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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女醫生說,“是個特殊病例,您不記錄一下?” 呂主任嘆口氣:“算了,身份特殊,咱也不好問那么多?!?/br> 何硯之沒聽到兩位醫生的交談,在大廳里找個地方坐下來,使喚司機幫他跑腿。 其實他倒是很想自己去的,奈何站不了太久,今天背著俞衡偷偷出來已經很冒險了。 他坐在角落里低頭玩手機,爭取不被人注意到。 本來他只想拍個片子的,但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要不干脆就來一套全的,畢竟這一年多以來,除了有一回發燒,他就再也沒來過醫院。 當年出院的時候大夫本來叫他過幾個月來復查,他也完全沒聽,現在想想居然有點后怕。 于是他又調頭回去,跟呂主任商量。 最終他還是做了個全身檢查,結果耽誤了時間,沒能趕在俞衡下課前回去,好在他事先說過自己要找機會去醫院,俞衡并沒說什么,只問誰陪他去的,被發現了沒有。 何硯之忙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莫名感覺自己像做賊。 這不對啊。 明明他是雇主,那臭小子是保鏢。 怎么好像反過來了一樣? 硯總當場質問,結果小保鏢振振有詞:“就因為我是你的保鏢,才應該更關心你的安全,現在你不要我這個保鏢保護私自出門,我還不能過問嗎?” 何硯之接不上話。 雖然他說的有道理,但還是感覺哪里不對。 幾天以后檢查結果出來了,大夫非常驚訝地說“你恢復得很好,完全超出我的預料”。 然后何硯之就迫不及待地辦了住院手續,準備完成最后一項使命,跟那段慘痛的經歷徹底說拜拜。 臨走之前他還問:“對了大夫,拆鋼板我能打半麻嗎?” 呂主任詫異抬頭:“鋼板在腰椎上,怎么打半麻?全麻不好嗎?” 何硯之猶豫著說:“那就全麻吧?!?/br> 這天是個普通的星期二,俞衡跟往常一樣跟舍友一起去上課,然而他好像心事重重,沒遵循以往的習慣去前三排,拉著兩個舍友去了后排。 關琛大大咧咧,居然沒發現他突然坐后排有什么不對,還是李啟明捅了捅他:“怎么了俞衡,今天要講的內容你都預習完了?” “沒有,”俞衡回過神,這才翻開課本,“沒事?!?/br> 他強迫自己把心思放在聽課上,可堅持了沒五分鐘,視線已經開始往手機上飄,沒忍住打開微信,點進何硯之的聊天框,猶豫著要不要發個消息過去。 剛九點,手術應該還沒開始吧? 李啟明在一邊偷偷瞄他,低聲問:“到底怎么了?你家那位有什么情況?” 俞衡嘆口氣,看了看附近沒有其他人,這才說:“他在醫院呢,說是上午拆鋼板,不知道開始了沒有?!?/br> 關琛顯然也沒聽課,插話進來:“拆鋼板???簡單嘛,我拆過,就往那一躺,麻藥一打,睡一覺再醒過來已經完事了?!?/br> 俞衡心說你這說的不是廢話,什么手術不是睡一覺起來就完事了,索性閉上嘴,不想跟他交流了。 李啟明一臉同情地拍了拍關琛肩膀:“小老弟,一看就沒女朋友吧?人俞哥這是擔心,你一光棍,當然不用擔心別人,也沒人擔心你?!?/br>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關琛毫不留情地懟回去,“說的好像你有女朋友似的?!?/br> 兩個男生互相傷害,殘忍地攻擊彼此弱點,也不知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俞衡沒理他們兩個,手一抖,還是把消息發了出去:【還醒著嗎】 他等了十分鐘,沒有回應。 李啟明擺脫跟關琛的糾纏,又說:“你要擔心就過去唄,一堂課而已,我們給你錄音?!?/br> “算了,他不讓我翹課,”俞衡嘆氣,“說‘這么個小手術我完全應付得來,你就是敢過來就是看不起我’,我再過去不是不給人家面子?” “唉,你男朋友真好,”李啟明感嘆道,“大學那會兒我談過一個對象,那真是處處依賴我,稍微感個冒,就讓我給她買藥買水,發燒更是不得了,要我背她去醫院,我說我馬上要去參加一個考試,讓朋友送你去行不行,而且他有車,結果她怎么都不肯,跟我一頓哭鬧,說我不愛她?!?/br> 關?。骸澳悄阕詈笈闼チ藳]?” 李啟明:“去了啊,然后那個考試就棄考了唄,來年再戰,還被輔導員好一頓罵,說你是不是不想評優了,這么重要的考試都敢棄考?!?/br> 關琛沖他比了個大拇指:“勇士?!?/br> “我能怎么辦,”李啟明一攤手,“還不是只能原諒她嘍——后來跟她分手,我就再也不想搞對象了,太累。遇上那種小公主你真是一點轍也沒有,你對她得無條件地好,還不能對別人好,對女生好就說你要出軌,對男生好說你中央空調?!?/br> 關琛“深有感觸”地跟他握了握手:“怎么樣兄弟,是不是還是咱們單身貴族團體溫暖?” 李啟明看了眼俞衡:“好像也不是吧,人家為啥能找到心怡的對象,咱就沒那個命?” 第108章 陪床 “人家長得帥,”關琛賤兮兮地指了指俞衡,又指指李啟明,“你,不行?!?/br> “……我不行你行?” 關琛居然還有點自知之明:“我也不行,所以咱這不還單著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