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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硯之手一頓,剛夾起來的排骨又掉回碗里,濺出一點湯來。 他猶豫了一下才說:“其實上飛機那會兒還沒燒,就是不太舒服,在飛機上睡著了,醒過來才發現?!?/br> “你可真行,”俞衡有點后怕,“我要是沒看到消息,沒去接你,你怎么辦?” 何硯之十分心虛:“那就……打車唄,總能回家的?!?/br> “那我要是不在家呢?回了家也是你自己一個人,不管這邊還是別墅,白天都沒人在,你就在家躺著,然后一直高燒不退?” 何硯之不吭聲了。 俞衡嘆氣:“下不為例?!?/br> 反正也不會有下次了。 何硯之連連點頭,半晌又道:“我本來是想告訴他們的,但看他們玩得挺開心,就沒好意思打擾,楊新楠跟我一路也不容易,好不容易能痛痛快快玩一次……是吧?!?/br> 俞衡擺擺手:“快吃飯吧?!?/br> 何硯之吃了兩個多月盒飯,雖然中途也有開小灶,但就是覺得不如俞衡做的飯好吃。 今天他終于重新嘗到俞大廚親手烹制的菜肴,一時“朕心大悅”,覺得多挨兩句批也值了。 俞衡給他做飯向來舍得用材料,不管是rou是菜全部用最好最新鮮的,這一鍋湯雖然叫排骨湯,實際上rou一點也不少,熬這么久,輕輕一吮便骨rou分離,再用力一咬,還能嚼出骨髓來。 “對了,”俞衡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明天自己在家行嗎?我已經消失一天,明天要是再不去學校說不過去?!?/br> “沒事兒,不用擔心我,”何硯之就顧著吃,“發燒是個意外,你該干嘛干嘛,我會好好休息的,你放心?!?/br> 俞衡不想考慮他這個“放心”的可信程度,裝作沒聽見這話:“今天你也別洗澡了,明天再洗,聽見沒?” “都聽你的?!?/br> 硯總難得這么乖,小保鏢自然得趁他聽話多提點要求:“這幾天不算熱,先別開空調?!?/br> 何硯之乖順點頭。 “少玩手機,困了就睡,讓你吃什么就吃什么,不準拒絕?!?/br> “好的?!?/br> “這次我就放過你了,畢竟拍戲是你本職——但你以后必須得聽話,聽我話?!?/br> “沒問題?!?/br> 看他答應得這么痛快,俞衡又有點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認真的,拿指節敲了敲桌面:“你這一點誠意都沒有,我怎么相信你?” “難道還要我給你寫保證書?” “我看行?!?/br> “……” 何硯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萬萬沒想到小保鏢居然真的拿出一張A4紙,在上面寫下兩行字,然后遞給他:“來吧,簽字?!?/br> “……不至于吧,”硯總覺得很沒面子,“我說話真的算數,一諾千金啊?!?/br> “是,你揮金如土,”俞衡雙指用力交錯,將那張紙打出“啪”的一響,“快,簽字?!?/br> 何硯之只好接筆,并照著紙上念道:“本人何硯之,從今天起自愿遵守俞衡提出的條件,括號,對我有益的。如違反規定,那就……違反一條一個月不跟我上床?!” 他眼睛睜大了:“你這也太狠了,我寧可你寫‘不下床’……咱換一條懲罰措施唄?” “怎么著,你還沒簽呢,已經想好要接受懲罰了?”俞衡眉尾一揚,“別磨嘰,快點簽?!?/br> 硯總被迫簽下“恥辱條約”,總覺得自己飄逸的簽名寫在上面都拘束起來,他垂頭喪氣:“簽好了,給?!?/br> 俞衡滿意地折起收好:“那我就不讓你按手印了?!?/br> 何硯之:“……” 這小子居然還想讓他按手??? 真是反了他了。 然而硯總只敢在心里吐槽,嘴上卻一個音節也不敢多講,默默吃完飯,把一鍋排骨湯干了個精光。 他想退席,結果發現……這輪椅他cao控不了。 他現在簡直是任人魚rou。 于是他清清嗓子:“那個……別忘了把電池充上電哈?!?/br> 俞衡正在收拾碗筷,聞言一頓:“不是,你還真打算在輪椅上過一輩子了?舒服?” 何硯之抬手撓臉:“呃……有電的話還挺省力的,沒電就比較麻煩?!?/br> 俞衡無言以對。 他把某人扔到沙發上,自己去把碗刷了,而后洗干凈手:“衣服脫了,我給你揉揉?!?/br> “脫不下來,”何硯之坦白,“肩膀太疼,得你幫我?!?/br> 俞衡簡直要給他跪下,非常不理解地問:“就你這樣是怎么瞞了你助理一個月的?” 何硯之:“她畢竟是女的嘛,又不會吃飯睡覺一刻不離地跟著我,我換衣服盡量不當著她面,而且……貼著膏藥好一些吧,沒到完全不能行動的地步?!?/br> 俞衡懶得槽他,覺得沙發上施展不開,又把人搬到臥室,順手扒掉他衣服,從抽屜里拿出紅花油,先倒在自己掌心,再抹到對方肩膀上。 膏藥揭走大半天,皮膚已經沒那么紅了,他輕輕按揉幾下,只感覺某人肩部的肌rou都是僵硬的。 “這東西真的有用嗎?”何硯之拿起紅花油的盒子,“長得跟辣椒油似的……嘶,你下手輕點?!?/br> “我根本沒使勁,”俞衡繼續給他按摩,動作堪稱輕緩,“這么疼絕對不是我的問題,是你自己的問題?!?/br> 何硯之:“……” “低頭,”俞衡順手連脖子也幫他按了,“你這不治上幾個月恐怕是好不徹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