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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早已大亮,何硯之打著哈欠說了聲“早”,也摸起自己的手機,便看到有一條未讀短信。 短信是昨天的保鏢發給他的,內容言簡意賅:【問清楚了,邵安辰】 何硯之一挑眉——果然是他。 于是他打字回復:【知道了】 對面秒回:【這三個人怎么辦?】 何硯之:【先關著,風頭過了再放】 對方:【明白】 俞衡早就注意到他醒了,一直在觀察他的舉動,看到他刪了短信記錄,不禁問:“邵安辰是誰?” “偷窺別人手機屏幕可不是好習慣?!焙纬幹⒉换仡^,又從通訊錄里找出了另一個號碼。 “我沒偷窺,我這是光明正大地看,”俞衡側過身,把有傷的那邊肩膀朝上,“沒聽說過這個名字?!?/br> “先等等,我打個電話?!焙纬幹炎约号采陷喴?,去了陽臺。 由于他關了門,俞衡并沒聽到他給誰打電話,又說了什么,只安靜等到他回來,才問:“什么事情還必須得背著我?” “幫你報仇雪恨的事情,”何硯之似笑非笑,看上去心情還不錯,“我可不能教壞小孩子啊——別跟叔叔學,叔叔這都是損招,搬不上臺面的?!?/br> 俞衡不置可否,只挑了挑眉。 “邵安辰,以前跟我同公司的藝人,”何硯之這才開始解釋,“當年我還不那么火的時候,他跟我搶資源,被我踩了一腳,從此對我懷恨在心?!?/br> “后來我出去單干,有自己的工作室以后就懶得理他了,一年……大概不到兩年以前,他有一回買水軍詆毀我新片,拉踩我給他新片造勢,我有點生氣,就又踩了他一腳?!?/br> 俞衡:“然后呢?” 何硯之:“然后他糊了?!?/br> “……你干了什么他就糊了?” “也沒什么,”何硯之神態自若,好像和回答“你吃了沒”一樣稀松平常,“也就是曝了他一點黑料,說他家暴什么的,然后添油加醋,說他出軌,有老婆還哄騙未成年小女孩跟他上床,完事給人家搞懷孕了,甩下錢讓人打胎,自己跑路。還有什么得獎全靠砸錢,演技全靠吹,片場罵導演,背地罵粉絲之類的……就一條龍伺候著唄?!?/br> 俞衡:“……” 這可真是硯總能干得出來的事。 他沉默片刻:“所以,這些事到底是真是假?” “當然真的啊,我這人從來不說假話的,”何硯之瞧他一眼,“頂多是加工了一番,更有噱頭?!?/br> 俞衡:“那他都糊了兩年了,怎么今天想起來對付你?” “不是今天,他一直都知道我在忻臨,一直找人盯著我,只可惜始終沒抓到我?!焙纬幹f,“上次醫院那事他估計就已經在密切關注我了,這回給他抓住了機會……” 他突然冷笑:“不過也是最后一次了,上回他因為家暴在局子里蹲了一陣,出來以后又開始作妖,那就別怪我讓他涼透了?!?/br> 俞衡有些好奇:“你到底有他什么把柄?” “你覺得一個正常人,一個正常明星,哪怕過氣了,會下三濫到派人堵自己仇人這種程度嗎?還這么容易就被問出來,明顯是找的人不靠譜?!?/br> 俞衡:“那你的意思?” 何硯之沖他招招手,附在他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俞衡頓時震驚:“真的假的?” “是真是假,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焙纬幹路鸪芍裨谛?,“他現在這個樣子,明顯已經不正常了,既然這樣那就別再危害社會,找個‘安全’的地方多待幾年吧?!?/br> 俞衡:“……” 硯總“沖冠一怒為藍顏”,不知道又在醞釀著什么震驚娛樂圈的黑料。俞衡反正管不了他,也沒想管,內心甚至有點贊同——這種會切實危害到生命安全的人,還是早點送進去為好。 兩人紛紛起床,各自洗漱,俞衡背對鏡子照自己肩膀上的傷,發現果然淤紫了,乍一看有點嚇人。 何硯之叼著牙刷,含混不清地說:“一會兒再給你噴次藥?” “沒事兒,不碰不疼,”俞衡說,“我剛發現家里沒菜了,一會兒我去趟超市,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隨便,我都行,”何硯之湊在拖布池那漱口,吐掉一嘴牙膏沫子,“你喜歡吃什么就買什么吧?!?/br> “那……涮個火鍋?” “嗯?”何硯之一愣,“在家里?涮火鍋?” “有什么問題?”俞衡反倒被他問愣了,“你沒在家里涮過火鍋?” 何硯之:“?” 兩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究竟誰更奇葩,半晌之后俞衡咳嗽一聲:“那請問,不食人間煙火的大明星您,吃過泡面嗎?” 何硯之面色古怪:“上學的時候吃過?!?/br> “那吃過辣條嗎?” “……廢話?!?/br> 俞衡松口氣,心說還好,沒完全脫離人類社會,還有救。他洗了把臉,又問:“所以你家是不是沒火鍋?” “沒有,”何硯之說,“你要想吃的話就去買吧,不過我建議你過幾天,畢竟你傷還沒好?!?/br> 俞衡表示贊同。 沒有火鍋的冬天是不完整的,至于具體什么時候吃他還沒決定好,先暫時記上了。 俞衡簡單給“貌似不挑食”的硯總弄了點面包果醬,對付對付填填肚子,自己則換好衣服去超市買菜,順便補充點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