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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學四年紅遍全學校,他又總有那么一些時間不想被打擾,所以他社交軟件基本都有兩個號。此時他跟同學們公開的微博已經被人扒了出來,私信基本刷爆,他只上去看了一眼就直接退了出來。 他還有一個專門用來關注沙雕博主的小號,現在還清凈著,他登上小號搜索了熱詞“何硯之”,很快就彈出這位過氣明星最新的動態。 熱博第一條,自然是po著他跟何硯之在醫院的那張照片。 費錚說的一點沒錯,雖然原博已經刪了,但照片卻早已流傳出去。他點開照片看了看,居然說:“把我拍得還挺帥嘛,這是什么濾鏡?” 他欣賞完自己的盛世美顏,這才在照片一角找到了只露出一個腦袋的何硯之。 ……總共沒有一個指甲蓋那么大,而且被自動虛化成背景,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于是他忍不住嘴角一扯——這都是些什么顯微鏡女孩? 這也能看出是何硯之? 俞衡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又點開評論看了看,發現底下已經開始買股,有猜他倆是情人關系的,有猜是炮友的,有猜他是被何硯之欺騙的純情小男生,不知世事險惡,好像小紅帽碰到了大灰狼。 俞衡啼笑皆非。 硯總這身板,就算真是狼,那也是條病狼。 真是好慘一男的,都已經是個殘廢了,還要被人追著罵,被塑造成“迫害純情小男生”的大魔頭。 可見這位口碑到底有多差。 俞衡有些唏噓——網絡上的人太容易被帶節奏,實際上這些黑子又有多少是真正了解何硯之的黑料的,還不是人云亦云。 還覺得自己是個正義使者,能為人間主持正道。 就硯總現在那個德性,還能作什么妖?迫害別人?他自己不被迫害就不錯了。 俞衡搖搖頭,退出微博,正想忘掉那些無理取鬧的言論,又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他手一頓,重新進去,并登上了那個已經掉馬的微博號。 然后他更新了一條微博:“你情我愿,不信滾蛋?!?/br> 發完這個,他果斷把全部社交軟件設成勿擾,并屏蔽通訊錄里除家人和何硯之以外的所有人。 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熱牛奶,非常愜意地享受著悠閑的早餐時光。 而此次事件的另一位當事人硯總還睡著,根本不知道自家小保鏢干了什么皮出天際的糟心事兒。 俞衡吃完早飯時間尚早,又跑到樓上書房學了會兒習??熘形绲臅r候他準備好午飯,這才把睡回籠覺的何大明星叫起來。 何硯之睡眼朦朧,還沒完全清醒的大腦對身體做出了錯誤的指示——他喉間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哼哼,非常像貓在沖人撒嬌。 因為實在是太舒服了,他已經好久沒有這么舒服地睡過覺了。 一整宿加一上午都沒有神經痛,這讓他幾乎覺得自己重獲新生了。 俞衡看著他這樣子,好險才忍住給他拍張照片珍藏的沖動,咳嗽兩聲:“醒醒,該吃飯了?!?/br> “嗯……”何硯之終于醒了盹兒,“知道了,就來?!?/br> 俞衡順理成章地問:“要我幫你刷牙洗臉嗎?” “……不用,謝謝,我能自理?!?/br> “好的?!?/br> 智能居家機器人俞衡謹遵主人命令,在餐廳等他。何硯之抹一把臉坐起身,心說他可真是雇了個保姆。 這小子見面第一天就揚言要給他換尿不濕,當晚就伺候他洗澡,第二天扛他去醫院,第三天甚至想幫他刷牙……誰知道他明天還會做出什么來? 硯總越想越覺得渾身發涼,想辭了他的念頭愈發強烈起來。 可是,剛剛給了他一萬,不再多使喚幾天,是不是太可惜了? 于是他堅定地告訴自己“我沒有想留下他我只是心疼我的錢”,把自己挪上輪椅,洗漱干凈,這才去吃飯。 中途看了眼手機,上了下微博。 然后就看到自己高高掛在熱搜榜上,后頭跟著個奇怪的詞匯——“某高校男生”。 何硯之:“……” 什么情況,他一覺醒來,天都變了? 他這過氣八百年的明星,居然回光返照上熱搜了? 硯總點進那條熱搜一看,手機差點砸了自己的腿。 他忍了三秒,還是沒忍住喊道:“俞衡!你干了什么缺德事!” 俞衡冒出頭來,接過他的輪椅把他往餐廳那邊推,滿臉坦然地說:“怎么了?我幫你澄清啊,我要告訴他們不是你迫害小男生,我們是簽了協議的,我是心甘情愿給你當保鏢的?!?/br> 協議?就那一張廢紙? 何硯之氣得汗毛都豎起來了:“你小子會玩啊,那也叫澄清?你看看你這八個字,哪兩個長得像‘保鏢’?” “哪個都不像,我像?!庇岷獍阉频讲妥狼?,“你病剛好,沒做太油膩的,你看看這菜色還行嗎?” 何硯之一擺手:“少給我轉移話題,姓俞的你給我解釋清楚,那條微博什么意思?你這不等于變相對外界宣布我們的關系?” ……不對,這話好像哪里不對。 俞衡:“嗯嗯?!?/br> “嗯個屁??!”何硯之一拍桌子,有點氣急敗壞起來,“你知不知道那群神經病,你越理他們他們越來勁,你不理他,淡著他,過不了三天這事就過去了。你現在算個什么意思,主動把自己往風口浪尖推?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