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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丘大道長一聲暴喝,大罵道:“楊康!你這個孽障、畜生!你不但貪圖富貴、認賊作父,還在曲家酒館為虎作倀、親手殺害了你的師弟尹志平,為師今日就是來手刃孽徒、清理門戶的!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還如此地不知廉恥,雌伏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惺惺作態,簡直是惡心至極!不配做人!死有余辜!”說著就提劍殺了上來。 楊康和歐陽克他們倆本是正待親熱,不料卻被丘大道長這么劈頭蓋臉地大罵一頓,幾乎是懵了,還衣衫不整地在床上交疊著。 感受到濃郁的殺機撲面而來,劍光已近眼前,歐陽克心頭一陣怒火狂涌而出——臭道士敢壞本公子的好事!找死!當下一伸手臂,靈蛇拳驟然使出,只見歐陽克的手臂忽而好似沒了骨頭一般、彎折環繞在利劍之上,食指中指并攏、與大拇指仿若蛇頭,倏忽之間便銜住了劍脊,隨后一扯一送,內力洶涌而上,將丘處機連人帶劍推出了近十步遠。 趁此機會,歐陽克一拍床舷,凌空飛起、翻轉身形,腳尖才方方觸地,便已然使出白駝山的輕功絕技瞬息千里,眨眼間便貼到了丘處機身前,身形飄忽之下、一套神駝雪山掌如風刀雪劍一般朝丘處機攻去。 丘處機乍然之間沒料到歐陽克的反應竟能如此迅疾、而且招式嫻熟又殺機凜然,頓時便被逼到墻角,劍法的威力大打折扣。 楊康也立時躍下床來,撈起外套隨意一披,便飛身加入了戰局之中。 這下子丘處機形勢更為危急,他駭然發覺楊康的武功竟與從前不可同日而語——只見楊康步伐矯健、游轉如意,五指張開成爪,劈頭蓋臉地向丘處機抓去,每一招都帶起呼呼聲響,且那勁風之中夾雜著陰冷懾人的涼意,這套九陰白骨爪從楊康的手中使出來,竟是比以此招成名的梅超風更是凌厲且聲勢浩大……丘處機卻是不知曉,楊康練齊了九陰真經,這就不是九陰白骨爪而是九陰神爪了。別看區區兩字之差,卻猶如云雀與鳳凰之別,何其大矣。 丘處機見勢不妙,拼著挨了楊康一抓又受了歐陽克一掌,再度破窗而出,企圖奪路而逃。 不過如果連這么大的響動王府的侍衛們都能察覺不到,那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更何況完顏洪烈此時是大金的實際掌權人,王府中的守備更是多了好幾重,此時他們已將小王爺的庭院團團圍住,弓箭手也準備好了,就連完顏洪烈都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生怕自己的寶貝兒子被刺客傷了。 都到了這樣的地步了,這結果還用問么?丘處機自然是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歐陽克簡直恨不能把他給救活了再殺上一百次啊一百次! 至于為什么……這還用得著說么?完顏洪烈一個見多識廣的王爺,聽到了丘處機死前罵罵咧咧的污言穢語,再看到兩人那頭發散亂、衣衫不整的樣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而更嚴重的是,完顏洪烈看到楊康脖子上還帶著血的牙印……那眼神、那表情、那神態……那么一副痛心疾首又咬牙切齒的模樣,真讓歐陽克出了一身冷汗。 于是當歐陽鋒不負眾望、輕而易舉地取來蒙古大軍統領的人頭、凱旋而歸時,迎接他的完顏洪烈……表情十分復雜,看得歐陽鋒都覺得牙疼,當然更多的是莫名其妙——不過歐陽鋒也隱隱猜到了,怕是倆兒子的事兒“東窗事發”了。 完顏洪烈極為敷衍地對歐陽鋒的“卓越貢獻”表示了肯定和感謝,隨即便借口要處理國家大事,好似落荒而逃一般地走了。 歐陽鋒自然要把事情弄個清楚明白,便到徑自回到王府中招待貴客的院子里去找歐陽克。 不出歐陽鋒意料地,楊康也在。歐陽鋒何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楊康頸上的那個齒痕,心里更是了然了幾分。 楊康看到歐陽鋒,一臉欣喜地說:“師父您回來啦!” 歐陽鋒笑道:“不錯,大功告成,你父王已去處理首尾了?!?/br> 楊康頓了頓,往一臉菜色的歐陽克那邊瞄了一眼,靦腆地笑著說道:“那……那徒兒先去幫幫父王,請師父與師兄稍敘別后事宜?!?/br> 歐陽鋒點頭道:“好,康兒你去罷?!睏羁德月怨斯?,便也離開了。 歐陽鋒這才看向歐陽克,笑問:“怎么這副表情?莫不是……你岳父大人對你不滿意?” 歐陽克一副便秘的表情,說:“叔父……你不知道,昨晚……那個時候,丘處機那個死道士忽然出現,不但把王爺他們引了過來,還把我和小王爺的事嚷嚷得人盡皆知!” “噢!”歐陽鋒徹底明白了,問:“丘處機呢?” 歐陽克恨恨地說:“自然是殺了!可是……” 歐陽鋒笑了起來:“行啦,你也別可是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唄,這事兒不可能隱瞞多久,畢竟是康兒的爹、王爺遲早都會知道的,如今我們恰好幫了他一個大忙,這個時候暴露不也挺合適的么?”隨即歐陽鋒又想起了楊康頸上的那個齒痕,一看就是下口挺重啊……頓時恍然大悟地說:“喔,是不是你欺負康兒的時候剛好被他爹給瞧見了……”說著又笑了,續道:“哈哈,克兒啊,你這可就是自作自受了,誰叫你不憐香惜玉呢?” 歐陽克撒潑道:“叔父!你怎么總是向著小王爺?他又不是女人,要什么憐香惜玉?!”同時在心中吶喊——“沒錯!我就是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小王爺,我們以后走著瞧!我歐陽克若是不能壓倒你,就誓不為人!到時候,本公子一定好好地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