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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鏢搖搖頭,認定自家雇主已經是扶不起來的阿斗,索性放棄治療他。 有那么句話叫“風水輪流轉”,在牌局上尤其應驗,然而這話到了何硯之這里就突然失靈了,硯總最終以“1勝35負”的戰績榮登俞家輸牌榜榜首。 他那五十塊錢打到一半就輸完了,俞衡看他可憐,把自己贏來的錢分給他,這才沒讓他輸掉底褲。 俞微拿著連本帶利一共九十多塊錢高興得直蹦跶:“又有錢買零食了!” “不差錢”的硯總看著她賺了這么點錢就高興成這樣,內心實在同情,差點說出一句“你想要什么我給你買”,但再轉念一想,俞家本來就是普通人家,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子的。 這種最樸實無華的喜悅……他好像活了三十年也沒感覺到過。 何硯之一時有些感慨,這時俞衡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紅包,遞給meimei:“我給的,還有爸給的,放一起了?!?/br> 俞微接過壓歲錢,整個人高興得要開花了。 從沒收過壓歲錢的何硯之不知怎么突然有點羨慕——他印象中,他爸那個工作狂連過年過節也不回家,他媽對他從來都是放養,想起來了給做頓飯,想不起來就當沒這個兒子,壓歲錢什么的更是無稽之談,從來都是沒錢的時候找爸媽要,直接“啪”把錢甩你臉上,還得罵一句“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敗家子”。 現在想想,他上學那會兒好像也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頂多是死也不穿校服、翹課、搞對象、網吧打游戲、考試考零蛋,偶爾沖撞一下老師,僅此而已。 學生時代那些事,他基本都干過吧。 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被家長討厭了呢? 俞衡在那收拾桌子,他要是知道硯總現在腦袋瓜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非得把他拎起來好好控控他腦子里的水。 果然,混世魔王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從小養成的。 何硯之自覺學生時代的自己是個青春懵懂的少年,一點兒不為當年干過的事懺悔——好像也確實沒什么好懺悔的,跟他現在比起來,那時候根本就是小兒科。 俞衡把他連人帶輪椅拽去洗干凈爪子,這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了,沒什么營養的春晚即將結束,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幾個人還完全沒有睡意,在等最后那十秒鐘的倒計時。 窗外不知哪個在頂著禁令放煙花,煙花在高空炸開,飛濺出一片五彩斑斕。 何硯之第一次在別人家里過年,突然覺得人多的感覺也不是很討厭,兩人在廚房看著窗外,他忽然聽到俞衡問:“新的一年,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硯總沒考慮過這事,茫然地搖了搖頭。 俞衡:“那你有什么愿望?” 這個問題好像比之前那個還難,何硯之這種毫無追求的咸魚,冥思苦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愿望。 俞衡沒等他回答,自顧自地說:“我希望我的家人都能像去年一樣好,不,要比去年更好?!?/br> “……那我希望我新一年能成功淡出公眾視線,安心養老吧,”何硯之十分敷衍,“最希望的是你不要給我搗亂,只要你不搗亂,我們一切皆有可能?!?/br> 俞衡笑起來,忽然俯下身湊近他:“我什么時候給你搗過亂,硯總?你不要倒打一耙啊,我分明是在保護你,還為你負傷了,你都不帶心疼我一下,還說出這么冷漠的話?!?/br> 何硯之:“?” 他什么時候沒心疼?什么時候冷漠了? 這小保鏢,怎么信口開河呢? 他一咧嘴,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伸手推他:“我看你工資不想要了?!?/br> 俞衡輕輕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地湊在他耳邊:“我還有個更重要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們……” 他話正說到這里,電視里的主持人突然喊起來,俞微也跟著喊起來,倒計時歸零,新年鐘聲隨之敲響,把俞衡的話淹沒在了一片嘈雜里。 何硯之沒聽清,只好大聲問:“你剛說什么?” “沒什么,”俞衡居然避而不答,他坐上水準備煮餃子,“我說你一會兒嘗倆餃子,就該睡覺了?!?/br> 何硯之當然不信他的鬼話,追問道:“你到底說了什么?你不告訴我的話,我今晚不睡了?!?/br> 俞衡挑眉。 忽然他壓低聲音:“我說——希望我們的關系能再近一點?!?/br> 第39章 吻你 “……啥?”何硯之一愣,脫口而出道,“再近點?怎么近?負距離?” 俞衡:“……” 硯總說話不過腦子,說完才覺得哪里不對,趕緊扭頭看了一眼。 還好,廚房只有他們倆,另外兩個沒過來。 他這才松了口氣——俞大教授知不知道“負距離”什么意思他不清楚,但直覺告訴他,俞微小meimei肯定知道。 俞衡見他這說完話又擔驚受怕的樣兒,忍不住把眉毛一撩,取笑他說:“怎么了硯總,在別人家里,sao都不敢sao了?” 何硯之目光有點不善:“你在別人家里敢當著人家爸爸和meimei的面發sao?”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俞衡開始往鍋里下餃子,把歪了的話題掰回來,“負距離可是你說的,其實我真的不介意嘗試一下?!?/br> 何硯之:“……” 這臭小子真是越來越沒下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