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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依舊沒有一絲的聲音,靜得像是無人的一般,可那刺眼的白燈告訴廖慕陽屋內的人沒有休息。 廖慕陽不放心,甚至是出了家門,爬上了那從前用的爬梯,靠在圍墻上只為能聽到一絲的動靜。 可是四個小時過去了,十一點多了,直到那白色的燈熄滅,屋內的亮度徹底消失,廖慕陽也沒聽到一絲的動靜,小朋友也沒給他發一條消息。 不知道為什么,心中的不安只隨著那熄滅的燈愈發得嚴重,直到陳山打來的電話響起,廖慕陽接上,那第一句話奔耳而出。 “陽子,你和林笙在網上的帖子是怎么回事?” 第101章 滿目瘡痍 廖慕陽在接到陳山電話的時候,滿是一陣不解的莫名其妙。 他不愛用手機之類的電子產品,說白了就是和網絡世界有些脫節。 今天這事已經不只在學校貼吧炸鍋了,甚至開始在網絡上掀起小范圍傳播的波浪。 陳山是專業做危機公關的,和廖慕陽不同但凡是一點有可能被炒熱的八卦風暴他都會在第一時間知曉,林笙和廖慕陽這次自然不會例外。 陳山知道廖慕陽和網絡脫節的習慣,只挑著重點迅速把現在事情大致的走向和廖慕陽說了一遍。 等著陳山的話音落完,廖慕陽那本布了幾分焦急的面色,登時變成了透著滿滿慌色的陰沉。 他自始至終都沒在乎這事會在網絡上掀起多大的波瀾,他擔心的不過是這事鬧的大了,要是林書平知道了林笙現在該是一個什么樣的處境。 廖慕陽和陳山說了聲知道了,就迅速地掛斷了這個電話,根本沒讓陳山把預計后面這事會掀出多大波瀾的推測說出。 陳山和廖慕陽多年的朋友了,看著那電話被掛斷,多多少少也明白了廖慕陽方才那慌忙的語氣是為了什么,他也沒再撥回電話給廖慕陽添堵,只放下手頭別的事情,把心力全部投到了這件事上。 廖慕陽掛斷了陳山的電話,心里持續了一天的不安已經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他不再顧及那些雜七雜八的顧慮,直爬上梯子翻進了林笙家的院子,朝著那滅了燈光的房子大步走去。 院子和屋內隔了一間玻璃的推門,還有一層厚實的窗簾,廖慕陽快著步子走到了那玻璃門旁想試著推開,看看這門是鎖了還是沒鎖。 卻也沒想到運氣不錯,今天的玻璃門沒被鎖上。 只是他在推開玻璃門的那一瞬,就發覺了這門的不對勁,這玻璃門太厚了,厚得像是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廖慕陽沒想錯,這玻璃門是專門用來隔音的,而他在抬手敲了兩下后也終于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扇隔音的玻璃門,再加上今天一晚上沒有聽到半分的響動,讓廖慕陽的心在一瞬間如同被寒水浸沒、停止跳動,那種像是在茫茫中猜到了幾分可能的情緒,讓廖慕陽再忍不住那要脫腔的心慌與陰寒。 他推開玻璃門,不再存半分拖泥帶水地掀開了那窗簾,看到的卻是比想象中還要慘上數倍的滿目瘡痍。 客廳里的東西混亂一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中被綁著手吊著的人。 老城區的獨棟房還都是相對有些老式的裝修,那單層的屋頂還是有空懸出的房梁,這種房梁往不好聽地說看起來就像是專為自殺上吊而準備的,但顯然它的作用還不止這一點。 廖慕陽的心臟在一瞬間驟然收縮,他根本來不及把目光放在別處,只死死盯著那根小孩手腕粗細的麻繩綁著林笙的雙手把人吊起,卻又不是全吊,給人留了能大半個腳掌點地的余地,用剩下的力氣努力掙扎、試圖讓承受體重的手腕輕松一些。 廖慕陽奔向林笙的速度用了他得極限,他一手抱著渾身又冰又燙的小朋友,一只手死命地在拉扯那麻繩。 用最暴力卻也最快速的方法把林笙從那腳尖沾地的狀態下解放了出來。 他抱著渾身濕透的林笙,緊緊地把人圈在懷里,不放過一分一秒地想要暖一暖小朋友失衡的體溫。 林笙太冷也太疼了,他在發燒,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讓他不受控制地顫抖,直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彌漫在了鼻尖,那種如臨冰窟的恐懼與絕望才被驅散了幾分。 他抬手死死地捏著廖慕陽的衣角不愿松開,想哭卻不敢的情緒,也終于在廖慕陽的懷著釋放的徹底。 喉腔發不出一聲完整的哭音,只能散出幾分殘缺不全得微弱氣音。 天生的缺陷有時真的太過殘忍,唯一能宣泄情緒的哭泣也被剝奪的徹底。 廖慕陽現在的思緒猶如那死擰的麻繩,什么林書平、網絡亂七八糟的東西全被拋在了腦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緊緊地抱起了林笙,朝著房門走去。 他貼著林笙的耳朵,帶著幾分難壓得悶埂喃道:“笙寶沒事了、沒事了,哥哥來了?!?/br> 這個時候語言根本就是無力的,他只能緊緊地抱著懷中已經被折騰得不像樣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打開屋門,帶著人回了自己的家。 林笙的家當真是隔音極好,那被用力關上的門,都沒能驚動二樓酣睡的林書平。 廖慕陽圈緊了懷中的林笙,直奔自家,開門聲得慌張巨響把平時懶得不成樣子的大毛,都驚動地從軟墊里爬了起來,還對著廖慕陽和林笙輕輕嗷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