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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硯之:“……” 能不能不要一張嘴就是“要吃早飯嗎”“要吃午飯嗎”“要吃晚飯嗎”,當他是飯桶嗎? 但這些明顯都不是重點。 何硯之渾身僵硬,低頭看向對方搭在自己腰間的手:“你別告訴我……你就這么抱了我一宿?” “嗯?!?/br> “為什么不等我睡著就松開?” 俞衡:“那怎么行,你只命令我抱你,沒命令我松開,人工智能是不會在主人沒有做出指令時擅自行動的。更何況——萬一我松開你又開始疼了怎么辦?” 何硯之:“……” 這什么人工智能,這是人工智障。 而且……他什么時候命令過這小子抱他?明明是他自己挨上來的好吧! 真當他內存不夠會自動格式化昨天的存儲嗎? 何硯之怒從心頭起,用力拍了一下對方的手背:“松手,你胳膊不麻?” “麻了,松不開了,”俞衡輕笑,“需要特殊服務才能啟動?!?/br> 何硯之:“……” 越來越過分了。 他面目有些扭曲,非常想從對方懷里掙出來,可他別說胳膊擰不過對方大腿,就算大腿都擰不過對方胳膊。 這種姿勢,他根本一動也動不了。 俞衡把臉埋在他頸側:“別動,再抱一會兒?!?/br> 他不光胳膊困住對方,腳還偷偷蹭了蹭對方腳踝,碰到那塊明顯凸起的骨頭,隨即他輕嘆口氣:“你太瘦了,硌得我rou疼?!?/br> “那你還不快點松開,”何硯之咬牙切齒,“你不是真的看上叔叔了吧,小朋友?” “我不光看上叔叔了,還看上了叔叔的錢,”俞衡繼續逗他,“叔叔不打算給點補償嗎?我今天本來準備六點半去晨跑的,因為你,現在都已經九點半了?!?/br> “……大冬天的你晨跑?”何硯之滿臉不信,“你來我家三天,哪天去晨跑過?你糊弄傻子呢?” 俞衡輕笑出聲,終于松開了他:“好了好了,不鬧了,不疼了的話,就快點起來洗漱吧?!?/br> 他說著起身,揉了揉自己被壓麻的胳膊:“現在吃早飯還來得及,我去準備?!?/br> 何硯之對“早飯”二字深惡痛絕:“為什么一定要吃早飯?” “不吃早飯怎么胖得起來?” 俞衡說完就離開了臥室,何硯之一臉莫名,心說我胖不胖到底跟你有什么關系? 這位角色扮演太投入了吧? 他一言難盡地在床上挺尸,又回想一番昨晚發生的事,怎么都覺得自己的行為遠遠超出預想,他居然沒拒絕小保鏢的“無理”請求,反而答應了? 神經痛害人啊。 何硯之抬手捂住臉——這回玩得有點出局了。 他確實是因為太寂寞了才想雇個保鏢,但他只是單純想找個活物,沒想往別的方向發展。 這才認識幾天,居然已經抱上了,說小保鏢沒有別的意思,他是真的不相信的。 現在大學生都精得要命,姓俞的更是人精中的人精,這種行為在暗示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只能是故意的。 何硯之兩眼放空,自覺生無可戀。 現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早知如此,他就應該真的找個人工智障,哪怕買個會說話的掃地機器人呢,或者……養只貓,養只狗,養只兔子也比現在這樣強。 誰能知道曾經叱咤情場的硯總,居然有朝一日會為了個小保鏢陷入深深的自我糾結和懷疑之中。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何硯之躺在床上裝死,直到廚房那邊飄來香氣,他肚子非常配合地“咕?!币宦?,這才不情不愿地爬起來,把自己挪上輪椅去洗漱。 同時在心里想——俞衡居然就撂下他不管了? 這念頭冒出來五分鐘,他才想起是昨天自己說不讓人家幫忙,能夠自理的。 何硯之:“……” 這情況不妙。 他好像上了小保鏢的套了,如果他沒記錯……這貨是不是說過“要不了一個星期你就會離不開我”的話? 這一個星期才剛剛過半…… 何硯之打了個寒顫,剛把自己挪上馬桶準備解決生理問題,就聽廁所門被人叩響:“好了沒???洗個漱這么費勁嗎?要不要幫忙?” 何硯之瞬間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還沒撒出來的尿生生憋了回去,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反鎖廁所門,高聲道:“你干什么!我上廁所你也要跟著?你是狗嗎!” “你錯了,貓也會盯著主人上廁所?!庇岷馓┤蛔匀?,“何況我也沒進去啊,或者你希望我幫你把尿嗎,硯總?” 何硯之:“……” 什么? 繼“換尿不濕”之后,這小兔崽子又翻出新花樣了? 人格第n次慘遭侮辱的硯總氣得渾身發抖,趕緊解決完自己,提上褲子開了門,結果他一句“你有病吧”還沒說出口,就看見一只胳膊朝自己伸來——姓俞的居然一把將他從輪椅上薅了起來! “?!” 何硯之兩條腿沒知覺,突然被人拽起,他只感覺自己脫離了地心引力,快要不受牛頓掌控了。 哪怕是敢大雨天在“死亡賽道”上飆車的硯總也受不了這種刺激,差點嚇出心臟病,他本能地勾住對方的脖子,一臉驚嚇過度:“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