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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聞聽,迅速顧左右而言其他:【這警幻,究竟該怎么處置?】 【休要把話鋒引開!】 這廂帝后二人吵得激烈,那邊水溶也是默然無語,半晌方感嘆:“我果真是太久沒管事了,這仙界,竟出了這些個雜亂的??梢?,是天庭疏忽了?!?/br> 他這口氣著實大了點,莫說警幻心下不安,就連賈瑯也詫異地看了過來,將少年的身份又暗暗在心里提了一提。 警幻因掩嘴笑道:“貴客這卻是在說些什么呢,吾乃正經的天上仙子,那群仙錄上亦是有名字的。哪里就是雜亂了?這般議論天庭,怕是會觸怒天帝呢,還望貴客,速速收回前言才是?!?/br> 天帝登時怒了,發過來一行騰飛著金龍的怒氣沖沖的字體。 【在她心里,朕就是那般小心眼的么?朕乃這九界之主,最是個寬宏大量的,哪里就會因著一句話而怒!】 賈瑯:…… 他還未曾見過有仙,這么毫不客氣地夸贊自己。 天界的畫風,果然與別處不同。 水溶卻驀地勾了下嘴角,緩緩道:“只可惜你偏偏撞到了本座這里,本座卻是最容不下這些的?!?/br> 這是賈瑯第一次聽到他自稱本座,不由得用黑白分明的眼看了他幾眼,水溶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纖長的手緩緩附上他的腦袋,在那柔滑的發絲上揉了幾把。 警幻臉上的笑卻是再也掛不下去了,冷聲道:“閣下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與我太虛幻境作對了?” “何談作對?”水溶漫不經心揮袖道,“不過是清理門戶罷了?!?/br> 警幻怒極反笑:“好,好一個清理門戶!”一時也不再客氣,徑直喚道,“你們可曾聽聞?還不速速現身!”一時間,只聞嬌嬌嫩嫩的女兒之音齊刷刷答了一聲,隨即皆現出身形來。皆是花柳一樣的女孩兒,生的個個面如桃李唇綻櫻顆。一名癡夢仙姑,一名鐘情大士,一名引愁金女,一名度恨菩提,各各道號不一。 她們齊齊亮出手中法寶,或刀或劍,各不相同??谥羞尺逡宦?,一齊攻來,只見各色清光漫布,刀光劍影中鋒芒畢露。 而此刻彈幕上瘋狂滾動的卻是: 【可憐的小仙子們,她們還不知道她們究竟招惹了怎樣的冤大頭?!?/br> 【本宮有些不忍心看了,還是把眼睛捂上吧!】 【想要去圍觀她們打架的只有我一仙嗎?可有仙友與我同去?】 【待本座與你一游!】 第17章 凡間 水溶卻不急不慌,將賈瑯這個奶娃娃往懷里揣的更嚴實了一點,隨即空出一只手來,漫不經心從袖口里掏出了什么。 仔細看時,卻是漫天月光皆凝練而上的一只寶盒,打造的小巧非常,觀之便非凡品。 ……只除了一點,上面刻了只圓滾滾的、憨態可掬的……國寶。 沒錯,就是貓熊。 賈瑯瞪著那貓熊瞪了許久,真真覺著水溶的品味堪憂。這樣一件本清雅非常的仙物,被這貓熊硬生生變成了個賣萌的蠢物。 那盒子拋擲于半空中后,便自發出萬千光輝來,倏忽間狂風大作,塵煙四起,直把那些小仙子手中的刀劍通通吸了進去。 警幻并諸仙子皆大驚,慌忙擲出了看家寶物以保自己性命。卻是一面杏黃色小旗,于風中迅速舒展開來,漸漸大如鯤鵬之翅。迎風而立颯颯揮舞,將那狂風收進去了不少。 “玉虛杏黃旗?”水溶只是一看便認了出來,不由得道,“你這小仙子,手中竟還有幾件好東西。只是這一件,又哪里能奈我何?” 他自從懷中掏出一只琉璃小瓶,瓶身透亮,小巧玲瓏。賈瑯一看,便發覺那小瓶上亦刻著只國寶,登時默了。 水溶并未注意到他的表情,徑直將那瓶中透亮的液體向空中一潑,瞬間點點星芒四起,整個太虛幻境便如遇到了水的墨,從屋檐處一點點向下溶解開來,隨風勾勒出無數墨色的輕煙。 警幻大驚:“我的府??!” 可是她還未再多說一句,隨著蔓延的輕煙,整座幻境已經化作了一堆塵土,輕飄飄地隨風而去。 這并不單單只是一座府邸,而是她幾百萬年來辛苦積攢而建造的聚靈之所??! 她驀地扭過頭來,眼底已經遍布了猩紅色的血絲,“你實在欺人太甚!”她想也不想就將那面姜黃色的小旗向他揮來,“既然如此,今日你也不要想著走出這里了,就留下來與這斷壁殘垣做個伴吧!” 水溶揮揮衣袖,輕輕嘆了一聲:“螳臂當車?!?/br> 他伸出纖長的手指遙遙朝那個盒子一點,便見一朵青蓮緩緩浮于其上,變幻出萬千光影流轉,更有異香撲面,金芒遍灑,而風聲驟大。 警幻見看家寶不管用,心中一時忐忑了幾分。但她想起自己這千辛萬苦尋來的唯一一處可用人類的冤孽眼淚來提升靈力的場所,便覺著心如刀絞,不由得憤憤咬了唇,又扔出一條天練來。 水溶微微頷首,那狂風便猛地將警幻吸入了那盒子之中,更不要說那些修為低于她的仙子了。他攤開手掌,看著那盒子乖乖落于手心上,隨即笑道:“這也是給人間絕了一個禍患了?!?/br> 賈瑯連連點頭,又問:“要怎么處置為好?” “此事自有天帝cao心,”水溶漫不經心道,“只怕是不能為仙了,倒也是件造福萬民的好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