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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甄貴太妃親自帶了王夫人面見太上皇和太后。 王夫人慈眉善目眼中含淚,端的一副令人動容的慈母心腸:“這三丫頭雖說是庶出,卻是自打出生起就養在正屋,臣婦……”說到這里,想起賈政也不是臣了, 于是尷尬的改口:“民婦拿她跟自己嫡親的兒女是一樣的?!?/br> “這孩子又是個才貌雙全, 志向高遠的,如今已經十五歲?!蓖醴蛉说臏I珠適時地滾落下來,又痛陳一番自己當日豬油蒙了心, 仗著榮國府做了些有違國法之事, 現在追悔莫及的認錯態度。然后道:“如今她上頭的jiejie們婚事都有了著落, 唯有她,不但名分上是庶出,父親更失了官身, 一直尋不到什么好人家?!?/br> “民婦也不忍將她嫁給販夫走卒草草一世,因而便拖延了下來。適逢出了這件事情,民婦雖舍不得她遠嫁,但她素日就是志大心高,聽說出嫁就是雙夷國國王的王妃,自己是極愿意的,說是能以女子一人身,安兩國之好,才算不枉此生。民婦拗不過她,只得厚著臉面求見了南安王妃?!?/br> “因而,倒是老王妃體恤我們了?!?/br> 甄貴太妃也拿著帕子擦眼睛:“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這孩子好志向?!碧匣食烈髌?,并未直接答允,只讓她們退下。 太后面對甄貴太妃與王夫人的表演,一直是神游天外的表情,此時太上皇便問著她:“你怎么看?” 太后眼皮都懶得掀:“您就算將那賈家姑娘叫進來親自問,她肯定也是這番說辭。真不真的,只有天知道罷了?!?/br> 太上皇目光中流露出疲倦之色,整個人也顯得蒼老了許多:“南安老王妃愛唯一的孫女如命根,甄家……聽聞乳母已經自江南啟程,以八十余歲高齡親自入京,想必也是為了給甄應奇和甄家姑娘求情?!?/br> 這話一說,便是有了結論。 太后目光依舊澄凈平和:“既如此,過幾日我就將這賈家三姑娘召進宮來瞧瞧——無論如何也締連著兩國之交,總不能稀里糊涂就將人送出去?!?/br> 要真是個被逼嫁的姑娘,一時想不開,剛過去就尋死覓活的,根本就是起反作用。 太上皇郁郁嘆氣:“若是兩國之戰,朕絕不會送女子過去和親以求和平,可現在偏偏是這樣一團亂麻似的事兒?!?/br> 要戰吧,實在沒必要,這畢竟是東夷國跟西夷國的世仇,一點都沒沾到本朝的土地臣民。且兩國懸在海外,就算一時負氣打了下來,朝廷也很難控制住,估計還是當地自治,實在是沒必要開戰。 要不打,就要順著東夷國的臺階走下來,讓東夷國放心的感受到本朝對他們展開了溫暖的懷抱,對方才能把兩位人質放心地放回來。 所以這位和親的女子是誰都不重要,東夷國要的就是一個天/朝的郡主,也讓周圍的小國知道,天/朝已經認同了他們的統治,承認了新鮮出爐的雙夷國國王,以后外交才能不受歧視。 因而要沒有一位郡主過去,東夷國絕不可能釋放人質。 一言以蔽之,太上皇拍著大腿:“這次和親,真是憋屈!” 從寧壽宮告退,王夫人還有些忐忑,生怕太上皇不允,然而甄貴太妃卻極為了解太上皇,知道他老人家只是覺得此事丟臉憋屈,一時別扭著不肯應,其實心里是認可了的。于是便對王氏道:“此事已定,南安郡王府和我們甄家都極承你的情分?!?/br> 王夫人忙謙道:“京中的好姑娘多得是,能挑中探春,是抬舉她了,正是她的福氣呢?!?/br> 甄貴太妃矜持一笑:“說來,你的女兒們也跟本宮有緣,元春是個好孩子,雖一時時運不濟,沒能留在宮中,但如今也做了赫赫揚揚二品誥命夫人?,F在你這個小女兒,更是要做一國王妃了?!?/br> 王夫人只得假笑。 甄貴太妃著人送她出宮:“你放心,再沒有郡主的生父反而是個白身的道理,哪怕不能官復原職,也總有恩典虛職賞下來。何況令公子還是皇子伴讀呢,自有將來靠著妹子得好處的一日?!?/br> 這話才句句落在王氏心坎里。 及至回了府中,回過賈政,見賈政也面色放晴,就道:“三丫頭的嫁妝理應就由內務府置辦了,只是我也疼了她多年,自然也準備了壓箱底的首飾給她——誰知道那邊咱們的銀子能不能用呢,倒是金子寶石的頭面,才是底氣?!?/br> 因王夫人之過,賈政丟官后,夫妻倆一直是冰點期,今日借著此事正好破冰消融。 賈政便也順著臺階下來了:“你一片慈母心,自然是好的。你說的有理,都按著這個來吧?!?/br> 王夫人嘴角微微一翹。 二房在京郊的宅子不過三進,正堂東西廂都輪不上探春住,她只住在西廂房旁邊兩間小小的抱廈里,趙姨娘和賈環的住處自然更差,是三間倒座抱廈,冬天冷夏天曬。 晚間趙姨娘便趁人都不在,進了探春房里。 “如今姑娘是家里第一體面人了,聽說連老爺的官位都在你身上!”趙姨娘眉毛幾乎要飛起來:“哼,當日大姑娘出嫁,太太還指望大姑娘的夫家幫襯老爺呢,結果也是盆潑出去的水。到頭來還要靠著你?!?/br> 見探春只是靜靜地坐著,不似從前一樣,自己一說話就起身避開,趙姨娘便越發道:“不趁著這會子要銀子,什么時候要呢?姑娘可要為自己想想,也為我和你弟弟想想。本來就已經不是深宅大院的榮國府,僧多粥少的,自然要早些開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