的餅怎么看怎么誘人,可蔣姻擅做酥皮餅竟是寧闊不喜歡的,這對于一心向著身份地位前進的女人有些不正常吧?陶晴腦筋轉亂好幾圈,卻把寧闊后面的問題給忽略了。倒是后面站著語秋丫頭機靈,趕快代自家郡主回了話,說是少爺最近一直很乖,只是早上起床晚些,午睡時間也久些,怕是又要長高了。 寧闊點頭,陶晴也跟著笑了笑,阿諾是有些嗜睡。她本以為孩子都比較容易瞌睡,或者是因為春困的緣故,可如今聽語秋的意思,這都是近幾日的事情。 而蔣姻做的酥皮餅,阿諾喜歡,寧闊卻不喜歡,一系列的事情還真巧啊,果然狐貍尾巴那么大,怎么能藏得住呢?。想到這里,陶晴本來伸向酥餅的右手硬是在中途拐了彎,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扭頭道:“你明日若是無事,便帶阿諾出去轉轉吧,他這幾日一直嚷悶呢。接連幾日,我總覺得頭暈目眩的,也沒照顧他的精神?!?/br> “不要緊罷?那明天請俞御醫過來看看?”寧闊正在低頭喝茶,聽到這話倒有些詫異,略一沉思又說,“不如今晚便讓阿諾去我那里住吧,也免得明早帶他出去時擾到你休息?!?/br> 這話很是合情合理,關鍵是也合了她的意思,陶晴抿著嘴笑得愉悅又溫婉,點頭說“好”,扭頭看見園里春花正盛,但愿明天能有個結果…… 第二天一早,阿諾便跟著寧闊出門去了。陶晴一個人用過早飯,又翻了幾頁書,得知三夫人照例去了蔣姻那里,才帶著語秋出了悠遠居,一路賞花看景,慢悠悠往前晃,經過姚韶然的韶光閣,又走了一小段路才到綠茵苑。 蔣姻正抱著她那只叫小玉的白貓,同姚韶然閑話家常,聽到丫鬟通報,兩人忙起身迎了出來。 陶晴這才看到傳說中的二夫人,相貌只能說是中上,衣著穿戴也比旁邊的姚韶然素凈些,眼下正垂眉順目,看不出表情,不過越是要做事的人,應該月低調,和“咬人的狗不交換”是一個道理。 陶晴趕緊伸手虛虛扶了一下,笑道:"一家人,不需這么多虛禮,倒是姻姻昨日的那個酥皮餅,我吃著很是喜歡。阿諾昨晚也一直在耳邊念叨,說是今天出去,得不了餅吃,硬是央著我過來替他討。" 她說這話時笑得太誠懇,兩眼彎成了半邊月,教人看不清眼里的目光,可蔣姻懷里的小玉卻感覺到了,背上的毛瞬間立了起來。蔣姻沒有功夫去留意貓毛是豎著的還是躺著的,只忙著引嫡夫人進屋,又說既是少爺想吃,讓茵翠送過去就是,不必她親自過來。 如此熱情的寒暄越是在大家族里,越是司空見慣,也越是客氣得厲害,陶晴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跟著附和了幾句,終于坦蕩蕩地把目光轉了,伸出手來,蔣姻笑著把貓遞過去了,小玉撕心裂肺般“喵嗚”了聲,一邊的姚韶然便跟著說這貓還真是喜歡夫人呢。那小玉也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主,眼見翻身無望,又“喵—嗚——嗚———”了一陣。 姚韶然那句話不過隨口一說,但陶晴聽著順耳得很,她便笑瞇瞇地收下了,握住小玉的爪子,食指觸到軟軟的rou墊,頓時覺得圓滿極了,愛貓及主,連帶著看蔣姻都順眼不少。手上揉搓rou墊的動作不停,面上的功夫也不落下,她笑得溫婉又端莊,解釋前幾日因身體不太好,才沒讓她們進悠遠居,怕將病氣過給她們,又恐她們多了心去,如今才過來當面說清楚。 蔣姻拿帕子掩著嘴,笑得明媚,"郡主免了請安,我們樂得偷懶,只是幾日不見,頗有些想念,如今身體可好了?" rou墊摸著太舒服,陶晴輕輕咳了一聲,說:"只是受了寒,眼下不要緊了。如今的時節乍暖還寒,你們也要多留意身體,不舒服就及時看大夫。" 姚韶然接了話茬,道:"也是呢,不知怎么回事,我這兩個月總覺得身子不大好,早上常有些目眩。" 蔣姻正幫著茵翠往桌上放的點心,端著盤子的手稍稍一頓,抬頭對上陶晴的目光,便把點心放在了她跟前,“喏,郡主喜歡的酥皮餅?!?/br> 陶晴只說剛過早飯,實在不餓,倒不如揀幾樣帶回去吃。話雖如此說,可她又怕自己挑的口味不是符悠容喜歡的,于是招手讓一旁的語秋上來選了幾樣,又看姚韶然吃了許多綠豆糕,便遞個眼色過去,語秋趕緊也包了幾塊。 陶晴又揀起剛剛的話茬:“晚些時候,俞御醫要進府,你們也過來,請他號個脈,求個安心罷?!闭f完,才起身要回去,臨走,又握著貓腳掌狠狠揉捏了兩把。 蔣姻送她到門口,懷里的小玉又“喵嗚”了一聲,脆脆的,聲音里滿是解脫后的歡愉。 午飯剛過,寧闊便扛著阿諾回來了,說是在路上就抵不住困意睡著了。 陶晴讓人將孩子接過來,親自送回房間,放到床上,才回自己屋。 不想寧闊并沒有匆匆離開,看她回來,便從小廝手上接過一個布包放在桌上,說是給她的。 這將軍和正室不是已經日漸疏遠了么?陶晴心下有些狐疑,卻還是走了過去,打開包裹一看,竟是些志怪的本子!心里壓抑不住地蕩漾了一下,她嘴上卻說:“我看書本來就只為了消遣,什么書都一樣,不用特地買來?!?/br> 寧闊看她臉上沒什么情緒,眉毛卻高高地挑起,便知是口不對心了,卻也沒揭穿,反而說:“沒有特地去,和阿諾經過書肆,順便買的?!?/br> 既然如此,陶晴便把書收下了,可到底拿人家的手短,于是抬頭說:“如此便多謝了,帶著阿諾很累吧,可要喝杯茶再走?” 這話初聽感覺還好,可仔細一咂摸,卻不是那個味,簡直就是在下逐客令,“你喝完這杯茶就滾吧”。所以話一出口,她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頭。 倒是寧闊淡定得很,說是因為有事還要出府一趟,就轉身去了,甫一出門,臉上的笑意瞬間便散了個干凈,整個人若有所思,又恍恍惚惚。 從那沓書里隨手抽了一本出來,陶晴便去看阿諾,并吩咐語秋把早上從綠茵苑拿回來的點心送到少爺房里,若是俞御醫來便直接帶他去阿諾房間。 手里的書一頁頁翻過去,外面已經日影西斜,阿諾卻一直睡得很香很沉,連姿勢都沒有換一下,陶晴盯著桌上的點心,冷哼了一聲。 傍晚十分,俞御醫終于來了。這俞御醫全名俞本,原是瑞陽侯府的大夫,被瑞陽侯舉薦進了太醫院,短短三年便做上了御醫,深受皇家倚重。但他卻是個很念舊情的,時至今日還常常到侯府走動,侯爺的身子也一直由他在打理,是符悠容信得過之人。 稍稍寒暄了幾句,陶晴便開門見山了,道:"有些事情,經他人之手,我始終信不過,所以,明知諸多勞煩于你,也顧不得了。" 俞本原就是在宮里當差的,事情見得多了,聽她這么一說,便猜中了幾分,也不再繞彎子,凝重地點點頭。 這是個一點就透的聰明人,陶晴只將阿諾格外嗜睡的事情講了,又指指桌上的酥皮餅。俞本對著床上的孩子一通診查,又仔細研究了盤里的餅,才起身,“少爺確是被人下藥了,且有一個多月了,分量倒不是很兇猛。只是這個藥十分陰毒,初始只讓人有些嗜睡罷了,慢慢食欲下降,再接著身體虛弱,但不會致人死亡,可人若是虛到連起身都不能,只怕到時候一場風寒就能奪走性命?!?/br> 陶晴穿過來的任務就是讓一切按照蔣姻前世的路線發展,所以定要保住先前活著的人不要被重生后的蔣姻給玩死了。更何況即使無關工作,她也想要保住阿諾這個大團子,于是忙問治愈的辦法。 俞本便將治愈之法一五一十的說了。 聽完他的話,陶晴忍不住慶幸,還好蔣姻下毒時是斟酌仔細了的,應該是怕藥效大了引人懷疑,所以沒敢下重手,再加上中毒時間不過一個多月,只要阿諾每天按時服袪毒的藥,半個多月就能將毒驅干凈。 只是,這期間,絕不能再沾一星半點的毒藥,不然前功盡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第三更,忽然好心疼存稿君。。。 嗚嗚嗚~~~~ 正文 第4章 疑云重重 聽完他的話,陶晴忍不住慶幸,還好蔣姻下毒時是斟酌仔細了的,應該是怕藥效大了引人懷疑,所以沒敢下重手,再加上中毒時間不過一個多月,只要阿諾每天按時服袪毒的藥,半個多月就能將毒驅干凈。 只是,這期間,絕不能再沾一星半點的毒藥,不然前功盡棄。 距離蔣姻前世死去的日子還有段時間,所以現在不能把她弄死,那眼前的證據也就沒用了,至少暫時沒用,也不宜打草驚蛇,一切最好都在人不知鬼不覺中進行…… 那此刻最重要的是這個解毒的法子,陶晴犯起愁來,且不說每天服藥都不引人懷疑,只保證半個月完全不出差錯這一條,在將軍府cao作起來相當有挑戰性。思來想去,只有先將孩子送到瑞陽侯府了,也方便俞本隨時調理阿諾的身子,可這么做的話需要一個過得去的借口,不但要過得去寧闊這關,還要過得去瑞陽侯府那關,最重要的是決計不能將侯府再卷進來。 俞本看她還在思索,便回身去繼續研究桌上其他的點心,研究了一半忽扭頭,“還好,郡主素來不喜歡綠豆糕!里面有東西,長期服用不過是讓人氣血不調罷了,可這個下藥的方法卻取巧得厲害。把藥下在綠豆這種涼性極強的食物里,若經常食用,開始會致使女子信期紊亂,半年后就直接取人性命了?!?/br> 不見符悠容搭話,他又沉思一番,還是開了口,“這兩種藥都下得很輕,可見下藥的人用心極重,看如今的情形,郡主怕是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吧?要不要告訴侯爺?” 果然,重生后的蔣姻既知道將來要發生的事情,那就萬萬不會有束手待斃的道理!可蔣姻的存在已是亂了世道,絕不能因她將無辜的人卷進來,所以這事不但要瞞著侯府的人,還要瞞著將軍府的人,怕就怕一個不小心,事情泄露出去,影響擴大,脫離了掌控! 陶晴挑挑眉毛,盯著床上的阿諾道:“這件事,我已有打算,你萬不可跟任何人透漏一絲消息!真不得已,我自會親自跟爹爹說明請侯府相助,在這之前,我會尋一個好的因由,將阿諾送進侯府,到時候就麻煩你了?!?/br> 陶晴又交代了幾句,才帶著他離開阿諾的房間。一進正屋,她便差人去請蔣姻和姚韶然,本打算連寧闊一起請來做個見證,看到桌上攤開的書,才想起他下午不在府中,只好作罷。 蔣姻和姚韶然過來的時候,陶晴正端坐在主位上和俞本聊天,無非是做做樣子,問問瑞陽侯的身體如何了。她抬頭見人到齊了,才伸手給他把脈,俞本慎重地診治了一番,只說是受了涼,又一直未能將寒邪排除體外,才導致身體一直不適,完了還認認真真開了個方子。 接下來是蔣姻,她的身體倒正常得很,只是因為前兩次小產,平時要多注意調養。 輪到姚韶然的時候,按照先前陶晴的交代,俞本煞有介事地切脈切了半天,才說:“三夫人既然生來就有些氣血不足,就更應好好調養,多吃些暖身的補品,不要吃綠豆蓮子這類寒涼重的食物,否則,怕是很難有身孕的?!?/br> 生養對于封建社會的女子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也是最能說動她們的理由之一。果然,姚韶然聽完御醫的最后一句話,立馬婉轉又堅定地表示自己再也不吃綠豆了…… 開完方子,俞本當著她們的面告辭離去,陶晴知道他是不想引人懷疑。這俞御醫自始至終都是一副誠懇坦蕩的君子形容,可若不是先前對好過招,她都會信剛剛那番話了,演技真真好,是個人物啊。 晚飯時候,陶晴故意當著另外兩個女人的面,把俞御醫進府診治的情形都一一告訴寧闊,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送阿諾去瑞陽王府的事情提出來,可她剛說了“阿諾”兩個字,便被寧闊打斷了。 他說:“你身體不好,需修養,兩位如夫人的身子也要將養著,阿諾今晚就跟著我吧。只是明日又要上朝了,況且這些天皇上沒有早朝,定積了不少事情下來,如此,我怕也沒有時間照看他。不如讓他去侯府住個十天半月,還能陪陪岳父大人,等你身體完全好了,再接他回來,如何?” 要不是環境所限,陶晴覺得自己肯定會撲過去抱寧闊的,這個提議正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何況他的理由還這般水到渠成且滴水不漏,她哪里會反對,只是拖著符悠容的身體,不好表現得太歡脫,于是努力皺著眉沉思了半天,才“不舍”道:“也罷?!?/br> 飯后,寧闊便修書一封,讓人送到瑞陽侯府去了。 第二天一早,陶晴陪著阿諾一起用早飯,可見他從碗里扒東西吃時雙眼還惺忪著,心里便忍不住有些擔憂,只希望這孩子在侯府一切順利,將身上的毒清干凈了再回來。 飯還沒吃完,就有管家過來,道是侯府來接少爺的馬車已經來了,正在外面候著。 現在是“孩他娘”了,陶晴只好一再叮囑阿諾:“在侯府要聽話,莫要闖禍,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已拜托俞御醫多調理你的身子,若他開了什么藥,萬不可因為怕苦就不吃,知道么?” 見孩子慎重地點了頭,她又說:“告訴外公,娘親的身子沒有大礙,只要靜養些日子就會好,到時候再去看望他,不要讓他老人家掛心?!?/br> 阿諾到底只是個六歲多的孩子,幾句話就將他眼圈給說紅了。 陶晴讓語秋又打開少爺的包袱檢查了一遍,才交給門外的小廝,看著阿諾仍舊一副被拋棄的委屈樣子,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卻見寧闊正站在屋外的回廊下,看他那副悠然的形容,怕是已站了有段時間。 寧闊見她看自己,才走過來對阿諾說:“侯爺昨晚得知你要過去,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大早便催促人來接。何況只是離家幾天,又不是去外人那里,這么大的男子漢,怎能如此忸怩?” 這話倒是很管用,寧諾立馬收起了期期艾艾的神色,挺了挺單薄的小腰桿,凜然道:“娘親不要掛心,阿諾一定會好好陪外公的!” 說完,小家伙就轉身出門去了,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之勢,可右腳剛邁出門檻,卻又扭頭回來,很不放心地提點道:“娘親要記得早點來接阿諾!” 陶晴本來正沉浸在母子依依分別的傷感氛圍中,感動于自己精湛的演技,卻被最后那句話給崩得不知該如何調劑臉上的表情,怔怔了半天才揮著小手帕道:“娘親記住了,我兒安心的去吧?!?/br> 一邊寧闊的眼角抽了抽又抖了抖,可見她臉上那濃到化不開的離愁和目送阿諾離開的深情眼神,也不好做出太破壞氣氛的事情,清咳了一聲,道:“不用這么賣力,只是離開幾日罷了?!?/br> 一不小心入戲太深了……陶晴好想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可眼前若是羞澀了,才大大的失面子,于是砸吧砸吧嘴,砸吧出特沒底氣的一句“兒行千里母擔憂”…… “千里?侯府不是一直都在城南么?” “……”陶晴把臉別向一邊,齜了齜牙,才回頭,看他還穿著朝服,知他還沒吃早飯,便開口留他用早飯,趁機轉移話題。 寧闊也不客氣,跟著轉身進了屋。語秋見將軍真的坐下了,臉上喜滋滋的,都要冒出泡來了,轉身就要去取干凈碗筷來,陶晴揮手阻止了她,讓丫頭拿自己未用的干凈碗給將軍盛粥,又把干凈筷子遞給他,自己才端起阿諾用過的碗盛粥喝。 寧闊既沒有抬碗,也沒有舉筷,只在一邊看著笑,說:“不請自來,搶了你的飯碗?!?/br> 忽然覺得周身一股寒意升起,這笑話太冷了,陶晴一時不知道該笑得含蓄些還是張揚些,可這一愣神的功夫已錯過了笑場的時機,只得把頭埋進粥里,僵僵地道:“你多慮了?!?/br> 可他卻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不緊不慢地喝著粥,“以前用膳,都是你親手幫我盛?!?/br> 以前的符悠容真是這樣?陶晴有點拿不穩,嘴上卻推說:“因為這幾日染了風寒,怕碗筷經我的手會將病氣過給你?!?/br> 對比如今的情形,這個理由是在很牽強,畢竟她還沒病到那份上,想到這里,陶晴忽然一驚:此次阿諾的離開也忒順利了些!就算她如今精神不濟,也能勉強照顧得了孩子;何況那兩位如夫人的身子一向如此,前幾日還不是在照看阿諾;再退一萬步,即使將軍府里的主人通通病倒,還有大把的下人在呢! 寧闊怎么會忽然提出將孩子送去岳父那里呢,又恰巧是在這個當口上?總覺得事情不簡單,莫非他已知曉蔣姻的作為,可假如知曉了,作為一家之主,絕不應該像如今這樣,任由事態惡化……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的疑云,在日后都會有答案~! ps:看文的妹子不留爪,俺覺得不杏糊了…… 正文 第5章 收拾爛攤子 寧闊怎么會忽然提出將孩子送去岳父那里呢,又恰巧是在這個當口上?總覺得事情不簡單,莫非他已知曉蔣姻的作為,可假如知曉了,作為一家之主,絕不應該像如今這樣,任由事態惡化…… 這邊她還沒理出個頭緒來,那邊的寧闊已經吃好,起身離開了。 陶晴坐在后園里看書,又想起寧諾的事情,便試探著對語秋道:“阿諾頭一次要離開這么久,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br> 語秋也跟著說:“是啊,想小少爺兩歲那年冬天,您染了風寒病倒在床,將軍便帶著小少爺住在寧筑那邊,也沒舍得送到侯府去呢!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少爺這么大了,知冷知暖,去侯府住住也沒什么……” 果然,阿諾的事情太過巧合,太過反常了!陶晴心里像被貓爪子撓了一把,無論如何都靜不下來,連午飯都吃得味同嚼蠟。 傍晚時分,下人來稟,說是俞御醫派人送了安神香來,待語秋從前院將東西取過來,打開盒子,里面除了一把棕色安神香外,還附了一頁熏香的方子,說每天熏兩個時辰,堅持十天,將對身體大有裨益。這些倒也平常,只是后面的一句話,引起了陶晴的注意,曰:韶光易逝,殘春漸銷,芬香欲留芳魂住。 看來這俞本不但醫術高明心思縝密,還頗富文彩。比如剛剛那段洋溢著浪漫主義氣息的詞句,如果照著陶晴的理解,翻譯成直接明了的白話文,那就是:姚韶然中毒要香消玉殞了,若想救人,就焚香狠狠熏她。 解藥是有了,可怎么給人服下去還是個問題,送給她,她不見得會乖乖去熏;若請她來自己這里每天呆夠兩個時辰,蔣姻定會多心。 晚飯時候,陶晴忽然福至心靈,于是對著寧闊道:“最近府里有些不順,我本想著到佛堂誦佛抄經,可身子又支撐不住,韶然既然能寫善讀,不如每日下午跟我一起去,幫忙抄抄經書罷?!笔Y姻是丫鬟出身,不善讀寫,這樣就可以把她排除在外了。 寧闊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一眼三夫人,點點頭。既然當家的態度都這么明朗,姚韶然只好硬著頭皮表態:“這是積福的事情,韶然本就該盡心盡力的?!?/br> 幫姚韶然解毒的事情總算解決了,可想到從明天起接下來的十天,每日下午都要去佛堂待兩個時辰,陶晴心里剛泛起來的得意就被生生壓了下去,在香火繚繞的佛堂誦經,和在花紅草綠的院子里看志怪本子,雖然都和鬼神相關,可真的是天堂和地獄之別??! 一想到未來十天將枯燥得如同深秋干草般,陶晴頓覺絕望極了,于是決定翻一個好看的志怪故事來轉移下注意力,然后洗漱上床睡覺,可正應了那句話:人生處處有驚喜。 手上的故事剛剛展開,她看得正入迷,語秋那丫頭興沖沖地闖進來,兩頰洋溢著nongnong的喜氣,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湊到陶晴跟前咬著牙齒壓低嗓音說:“郡主,將軍正在過來的路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