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第二天,盛修言一大早就來了顧家。    原本經過這幾年成功打入顧家之后,盛修言進顧家已經可以直接刷臉了。    這一次,刷臉卻被提示無效,并且,為了防止盛修言進到顧家,就連大門之前的密碼都換了。    院子里的門衛看到盛修言,默默扭開了頭。    這架勢,只差沒在門口寫上:‘盛修言和狗都不如的東西禁止入內’幾個大字了。    盛修言的追妻路,路漫漫其修遠兮。    第99章 番外一:小說的真相    昏暗的房間里, 咳嗽的聲音不斷。    林昔躺在床上,緩緩睜開雙眼。    房間里沒有時鐘,沒有任何的通訊設備, 林昔只能憑借被封死的窗戶縫隙中透進來的光線判斷此時已經天亮。    連續不斷的咳嗽差點要了林昔半條命。    直到咳嗽稍微平息, 林昔才孱弱地從床上撐起身來,顫抖手伸向旁邊的柜里去取藥。    這個藥不能救命,但是卻能讓她不那么難受。    最近這藥的用越來越小了……    即使吃下了藥, 胸口的絞痛, 難以呼吸的感覺依舊沒有消退太多。    林昔捂住胸口, 摸到了胸口上那道駭人的傷疤。    這道傷疤是大半年前出現的。    ——    林昔高中只念了一年便沒有再去了, 因為他們說她有精神問題, 后來她被帶去醫院做了精神鑒定, 正式被學校退學。    退學后不久,林昔便被姥姥還有mama送去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林昔曾經無數次地試圖逃跑,可惜她根本逃不掉:她被關在四下封閉的房間里,每天都會有人來給她注射肌rou松弛的藥劑,另外還有一營養劑。    直到大半年前的一天, 她終于被接了出去, 回到了林家。    那一天,林家的人都在,他們為她準備了一大桌接風的飯菜。    那是林昔記憶當中第一次被家人噓寒問暖。    吃過飯后, 林昔便開始感覺到困倦, 那時她還需要坐輪椅, 結果, 還不等有人將她送回房間,她便已經失去了意識。    林昔再一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冰冷的床上, 四周都是大白墻,頭頂的白熾燈刺地她眼睛生疼。    林昔想起來,卻發現四肢仿佛還被麻醉一般,不受控制。    等到她的感知一點點恢復,隨之而來的卻是強烈的窒息感、胸口難忍的刺痛感,以及遍布全身的虛弱無感。    那一刻,林昔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狀態,但是她知道,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林昔張開嘴,只能發出瑣碎的哼唧聲,根本無人回應。    過了很久才有護士模樣的人進來,她們給她換了點滴的藥便再次離開了。    林昔就這樣在床上躺了幾天。    ——    大約過了10天,她終于看到了其他人。    宋可欣在林家一家人的簇擁下走進了林昔的病房。    此時的宋可欣相比起之前林昔在林家見到時候的狀態,似乎好了許多。    宋可欣朝林昔溫柔地笑了笑,坐到了她的旁邊,宋可欣告訴林昔:他們將她送來這里是給她治病的,她只是做了一個小小的手術,很快就會好了。    林昔雖然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后發生了什么,但是她已經隱約猜到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以及發生在宋可欣身上的。    因為她看到了宋可欣身上同樣的傷疤。    只是,在術后,宋可欣恢復的很好,加上用了很多祛疤的藥,如今宋可欣身上的傷疤已經幾乎看不到了,而林昔的,依舊清晰。    ——    出院之后,林昔被接回了林家,他們將她送到了她自己的房間,并且以她身體不好需要休養,禁制了她的外出。    窗戶被封死,門也被鎖了起來,時間開始變得漫長而模糊,晝夜開始變得不那么分明。    只是,林昔感覺到最近自己睡著的時間好像越來越長了。    胸口的疼痛稍微緩和了一,林昔這才艱難地下了床,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僅僅兩三米的距離,對于她來說異常艱難。    林昔來到門邊,無地敲了敲門。    敲門很久,門才終于被打開。    “水……”    聽到林昔的要求,保姆皺了皺眉,顯然不愿意下樓去給林昔倒水。    “一會兒就要出去了,稍微等一下,等下去再喝吧?!?/br>    保姆重新鎖上了門。    過了一會兒,似乎接到了雇主的消息,保姆再次進來,替林昔換了一身干凈整潔的衣服,不管是不是扯著疼地快速地替林昔梳了下頭,然后拿來繃帶將林昔的手腳綁上。    弄完這,保姆才叫來了司機,同她一道將林昔抬下了樓。    這是林昔外出去醫院治療的日子。    每個月只有這一天,林昔可以有機會從自己的房間里出去。    林昔被兩人合抬上了車,久違的陽光和微風,終于讓林昔感覺到了一絲生機。    只是,很快,車窗就被保姆緊張地關了起來,并且拉過綁帶一頭,將林昔綁在車座椅上。    “給綁上,免得一會兒路上顛簸,坐不穩,磕到碰到啊?!北D芬贿吔?,一邊心虛地解釋了一句。    林昔眼里閃過諷刺。    只是,下一秒,林昔的眼前便被遮上了眼罩。    “好好睡一覺吧?!?/br>    車子開了很久,才到了一家就醫的人很的私立醫院。    保姆用同樣的方法將林昔綁到輪椅上,推進了醫院。    診療室里,醫生并未給林昔做任何的檢查,只是拿出了很多藥讓她吃,并且給林昔注射了很多藥劑。    “感覺她的身體好像產生了一點抗藥性了,效果沒有之前好了?!苯o林昔打針的醫生說道。    “那這一次就再多打半支的劑量吧?!迸赃吜硪粋€醫生想了想,說道。    這時,保姆想到雇主的交代,便開口對醫生說:“我們先生的意思是,這一次讓她能多走了一會兒?!?/br>    站的醫生聞言,猶豫了兩秒,點點頭,對另一個醫生說:“那就直接多打一支吧,其他藥量也增加一倍?!?/br>    ——    藥劑進入身體,很快就起效了。    林昔在短暫的困倦之后,原本無的身體開始漸漸恢復了一體,精神好多了,面上有了血色,就連腿上有了能夠支撐她站起來走動的氣。    每一次吃完這藥,林昔都會這樣。    看似是藥物起了療效,但林昔里清楚,這藥根本不是什么好藥。    她此刻的身體恢復,只是短暫的。    ——    林昔被保姆扶起來走了幾步,等到她的腳步平穩了,保姆才將她帶到了醫院后面的花園里去走動。    此時的林昔看上去就同其他正在公園里散步、進行康復訓練的病人別無二致。    ——    此時,林奕澤正站在醫院的樓上,藏身在暗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林奕澤撥通了手里的電話。    “們看到了吧?人好好的,我并沒有騙們?!鳖D了頓,林奕澤又道:“林昔的病最近專家們已經找到了更好的治療方法,這段時間都在接受治療,目前已經有所起效了?!?/br>    電話那頭的人沒有說話,卻似乎松了一口氣。    話鋒一轉,林奕澤又道:“只不過,按照醫生的說法,想要徹底治好她的病,還是需要有血親的骨髓移植,不然還是無法痊愈?!?/br>    “把她送來顧家,我們可以為她提供骨髓?!彪娫捘穷^的人說道。    聞言,林奕澤眼底閃過一抹冷笑,道:“當然沒問題,我可以把她送給們顧家,但是,條件我說了,那個項目顧家主動退出,另外最近在進出關被查的那批貨物,顧家想辦法認下?!?/br>    “顧家家大業大,而且顧老爺子在上頭的面子不小,這點小小的麻煩對于你們來說應該不是麻煩吧?!?/br>    “讓那孩同我們說說話?!?/br>    “當然沒問題,等她到了們顧家以后,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說著,林奕澤裝樣嘆了口氣,道:“畢竟我妻子還是很愛林昔的,讓給們家,是無奈之舉?!?/br>    “給們一天的時間考慮,考慮好了再聯系我?!闭f罷,不給對方再開口的機會,林奕澤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    另一邊,顧家。    隨著通話被掛斷,顧家幾人面前的視頻被一同切斷了。    放下手機,看面前已經漆黑一片的視頻,顧老爺子滿臉的擔憂。    “那孩……”    ——四年前,一封匿名郵件被送到了顧家,那里面是林昔的照片,以及一份證明林昔是顧邵親生女兒的材料,另外還有一份血液樣本。    起初顧家人并不相信,直到他們拿著血液樣本去做了親子鑒定,調查了當年的事,這才確定了那孩確實是顧邵的孩子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