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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回答的很快： “沒有。就這一個?！?/br> 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完全沒有可替代的嗎？你能再想想嗎？” 系統笑著。 “沒有。我上次就說過了，我要你mama的尸體只是為了解除掉她對這個世界規則的負面影響，從人類生物層面上來說，是不會破壞她身體的完整性的。再說了，我這么做也是為你們這些不夠純粹的外來生物好。你們的力量太不可控，這個世界需要長久的穩定和諧，對于你們被限制住的那么力量，如果有一天被徹底釋放出來的話，對世界規則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何不趁現在這個機會，把所有不好的可能性都消除掉，對你，對世界，對我來說，都算是皆大歡喜嘛?！?/br> 皆大歡喜嗎？ 可你想要的是我的mama啊。 無論如何，那都是我的mama。我一點兒都不偉大，光是想想自己mama會被消除掉她本來屬于身體的那部分存在這種事，就會覺得，不可能。 永遠不可能的。 不管她來自哪個時空，可她最終成了我mama，她至死都帶著的那個時空的印記，我憑什么因為自己就讓那些被消除掉??？ 就為了所謂的世界和平和人類和諧嗎？ 我不偉大，我自私的很，世界和人類，跟我mama相比，算什么？ “不得了。你竟然想死？” 系統忽然笑起來。 “你以為你只要一死我就沒辦法找到你mama了嗎？我是個公平的系統，不代表我是個蠢貨系統?，F在我給你公平的選擇，是因為我得遵守時空規則罷了?？墒菚r空規則也規定，等當事者死亡之后，我就能做別的事。比如，搜索你周邊人的記憶，找到線索，直接找到你mama?！?/br> 所以我連去死都保護不了我的mama？ “你何必這樣呢？我都說過了，從生物層面說，我是不會傷害你mama的身體的，等我結束了，你再看你的mama，眼睛鼻子什么的，還會是那樣的啊。所以，你為什么要堅持這樣一個……真的很奇怪的堅持呢？” 系統在我意識里說道。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只是大概，不相信吧。 我不相信別人或者別的存在，會如同他們嘴上說那樣，在利益相關的情況下，會完全不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去傷害一個，可能只有傷害，才能保證其利益不受損的可能性的存在。 正如我不相信人類不是自私的一樣。 “咦，你身體里面好像有人想出來?！?/br> 系統又說。 我幾乎瞬間全身發麻。 “不要——” 類似求饒一般的話說出口，伴隨著的是熟悉而令我憎惡的黑暗。 我眼前什么都看不見了。 意識瞬間沉入深海。 …… 我在夢里醒來。 真是毫無新意啊。 夢里還是那場大雨。 血色背景，暗黑天際，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雨里。 往更遠的地方看去，都是紅色和黑色交織出來的模糊的畫面，別的東西都看不見。 唯一清晰的只有我眼前幾米處那個痛哭的女人。 我走過去，半跪下，沖著她努力笑著。 “mama?！?/br> 我都不記得我mama的樣子了。 記憶中只有一個非常模糊的形象，就像現在這樣——長發、連衣裙，還有應該是很溫柔很好聽的聲音。 女人慢慢抬起頭來。 對了。 就是這個樣子。 mama有著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膚，在眼角那里還有顆小小的淚痣，笑起來的時候兩邊都有顆小梨窩，看著很討喜，也十分動人。 “mama……我好想你?！?/br> 我想不起來我什么時候離開她的，或者，她什么時候不在我身邊的。 好像過去了很久似的。什么記憶都模模糊糊，看不清楚，連點細節都不愿留下。 “我能抱一抱您嗎，mama？” 我應該被mama擁抱過的，很溫暖的那種擁抱，我確信這一點。 這世間那么多的小朋友都被自己的父母擁抱過，那我肯定也不例外。 我相信的。 mama卻沒有說話。 只是沉默著，看著我。 她的眼睛里有我覺得看不懂的光。 讓我無端覺得恐懼。 “mama——” “滾?！?/br> mama忽然沖我說話了。 她說滾。 什么意思？ “是我惹您生氣了嗎？我是不是不乖??？那我馬上改好不好，我不會再惹您生氣了，所以您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我下意識的趕緊這樣說道，只求mama別再對我說這樣的話。 那樣的話會讓心臟不舒服的。很不舒服那種。 “滾開！你這個怪物！給我滾開??！離我遠點！快點滾開！” mama喊著，聲音好大。她眼里的光變得更加清晰。 那是恐懼，是憎恨，是極致的厭惡。 清晰得讓我眼睛都痛起來。 “mama——” “滾??！” 我張開手臂想要抱住mama，讓她不要那么激動，可是mama力氣好大，她一邊喊著，一邊不住的朝后面退，一邊揮著手想阻止我的動作。 “mama，您別這樣，我知道錯了，您別這樣啊，您能不能不要——不要這樣，不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