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七章 一個暗格
身為普通鄉民的虞大山家竟然有一間書房! 這叫虞夏頗感意外。 更別說書架上滿滿當當塞了許多書! 虞夏進了屋,隨手抽出一本書來看。 《民間趣聞志怪》。 虞夏隨意翻看了一下,這是一本講述民間奇事的書,杜撰的成分比較多。 許是虞大山對這方面的奇聞異事比較感興趣,虞夏這么想著,但這種想法在她抽出第二、第三本書之后便改變了。 《易經》和《道德經》。 相對于剛剛那本志怪,這兩本書算是玄門中研習最為廣泛的書了。 《易經》自不必說,如今許多八字推命測算等手段都是從中衍化而來,而《道德經》卻在于講述天、地、人的關系,以及玄師修煉的要義所在。 虞夏緊接著又檢查了一遍書架上的其他書。 《株洲奇談》、《山海這樣經》、《山林野志》、《水經要略》…… 都是與玄門有關的書籍,其中一些還是很罕見的孤本,只是并不涉及玄門真正的修煉和秘術,偶有幾本涉及修行秘術咒語的書籍也是以傳說居多,并不是玄門中會用來傳承的專著。 但至少是一個普通算命先生鉆研書目的高等水平了。 想起虞大山與范長善的親厚關系,虞大山是因為范長善才對玄門生起興致還是原本就對這些十分感興趣呢? 可是從沒聽說過虞大山會算命這個說法啊。 既然不當算命先生,那虞大山又為何研讀這些書籍? 之所以確信虞大山研讀,是因為這些書籍上幾乎都有同一種字跡做的筆記! 虞夏還特意對比了書案上極少的幾張紙上的字跡,確認是虞大山本人所寫。 想來自虞大山去世以后,徐寡婦也沒進過這間書房,書房中的陳設幾乎沒被動過,還保持著虞大山最后使用之后的原樣。 虞夏把書塞回書架里,又搜尋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 既然這屋很久沒人進來過,那大約搶奪徐寡婦rou身的棺板精也沒有進來過。 她想從這間書房里尋找關于徐寡婦的線索,那是不可能的了。 虞夏這么想著,正打算退出書房,無意間低頭,忽然發現地上竟然有除了自己之外的腳??! 腳印并不顯眼,又是晚上沒有亮光照射,要不是虞夏目力非比常人,也未必能發現。 虞夏凝眸看去,發現腳印有大有小,仔細對比之下,可以分辨出這是兩個人的。 一個大,一個小,大的那個是男子腳印,小的那個則是女子的。 虞夏眉頭皺了起來。 女子很有可能是徐寡婦,那那個男子呢?是那個至今未曾露面的神秘道士嗎? 虞夏依稀記得自己那晚追擊神秘道士的時候見過對方的血腳印,同眼前的比起來似乎是有些差異的。 只是那晚是夜里,她未必能夠看得清楚,所以虞夏并不是特別確定。 按下這些想法,虞夏觀察那些腳印的走向,發現兩個人的腳印很有目的地朝一個方向延伸而去。 虞夏順著那個方向看去,腳印的盡頭,赫然是一堵墻。 墻上掛著一幅畫。 畫上畫著尋常的山川流水。 在虞夏這個精讀《掅龍經》的人來說,自然能看出這是一塊風水寶地。 畫上沒有落款,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這種地形雖說是風水寶地,但也不過是一塊山環水抱的聚福之地,算不得多罕見。而且此畫技法尋常,只是堪堪入門的水準而已。 不知道這么一幅畫掛在墻上有什么用意。 莫非這畫有其他的隱喻不成?想要通過這畫隱藏什么東西? 腳印是延伸到墻壁盡頭才停住的,虞夏能通過腳印的朝向來判斷確實這兩個人確實從屋里進來之后便徑直朝著墻壁走了,然后原路返回。 虞夏看著地上那兩種腳印,又抬頭看了看墻上的畫,總覺得哪兒不對。 如果秘密在畫上,那么,這幅畫為什么沒被帶走? 虞夏忽然間發現自己似乎找到了不合理之處。 就算因為特殊原因帶不走,要觀察一幅畫也沒必要走得離墻那么近吧? 正常情況下不該至少相隔一步的距離么? 所以問題不在畫的內容上,而是在別的地方。 虞夏忽然間又想起當初在金壇縣幫李同尋找失蹤的琉璃樽的時候,他是將裝有琉璃樽的匣子藏在墻里的。 虞夏瞧了瞧那副畫附近的墻壁,果然發現墻上有輕微刮擦留下來的灰塵的痕跡。 虞夏走近那面墻,將那副畫掀了起來。 畫后面是看似普普通通的尋常磚墻。 虞夏并不意外,而是手指屈起,輕輕敲擊墻壁,另一邊凝神傾聽敲擊的聲音。 待她敲到一塊磚的時候,果然聽著聲音甕聲甕氣的卻又稍稍響了一些,同其他磚塊的低沉的悶響不太一樣。 虞夏挑了挑眉,手下運轉元氣,包裹住那塊青磚輕輕將其往外拉。 青磚輕易便被拉動了。 虞夏舒了口氣。 果然如此。 只是虞夏又不由皺眉,既然之前已經有兩個人來過這里,那她還會有收獲嗎? 答案在虞夏完全取出青磚之后一目了然。 空空如也。 僅僅為一塊磚頭大小的墻壁暗格中,什么東西都沒有。 虞夏嘆了口氣,卻并不意外。 雖然不知道這里曾經藏了什么東西,又是什么時候被誰取走,但至少說明,虞大山此人并不簡單。 再看地上的腳步,還算新鮮,并沒有多少被后來的灰塵掩蓋的痕跡,想來是近來才有人來過。 只是不知道這墻里的東西是被那二人取走的,還是在那之前就已經不見了。 虞夏將青磚塞回原位,正打算去其他屋子看看,忽然聽到外面有一陣響動。 誰會在這個時候來徐寡婦家? 虞夏神色一閃,瞧了眼屋中的布置,藏身到了書案邊上的花瓶后。 這個位置靠窗,虞夏在藏匿的同時也能從窗戶縫中觀察外邊的情形。 來人似乎是從后門進來的,虞夏聽到了院門被推開的聲音,對方并沒有翻墻。 虞夏挑了挑眉,那人竟然有徐寡婦家的鑰匙? 過了幾息之后虞夏聽著腳步越來越近,從窗戶縫借著月色與超常的目力,她勉強瞧見了一個人影。 這個身影竟然極其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