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二章 江羨楊涪
“……” 橙衣少年臉色又黑了下來。 “穆和,你再說我是廢人我就跟你翻臉了!我變成這樣都是誰的責任?” “還有,別叫我橙子!” 穆和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姐不就是這么叫你的么?” 這話一說出口,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祁橙……”穆和歉然出聲。 “你住口!” 橙衣少年臉色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不要跟我提我姐?!?/br> 穆和嘆了口氣,黯然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因為你不配?!背纫律倌暾f。 …… 次日一早,虞夏幾人在一層一起吃早飯。 吃了一半,橙衣少年也下了樓,他的臉色有些陰沉,一言不發找了個空位坐下了,垂下頭目不斜視。 虞夏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沒有跟他們打招呼的意思,就又把頭低了回去。 泠無風也看了橙衣少年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這小子今天怎么這么老實?!?/br> 泠無風納悶地嘀咕了一句。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卑棕戃缙仓煨绷怂谎?。 幾人用完早飯便又上了馬車,今天他們要去的是河下縣北面的月亙山。 “這河下縣山脈雖多,但是能用來點xue的,也就那么幾座啊?!?/br> 王仲庠無奈地嘆氣道。 很多山都是窮兇險惡之地,山間瘴氣彌漫,別說人了,就連活物都少見。 “所以啊,咱們恐怕是很難找到像昨日的蜻蜓點水那般的好xue了?!?/br> 白貞茜撅著嘴,語氣悶悶的。 “可就算是有那樣的好xue,你也認不出來啊?!便鰺o風說。 “……” 白貞茜掀開車簾,鉆了出去。 “我去陪程大哥趕車算了?!?/br> 泠無風滿臉不解,撓著頭問身旁的郭通,“趕車還需要人陪嗎?” “呵呵……” 郭通干笑了兩聲,沒說話。 馬車很快就駛到了月亙山腳下。 山路崎嶇,所以馬車沒辦法再往前了。 程不遲牽著馬,抬頭看了眼險峻的山。 “你們上去吧,我在山下看馬車?!?/br> 他不是風水師,跟著上去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虞夏點了點頭,“我幫你留意一下有沒有稀奇的礦石材料?!?/br> 于是上山的只有泠無風白貞茜、郭通王仲庠,還有虞夏五人。 幾人都是身負修為的玄師,走這些山路,自然是不在話下。 “虞姑娘,你身體沒事吧?” 四下無人,郭通壓著嗓子問虞夏。 昨日人多眼雜,他們就算再對虞夏有信心,但要說完全不擔心那也是假的,畢竟昨日情況那般兇險,虞夏年歲小,而且修為也不過是三品罷了。 虞夏搖了搖頭,“沒事,我若是有事,一定不會這般強撐著走這么難走的山路?!?/br> 白貞茜聞言回頭打量了虞夏幾眼。 “雖然瞧不出面相,但是臉色卻是極好的,說話中氣十足,走路腳步也很穩健,還真是什么事都沒有?!?/br> 幾人詫異地看了虞夏一會兒,滿心驚嘆。 跟高自己兩個品階的對手對戰一點事都沒有,反倒把對方打吐血了,這小姑娘簡直是個怪物啊。 如今不過三品,等她成長起來,這普天之下,還能有對手嗎? 幾人心情復雜地跟著虞夏進了山。 山里面,人聲漸漸多了起來。 “有些性子急的為了搶先一步,早就把這周邊的山都看完了?!蓖踔兮哉f。 郭通也點了點頭,這里的山就這么多,地方就那么大,不早點把xue點了,回頭叫別人占去了,那可就哭死了。 “可是這里的xue都是無主之地,早和晚又有什么差別呢?” 泠無風不解道,“就算你早發現了吉xue,可最后人家也發現了先一步呈報給了董家,那又怎么辦呢?” 白貞茜像看白癡一樣瞥了他一眼。 “你身為玄師,不知道風水可以藏嗎?” “就像之前那個蜻蜓點**一樣,底下的水脈是被堵住的,這是天然被隱藏的吉xue,所以不用擔心還有旁人能夠發現?!?/br> “所以咱們看到別的風水寶地,做點手腳別人不就看不出來了嗎?又不是所有人都跟虞夏似的什么罕見的xue都能看穿?!?/br>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白貞茜不得不接受虞夏的眼力就是比他們都好的事實。 白貞茜越說心里越酸,就好像喝了一瓶陳醋似的,連帶著看泠無風都覺得煩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煉到四品的……” “修煉?我就是這么自然而然就晉升了啊……”泠無風無辜道,“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四品也沒問題的?!?/br> 白貞茜一噎,想要生氣又不知道該用什么理由。 剛剛泠無風說的那話,似乎有點好聽。 算了,不跟他計較了。 “喲喲喲,你這窮酸書生,竟然還能爬得上這月亙山,真不知道你來湊什么熱鬧,就你這樣,能懂風水嗎?” “哈哈哈哈,肩不能提,手不能抗,這山路走一步就喘五口氣,不懂什么叫龍砂xue水向,也不懂什么叫陰陽五行,我說你何必過來惹人恥笑呢?” 一個囂張惡劣的聲音從林間傳來,聽著很耳熟。 虞夏和白貞茜泠無風對視了一眼,都看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這是他們見完董老爺之后聽到的在董家門前鬧事的聲音。 “咦,這人……”郭通微微蹙眉。 “郭先生,你認識他?”虞夏好奇地問他。 郭通點了點頭,“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也算認識了些人,說話的這個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江羨楊家的二公子楊涪。此人最是囂張跋扈,欺軟怕硬。先前便聽說他可能來了襄州,沒想到竟還來了這河下縣?!?/br> “那被他欺辱的那個書生真是倒了大霉?!卑棕戃绲?,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蠢蠢欲動。 虞夏看了她一眼,沒出聲。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道遠堂最愛干的事啊。 “這位公子,我說你又何必苦苦相逼?!?/br> 一個斯文的聲音響起,語氣間不見憤怒,滿是無奈之意。 虞夏愣了愣,又聽那人說:“我不過是先前沒把我排的位置轉讓給你,那董家的管家也說了,不歡迎拿錢當敲門磚的人,后來落了您面子的人不是我,您又何苦一直為難我盯著我不放呢?” 虞夏這下是真愣住了。 這聲音,非常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