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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大佬可是直男,別瞎說啊?!毖ε肿佑滞约鹤炖锶丝趓ou。 林杭聽到了這句話瞬間臉色就不好看,整個人耷拉了下來,像個毫無感情的吃飯機器。 過了半晌,有男同學提議要喝酒,嚷嚷著說都18歲了,聚會喝幾口沒什么,方詩語性子軟根本拗不過他們,甚至自己都被灌了幾杯。 翟一旬也喝了不少,他拿著一易拉罐啤酒,跑到薛胖子座位上,拉著幾個男同學一起喝,說謝謝他們之前運動會上一起跑腿找人的事。 林杭不知道他們在聊什么,只是自己低頭抿著橙汁,有女同學跑到他身旁和他聊天,翟一旬在對面看見了臉氣得漲紅,腦子也暈暈乎乎的,連續悶了幾大口啤酒。 林杭偷偷看著他,翟一旬在不耐煩地扯著衣領,脖子已經紅了一片,林杭覺得自己好沒用,不會喝酒,也不能喝酒,根本參與不進他和別人的話題,像個被拋棄的傻子,孤零零地在一旁。 同學們吃喝得很盡心,方詩語和不少同學談了心,同學們才發現班主任其實就是個知心大jiejie,他們還發現林杭其實很熱心也很努力,根本不是網上說的那樣冷淡傲氣。 晚上九點半,陸陸續續走了一批同學,包廂里就剩下十幾名同學,翟一旬醉得趴倒在桌上,咽咽嗚嗚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林杭想走又不忍心走,他第一次看到翟一旬醉成這樣,就算……他不喜歡他,那也是他同桌,不能這么不管他。 “你是怎么來的,家在哪里,我幫你叫個車?” 翟一旬頭埋在手臂下,耳根燒得又紅又燙,嘴里模模糊糊叫著林杭。 “我在呢,你家在哪里,我現在叫個車?!绷趾紤?。 “我開車來的……樓……樓下那輛紅的……是不是,很好看,我特意開來慶祝你出院的,喜慶?!?/br> 林杭有點想笑,這是什么慶祝方式。 方詩語自己都暈乎乎的,她幫幾個同學叫了車,又問林杭和翟一旬怎么回去。 “我給他叫個車,陪他回去后我再喊張師傅接我,我沒關系的?!?/br> “好,那你們兩注意安全,到家了在班群里說一聲?!?/br> 林杭把翟一旬的手搭到自己肩上,扶著他到了樓下,在冷風里打了半天車都打不到,剛剛走了一批同學,不少車都已經被叫走了,臨近十點,出租車也少得可憐。 “我的小紅呢,林杭,我……我開車送你回家?!钡砸谎^靠在林杭肩上,站都站不住。 “你都這樣了還開什么車,站好,別摔了?!?/br> 等了十幾分鐘后,林杭凍得有些哆嗦,翟一旬一直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半天吐不出家里地址。 林杭不好丟下他,只好打開手機軟件,叫了個代駕。打算先讓人把車開到自己小區樓下,讓翟一旬去他家將就一晚。 十點半,一輛紅色的小車在馬路上飛馳。車后排坐著兩個少年,車窗外的霓虹匯成好看的一片燈紅酒綠。 林杭看著窗外。這是他第一次帶男人回自己家里。 第19章 路燈昏黃,有溫軟熱烈的情愫混合著濃烈的酒氣,在夜色里生長。 翟一旬把頭靠在了林杭肩上,兩只手圈住了他,鼻尖不停地蹭著林杭的軟白針織衫。 他閉著眼,嘴里不停地重復“對不起”、“我脾氣太差了”、“是我不會說話”。 是那個女生吧。林杭猜。那天,他聽到他在教室里兇她?;蛟S……現在他后悔了。 林杭沒有推開他,就算是假的擁抱,就算臨時把他當作她也好。他有些心疼,胸腔悶得慌,把車窗搖了下來,涌進一股涼風。 肩上拂過的是夜晚的風和漸漸被吹弱的酒香,混著幾絲木質香氣。 車停到了停車場。林杭扶著他在空蕩蕩的電梯角落里,盯著頂上紅色的數字從1慢慢跳到7層。 這一分鐘,他覺得漫長極了,像在做一個容易破碎的夢,像在一個不存在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明明答應自己,只要避開,不去想,一切就會好起來。 可是現在,他卻正攬著他往家里帶。他為什么不狠心一點,把他丟在餐廳,讓餐廳的人去處理。 摁完一串電子音后,林杭把家門打開了。他把翟一旬推進去靠在墻邊,自己轉身把門關上。 家里黑漆漆一片,他在門邊摸索著燈的開關處,好不容易摸到正要按下,就被人翻過身重重壓在門上。 翟一旬腿有些發軟,不太站得住,額頭一下就抵在了林杭的額間。他的額頭灼熱,被觸到的瞬間林杭整個臉也燙了起來。 翟一旬緩緩地又湊近了幾分,讓自己的鼻尖溫柔觸上面前人兒的鼻尖。他嗅著他,林杭的氣息間是甜甜的,像冬日里暖手的香郁的七分糖奶茶。 林杭被他熱烈又夾雜著酒氣的吐息緊緊纏繞,比那天在cao場上還令人動情,他的氣息里多了幾分想要把人占有的欲望感。 “你怎么不想我?” 翟一旬的嗓子被酒泡的有些沙啞,低沉穩重。伸手就撫上林杭的背。 林杭覺得自己的胸腔很薄很薄,那顆不安分的心臟馬上就要跳了出來,帶著長久以來的那股眷戀感。 心里像開了一叢叢春天的桃花,熱鬧極了。 不。他一定是聽錯了。他一定是把他當成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