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頁
姚以緒忙道:“好的,我一定努力?!?/br> “在這兒說我什么壞話呢?”單承不知從哪冒出來,“還記得第一次呢?不就是害你多NG了幾回嗎……今非昔比了硯哥?!?/br> 何硯之被他一打岔,剛豎起來的架子立馬就倒了,他眉毛一皺:“你真是陰魂不散?!?/br> 兩人說著話離開,姚以緒這才松一口氣,徐舟湊到他旁邊:“沒事兒,別怕他,他就那樣?!?/br> 何硯之聽見了,又回頭指了指他,意思是“少說不該說的”,這才被單承拉走。 半小時以后,各部門收拾整齊,在攝影棚外面集合。 《活該》這部網劇其實制作成本并不高,沒什么燃燒經費的特效,取景都是在本地,1的外景是在當地一所大學里拍攝完成的,內景全部攝影棚,倒是非常省事。 何硯之在保姆車上百無聊賴地刷手機,抽空跟俞衡聊天,又刷了兩下微博,果然看到昨天拍他的視頻已經流傳出來,粉絲們大呼“叔叔撩我”的同時,還有好大一部分喊心疼的。 他翻了半天評論,才搞清楚心疼他的原因——他當時喊了一句“別催,最大功率了”,意思是自己走不快。 把視頻反復刷了八百遍的粉絲們還說: 【嗚嗚嗚,我硯硯真的坐了一年輪椅,走路還能看出來一點點的,心疼死了】 【一定注意身體啊,活該2可以不拍,你不能有事】 何硯之內心疑惑,回頭問:“我走路真的能看出來我殘過?” 不應該啊,他明明特意鍛煉過的。 除了楊新楠,徐舟也在車上,姚以緒跟著蹭了個車,非常拘謹地坐在最后排,裝自己是空氣——徐舟讓他跟過來見見世面。 楊新楠沒立刻接話,徐舟沉思兩秒:“稍微有點吧,平地不怎么看得出來,主要是上下臺階的時候?!?/br> 何硯之沉默了。 但愿活該2里沒有那么多臺階讓他上。 劇組除了無關人員,集體搬遷取景地點,何硯之下車的時候就在想,為了一道疤這么大費周章,導演是不是閑得蛋疼? 明知道時間緊,還要耽誤半天功夫來拍這個。 外景這邊已經非常高效地清場了,地點在1中謝黎撿到紀飛的地方附近,是條有點偏僻的小巷,非常適合“月黑風高”以及“風花雪月”。 導演給大致說了一下戲,讓何硯之去化妝,并安排各部門就位。 因為是臨時加的戲,劇本甚至是現寫的,只有一個動作指導在旁邊,不過群演是經驗豐富的群演,這種打人鏡頭拍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何硯之是“挨打”經驗豐富的那個,被打的鏡頭拍了沒一百也有八十。 小雨依然沒停,天陰得厲害,估計一整天都不會晴,劇組撐著幾把街頭小吃店那種遮陽遮雨的大傘,保護設備,演員也在底下化妝。 何硯之換了件半新不舊的帽衫,不知道哪個地攤上買來的雜牌,模擬富二代紀飛落魄后的樣子。 開拍之前他跟群演說:“悠著點踹啊大哥們,踹哪都行,千萬別踹我腰?!?/br> 場記已經在邊上候命,導演聽了說:“行了吧你,誰敢真踹你——趕緊的,好了沒?” “我這好了,”何硯之目測估計了一下自己要“逃跑”的路線,“隨時可以開始?!?/br> 攝像機已經架好,道具確認無誤,演員就位……這一切全部就緒就花了一個小時。 徐舟和姚以緒站在旁邊,前者道:“睜大眼睛認真看,你師哥是怎么拍戲的,好好學?!?/br> 單承也在湊熱鬧:“我也要向前輩學習?!?/br> “《活該2》第一場第一鏡第一次,a!” 這一段劇情其實很簡單,就是紀飛逃跑,追債者雇來的小混混將他圍追堵截,然后堵住體力耗盡跑不動的紀飛,把他按在墻角一頓狂揍,并且拿酒瓶打了他的頭,看到他流血,這才怕了,一哄而散。 反正一開場就是跑不動了,不用何硯之真跑,對他而言沒什么難度。 演“跑”不行,演“跑不動了”還是非常輕松的。 在導演喊開始的那一刻就進入狀態是一個演員的基本素養,此刻何硯之就是紀飛,他踉踉蹌蹌地撞進鏡頭,滿頭大汗,一手扶住墻,急促地喘息著。 然而他剛休息沒幾秒,忽然警惕回頭,看到身后有人追來,瞬間恐慌起來,拔腿就要繼續跑。 正在這時,又有幾個人從前面包抄過來,將他圍在其中。 “等……等等,”紀飛本能地后退一步,喉結滾動,弓腰做防備姿勢,“錢我會還的,再……再給我一點時間?!?/br> 幾個社會青年逐漸逼近,一個說:“給你時間?我們老板已經給了你兩年時間,你還了多少?一分都沒有!你當我們老板好糊弄,還是覺得我們不敢動你?!” 另一個不耐煩起來:“跟他廢什么話,這小子東躲西藏,跟個泥鰍似的滑溜,好不容易堵到他,還等什么?!” 幾個人說著沖上來,將紀飛堵在墻角,一邊罵一邊拳腳相加,其中一個掄起喝空的酒瓶,用力砸在他額角。 酒瓶打得粉碎,紀飛遭受重擊,猛地向后仰了一下脖子,隨即痛苦地悶哼出聲,捂住頭,身體貼墻慢慢滑落下去。 這一下讓青年們全停住動作,一個連忙后退,憤怒地指責同伴:“我靠,誰他媽讓你砸的?傻逼,打死了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