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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雋的話仿佛從牙齒縫里蹦出來的,仇恨刺骨。 “他卻能四肢健全安安穩穩的活在監獄里,什么都不用擔心!而這就是你們說的公正?!” 說著,徐雋笑起來,笑中有淚。 他看著我,嗤笑一聲。 “我才不信?!?/br> 無話可說。 我無話可說。 …… “我想保釋徐雋?!?/br> “徐雋?哦,他不能被保釋?!?/br> 被我提出要求的警官這樣對我說道。 我愣了一下。 即使認真追究起來,徐雋的罪責也不能算是重吧。就說他犯罪明顯未遂,而且預謀性不高,對社會危害程度很低,從各方面來說,都可以被保釋的。 怎么就不能? “他是還犯了別的事嗎?”我猜測難道還有我不了解的其他情況發生。 警官看著我,面無表情。 “這與你無關,總之他不能被保釋。你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可以離開了?!?/br> 這態度—— 有點問題啊。 想了想,我也不做糾纏,轉身離開了警局,回了我在警局附近租的酒店房間里。 房間里有我的一些設備和工具,能夠讓我知道警方的日常工作情況。 可熬了十多個小時一通竊聽聽下來,半夜還到警局檔案庫找了檔案之后,發現的東西讓我差點沒傻。 都什么跟什么呀? 怎么—— 還牽扯到我家的早年任務上了? 有問題有問題。 想到發現的那些東西,我就覺得心里好像有只貓在死命撓著,越想越不能平靜。 不行。 我想。 不能抓瞎啊。 徐雋這事背后肯定有大問題,竟然能牽扯到我家里的事,這怎么說我也不能繼續消極怠工不是。 想著,我撥通了我二哥的電話。 “小白,干什么???” 我親哥程二清,是個標準純粹的死宅兼二貨,腦子看起來比我還不好使,從小就被當做普通人來養那種,要力量沒力量,要技能沒技能。 還好,他在成年之后某次常規性的年終測試過程中被發現還具有超乎想象的超強記憶力,然后,二哥就靠著他那堪比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使得對基因要求極高的爺爺最終容忍了他那難以言說的二貨本質,讓他在家里面長大后,還能安安穩穩的當只米蟲,什么危險任務都不做,就跟家里宅著管理檔案。 關鍵吧,他死宅死宅著,還給他找到了愿意陪他一塊兒宅的男朋友。還是一超級精英人物——世界鼎鼎有名的金牌律師,長得巨英俊,工作水準超級一流,擅長刑辯。走到現在,最后還成了我們家的專職法律顧問了。 我也很服。 “二哥,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大概二十年前的家里一個任務,是一起掃黑案。里面的主要當事人叫做金鐘,是當時本市黑道里最大的幫派頭領?!?/br> 電話那邊沒有遲疑,說: “不知道。沒有這個印象?!?/br> 二哥又說: “小白你這聲音怎么不太對???是不是又感冒了?” 呃—— “我熬夜打游戲來著。沒感冒?!?/br> 熬個夜弄到聲音啞掉很正常的,不過我當然不是打游戲弄的,只是真實理由,還是藏著點好。 畢竟我二哥那腦子的畫風清奇,明明自己是個二貨,還總說我愚蠢,最不喜歡看見的就我動腦子想東想西,更別說接任務之類的了。 如果讓他知道我是因為接任務熬夜,他肯定會罵我一個狗血淋頭,說不定還會想辦法攪和呢。 雖然我自己沒有什么職業道德可言,但是如果任務失敗是因為旁人作梗造成的,那對我來說,真的很丟臉吧。 畢竟連放棄都不是自己選的,那得多廢才辦得到啊。 好在二哥一向信任我,聽見我這么說,也就接話道: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跟我一塊兒打游戲啊,我可想你了?!?/br> 滾。 你想的是全家就只有我能被你打贏這種體驗吧? “我最近拍戲可忙了,沒時間,你自己玩去吧?!?/br> 說著我利落掛了電話,耳邊還堪堪聽見程二清在那邊喊我的名字的聲音。 切。 百分之百是想說服我回家一趟,讓他體會完虐的感覺。 不過—— 現在調查算是進入到死胡同了。 連二哥都能說沒印象的事,那就一定是大案子,大到不可能被記錄在普通記事簿上,連二哥都沒有權限知道的那種。 可是這樣的大案子,警方似乎并沒有很保密的樣子啊。 因為在我剛才竊聽到的談話中,交談者之一某位警官明顯不是什么大人物的身份,可是他在跟同事說到這起案子的時候,毫無遮掩的意思。 而且還有一個信息,是關于梁直和徐雋的身份。 在我找到的警方處的檔案里,有提到梁直和徐雋的一些背景。 原來,梁直曾幫過警方破獲了很多大案要案,而徐雋的確跟梁直沒有血緣關系——他是梁直的養父母的親生孩子。 至于徐雋的親生父母,也都是警察。 在二十年前徐雋的父母因為犯罪分子報復死在了一場車禍中。同時,那場車禍還造成了梁直左眼幾乎失明,左腿幾乎徹底報廢的重傷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