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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哥的手隨了身高的正主,掌心寬大手指修長,骨節帶著些薄薄的拳繭。 見手如見人,一看就讓人下意識覺得手的主人是個成熟又man的男人。 林笙的手好看歸好看,但和廖慕陽好看的點全然不同。 雙手常年浸泡在各種洗滌劑里,皮膚自然是沒有跟別處一樣的那么軟滑,但依舊白的扎眼,這大小單看著覺得修長,但和廖慕陽的手放在一起時,卻像是被活生生縮了兩個尺寸。 說像女孩兒那絕對算不上,倒像是卡在了一個奇怪的界限,讓人只能夸出好看、漂亮,卻說不出更加特征鮮明的字眼。 林笙體寒,手腳冰冷在冬天只是常態,哪怕剛才才捧著一杯溫熱的牛奶捂的掌心發溫,這放下來的幾分鐘后也重新回到了微涼的狀態。 而廖哥的身體全全相反,別說大夏天,就算在冬天也是個四處散播熱感的火爐。 所以林笙的手放上廖哥手的那一刻,頗有點像是插座遇見了插頭,互補。 只是這互補的狀態也沒能停留多久,林笙雖然有些納納的天然呆,但總歸是呆的有限度,等著手心被廖慕陽的體溫感染的溫熱,這愣住跑偏的思緒也自己乖乖的跑了回來。 被長了許多的睡衣袖子遮了半個掌心的手,怯怯的縮了回去,乖乖的正坐著放回了大腿上。 廖哥的視線一轉不轉的盯著那白的扎眼的小手,把林笙一系列連鎖反應的全全收入了眼底,這跑偏的思緒倒是轉回來了,卻又忍不住朝著一些莫名莫名其妙的方向打滑。 舌尖忍不住的往后頂了頂后槽牙,廖哥深吸一口氣眨了眨眼,把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憋了回去。 他抬手繼續著手里頭卷褲腳的動作,先是右腿,大片被熱水泡的有些發軟的痂,紅腫的地方也有,看著雖然心里頭不舒服但視覺沖擊總歸是沒那么重。 直到卷起左腿的褲子,廖慕陽的面色登時變的難看,rou眼可見的變。 廖慕陽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么看著林笙受傷會很暴躁,但總歸這情緒是的的確確的存在。 他想了想也只當自己又是抵擋不住軟乖軟乖的人、物,就好像收養小時候軟乖的大毛,cao碎了一顆老父親的心。 之前在雨中看見林笙的時候,情緒的波動就有些不對,但廖慕陽知道小孩心思敏感,也就不對頭了那幾分鐘,后頭立馬就壓回了情緒重復了那副沒事的樣子。 現在林笙膝蓋上那一大塊的缺口,像是個點火索,就差臨門一腳油桶爆炸。 林笙垂著腦袋,余光窺就了廖慕陽的臉色,那敏感又愛亂想的心思忍不住的戰戰兢兢。 放在腿上的雙手,捏著骨節用力又松力不斷重復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對著廖慕陽比了手勢。 這傷口看著不太舒服,你還是別看了,我自己能處理好的,謝謝你。 廖慕陽順著林笙抬手的動作微抬了視線,把好不容易連貫起來的手語看了個清楚。 內容不難理解,廖慕陽不用反應多久就能明白,他站起了身。 林笙看著他站起來的動作如令大赦一般的松了口氣,心間卻又泛上來一股酸酸麻麻的勁。 意料中的腳步聲沒有響起,反而是傳來的東西摩擦西索的聲音,林笙這剛想抬頭看看,就看見了廖慕陽重新回蹲了下來,似乎是嫌麻煩,蹲了一瞬間又變了單膝跪地的姿勢。 “忍一忍,傷口深碘伏涂上去還是會有點痛?!绷文疥枦]給林笙發表話語的機會。 他看著膝蓋上干涸后變的有些發暗的血跡,還有那血跡下被剛才的雨水沖的有些發白的rou,忍不住的蹙眉。 手中捏著夾帶碘伏的夾子左轉右轉,都沒找到個滿意的切入點,索性是不再糾結,隨意選了個邊角就下了手。 廖慕陽的話像是給林笙打的預防針,碘伏貼上傷口的那一瞬間還是有些疼的,林笙放在大腿上的手忍不住的攥緊了骨節。 只是這疼只持續了一會兒,就被一陣涼意給壓了下去。 林笙垂著腦袋,只看著廖慕陽細心的對著傷口一點點的吹著涼風,認認真真的動作和在哄一個愛哭的小孩無異。 林笙那平下溫度的面頰再一次持續升溫,這一次甚至是連帶上了白嫩嫩的小耳朵。 怦怦跳動的小心臟,蓋過了膝蓋上的疼痛,林笙的視線重復了左躲右閃的模式,這視線望向哪都覺得有些不對。 廖慕陽做事的時候總像是入定一樣的認真且手腳麻利,腿上的傷口除了膝蓋那處說不出的猙獰,其他地方雖然也破但隨著時間也已經結痂。 他無限放輕的手勁涂好了膝蓋那處的傷口,緊接著看過每一處的痂口,見著有紅腫的地方就再涂上一層碘伏,防止發炎。 等著白皙的雙腿入目之處都能看見褐色的碘伏,廖慕陽才滿意的收手站起了身。 “身上有傷口嗎?” 林笙聽著廖慕陽打破靜默的話,認真的搖了搖頭。 廖慕陽挑著眉,看著林笙那副乖怯乖怯的模樣,又想了想他特別擔心麻煩別人的性子,還是沒放下心,直抬手薅起了林笙的上衣。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直驚的林笙縮了縮脖子,不過好在林笙貫徹了乖到底的決定,縮完脖子后就是定定的任查任看,乖的不得了。 廖慕陽收著手勁卷起了林笙的衣袖,檢查完了雙手檢查后背,最后盯上了小孩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