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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多久,就十分鐘吧……” “待在車里不行,非得要出來?” 何硯之聲音越來越?。骸芭履憧床坏轿衣铩?/br> 俞衡幾乎覺得這人不可理喻,然而當著司機的面,他也不好說出“等回去再好好收拾你”這種話,只得一路沉默,直到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這家酒店是離他所在考點最近的一家,步行也就十幾分鐘,是個五星級的,當時俞衡想訂房間的時候問過,對方回應已經滿員了。 也不知道姓何的怎么訂上的。 有錢真是任性啊。 俞衡越想越來氣,十分粗暴地幫某人把耷拉著的圍巾系好,板著臉問:“輪椅呢?后備箱?” “……沒,放在酒店里了?!?/br> 俞衡:“……” 挺好。 這是明擺著讓他背回去是吧? 他再沒說什么,只能自己先下了車,再背上某位任性的雇主,在酒店服務員的帶領下找到了事先開好的房間。 他拿著房卡刷開房間門,瞬間被里面的裝潢晃瞎了眼。 豪華、雙人、套間。 情侶款。 “……” 何硯之更心虛了。 俞衡在服務員小jiejie意味深長的目光中硬著頭皮往里走,后者還微笑著說:“何先生已經幫二位訂好了午餐,您看是現在就送上來嗎?” 俞衡把那位“何先生”扔在沙發上,心力交瘁地說:“謝謝,現在就送吧?!?/br> “好的?!?/br> 服務員點頭離開,并貼心地幫他們帶上門。 俞衡先給自己倒了杯水,猛灌兩口之后看向何硯之,只感覺這位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敗家”二字。 不光敗家,還作。 房間里十分溫暖,何硯之把圍巾解了,大衣脫了,小心地試探道:“不至于吧?我要么在酒店里,要么在車上,真沒凍著?!?/br> 俞衡:“這就是你不穿秋褲的理由?” “……”何硯之自知沒理,也不敢攪三分,只小聲說,“下次穿就是了……” 俞衡看他一眼,忽然坐過來,眼神頗為恨鐵不成鋼,他嘆口氣:“你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你又不是小孩,自己不知道冷熱嗎?什么天氣該穿什么衣服,自己真的沒個數?” 被他這么近距離地盯著,何硯之竟有種“做錯事在接受家長批評”的感覺,一恍神便脫口而出:“對不起啊……” 俞衡:“……” 到底對不起誰? 俞衡已經不想跟他計較了,他轉身去臥室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趕緊換上,今天別再出門了,下午考完我自己過來?!?/br> 他說著就過來幫對方換衣服,又說:“你自己沒知覺,當然感覺不到冷,萬一真的凍壞了怎么辦?” 何硯之完全不敢接話。 俞衡繼續數落:“我簡直懷疑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不好好照顧自己,好讓我照顧你,是不是這樣?” 何硯之忙道:“真的沒……有那么一點點吧……” 俞衡:“……” 第24章 我養你 俞衡一言難盡地看著他,陷入了沉思。 我們硯總不愧是硯總,敢做敢當第一人,什么都敢承認,從來沒在怕的。 俞衡不知是該心疼還是該憐憫,索性什么都沒說,幫他系好睡衣扣子:“下次不準再這樣了?!?/br> 何硯之連連點頭:“沒有下次了,畢竟你也不會再考一次研了……吧?” 他話音剛落下,門鈴就響了。 俞衡起身開門,還是之前的服務員,對方推著個小車:“您的午餐,請慢用?!?/br> 俞衡朝她點頭謝過,把飯菜擺到茶幾上,又把推車還回去——還好,某人沒訂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是正常菜樣。 兩人面對面吃飯,俞衡忽不知想起什么,抬頭問:“對了,我貓呢?” “在家啊,”何硯之說著,從宮保雞丁里挑了一個花生,“你放心,我給它留了兩天的貓糧,水也添夠了,絕對餓不死?!?/br> “……” 何硯之:“哦對了,我覺得每天喂貓鏟屎太麻煩了,還順便買了自動投食器、自動喂水機和全自動貓砂盆,已經在路上了,大概明后天就能到?!?/br> 俞衡:“……” 這一套下來得上萬了吧? 不,硯總估計沒心情貨比三家,肯定買的最貴的,沒準不止一萬,是好幾萬。 何硯之見他這欲言又止的表情,忙說:“錢不用你還,就當我送你的,你的貓既然來了那也算家里一員嘛,給家庭成員買點東西還不是理所應當的?!?/br> 俞衡抬眼瞄他——聽這意思是打算長期雇他了?還家庭成員……這是已經默認想跟他在一起了? 小保鏢沒有反駁,就靜靜等著他繼續演。 果不其然,何硯之安靜了沒有兩秒,又開口道:“那什么,你差不多也干滿一個月了,你看你要愿意的話,咱再續一個月?” “什么一個月啊,給轉正嗎?”俞衡夾了一筷子菜,“當保鏢就不用那么長試用期了吧,你要是肯給我轉正,那合同就直接三年起步吧?!?/br> 何硯之聽了這話,內心一陣暗喜,心說果然照顧好小保鏢的貓就能俘獲他的心。然而他面上還不肯表現出來,只一本正經道:“好啊,轉正什么的,沒問題,合同么……我這人懶,要不你自己寫一個,拿過來我簽字,要不你現在錄個音,就當是證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