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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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鳶:“我不是讓你拖了嗎?拖一刻鐘很難?藥效過了他就成軟腳蝦了不用你動手自己就提不動劍了?!?/br> 蕭眠擰眉:“那樣也不是我取勝……我想光明正大打敗他?!?/br> 江鳶嗤笑:“我說你是真的傻得可愛,人家先是以多打少,后又服藥,他都使這陰毒法子了,你還和他講什么光明正大?若是你以后遇見了那些使陰招的你都光明正大去和他對上,保不齊小命就無了,很多事情重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人家怎么對你你就怎么對別人,不是人人都那么講道義的,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br> 聽見江鳶說他傻的可愛,他心里一囧,又聽江鳶后面教訓的話,他卻有點不認同,但是到底不敢反駁,委委屈屈道:“前輩說的甚是?!?/br> 他現在已經快十九了,聲音已經轉為比較低沉的青年音,如今卻用這語氣講話,與方才在比試臺上自信持劍對連丘道:“該你了?!睍r判若兩人。 江鳶忍不住想,莫非這孩子從小缺少母愛,把她當成麻麻了?再不濟也是當知心大jiejie了。 但是她一想到剛才在臺上,他不聽她數次的“后退”,還把自己往前送的樣子,她就生氣,也可能這是她當了五年嬙姬,習慣性掌控別人了吧,一時半會還真改不了。 若是以前,有人這么不聽話,她雖然不殺人,但拉下去打一頓吃吃苦頭還是要的。 現在面對的是蕭眠,不說他男主的身份和未來的修為,還有她需要有求于他帶自己回蒼泓派,就說他這可憐巴巴的服軟樣,她也狠不下心再訓斥了。 只不過語氣仍然很冷:“你別忘了答應過我什么,要是你死了,怎么帶我回蒼泓派?!?/br> 蕭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點受傷,“是,我知道?!?/br> 江鳶:“下次還敢不?” 蕭眠:“不敢了?!?/br> 江鳶這才滿意,語氣放緩,不自然道:“胸口還痛嗎?” 聽她關心自己,蕭眠心情又好了點,揉了揉胸口,“不痛了,我用靈力護著胸口的,不嚴重?!?/br> 誰知又聽江鳶道:“痛點也好,長記性?!?/br> 蕭眠:“……” 完了,他感覺心好像真的痛了一下。 ……………… 劍士大賽落下帷幕,但是討論度卻越來越高。 蕭眠得了第一,粉絲團們高興,蕭家人更是奔走相告,很多本來對蕭眠是黑粉或者路人的在看到蕭眠真正實力這么強之后都路轉粉。 蕭梁等老一輩的人都揚眉吐氣了,多年以來不管是劍士大賽還是其他大大小小的比賽,總是連家人獨占鰲頭,這次終于找回場子了。 最重要的是,蕭眠居然打敗了連家目前的第一天才,還是在對方服用了增靈丸的情況下,無論是實力,還是面對危急關頭的魄力,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神,都讓人贊嘆。 反觀連家則是愁云密布。 本來這只是一場很普通的劍士大賽,誰知卻引出這樣的丑聞。 連丘本來是連家家主最疼愛的孫子,如今連家家主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丟人現眼的東西。 而連丘自己則是回來就先病了一場,四五天才好轉,而后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悔恨自己為何一時沖動吃了過量的增靈丸。 他實在是太嫉妒蕭眠了,太怕自己的風頭被搶走了,從前帝都的天才他絕對是排在榜首,而現在大家都去討論蕭眠了,他受不了這種落差。 他不知道自己走出門后,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他。 他的這種心思蕭眠自然是不知道的,養了兩三天后皇宮里的告示就下來了,進入第三輪比賽的就有資格去報名皇家護衛隊,只是還要檢查身體調查家室是否清白之類的過關才行。 一千塊金晶幣也到蕭眠手里了,如此他現在手頭存款就有三千塊金晶幣,而蕭家直系子弟一個月的月例才兩百銀晶幣,一百銀晶幣兌換一塊金晶幣。 蕭眠謝過來送東西的人,拿著告示往里走,就遇見了迎面而來的蕭成。 蕭成這幾天一直找不到機會接近蕭眠,第一是蕭眠受傷一直不出院子,第二是他那個老爹蕭梁一直找各種事絆住他,不是拉他去見什么多年未見的親戚,就是帶他去祖墳祭拜死去多年的老娘,不然就是真的讓他指點家中小輩修煉。 他真是要煩死了。 今日他終于得閑,算日子蕭眠也該出院子了,便過來找他。 蕭眠見了他,停下腳步,拱拱手,面上一派恭敬:“父親?!?/br> 蕭成壓下心里的煩躁,維持表面平和道:“上哪兒去這是,近來為父想和你單獨相處都找不到機會?!?/br> 蕭眠揚揚手里的告示:“準備去參加皇家護衛隊?!?/br> 蕭成臉色一黑:“參加那個做什么?你現在要做的是抓緊時間修煉,別白白浪費了天賦!”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臉色有點嚇人,但是蕭眠面色不改,從容道:“不會耽誤修煉的,父親,你覺得孩兒的修煉速度還不夠快嗎?嗯……我好像沒有見過比我快的?!?/br> 蕭成聞言眼神在他臉上掃了一圈,負在背后的手捏緊了,說實話,他是真的有點嫉妒蕭眠的天賦的,因為他的晉級速度,幾乎趕上了多年前吸收了白龍內丹的自己。 特別是前幾日在劍士大賽上蕭眠表現出來的驚人的學習能力和應變能力,讓他開始起了殺心,這個人留下去將來絕對實力不可估量,反正他存了搶走白龍內丹的心思,就自然會結下仇怨,與其未來后患無窮,不如現在就殺了安心。 罷了,反正還有一個月,他總能找到機會下手的,蕭眠去劍士大賽會離開蕭家,皇宮可比蕭家大多了,也許他更好得手。 蕭成道:“既然你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便去吧,只是為父剛回來還未與你增進下父子感情,你就又要離開?!?/br> 蕭眠露出淡淡的笑容來:“護衛隊每七天休息一天,父親不用急于一時,聽聞護衛隊的隊長是個二十級的劍士,我想向他請教劍術才去的,應該干不了多久就會請辭?!?/br> 蕭成點頭:“行吧,那你如今在修煉上可有什么不明白或感覺有阻塞之感需要點撥的?今兒正好有空,說出來我為你指點一二?!?/br> 蕭眠:“多謝父親,孩兒暫時沒有什么需要指點的,于修煉上孩兒似乎總是能領悟得比常人快,可能這就是父親遺傳的天資好吧?!?/br> 蕭成輕咳一聲,“行,進了宮有事派人回來通報一聲?!?/br> 蕭眠謝過,兩人分開走,待回到院子里后,蕭眠才頓住腳步,皺了皺眉頭,感覺有點被惡心到了。 “怎么了?是不是很惡心?”江鳶道。 蕭眠:“他是如何做到臉上表現出來的和內心想的差距這么大的,虛偽至極?!?/br> 江鳶:“若是你長期待在蒼泓派那種大染缸里,你也會變成這樣的?!?/br> 蕭眠一邊抬步往里走一邊道:“可是我覺得前輩你沒有?!?/br> 他語氣很篤定。 江鳶聞言,略一思考:“那可能是因為我只來了五年吧,何況嬙姬一向說一不二,不需要虛偽?!?/br> 蕭眠把金晶幣和前幾日賣靈器得來的放在一個盒子里,一邊換衣服一邊道:“說起來前輩你原來那個世界是什么樣子的?與我們這有什么區別嗎?” 江鳶:“啊這,區別還是有點大的,有機會再告訴你?!?/br> 蕭眠:“那你前世……就你來到這個世界是多少歲時?” 江鳶:“這個說來我都有點記不清了,好像是二十五歲,如今五年過去了,要是放在我原來的世界已經是老姑娘了?!?/br> 蕭眠聞言在內心默默算了下,那他們豈不是相差十二歲? 換好衣服后門口已經守著一個隨從了,是蕭家配給他的,本來還有幾個隨從和丫鬟被他拒絕了。 叫蕭陽的隨從只有十六歲,個子不高,此時提著包袱,里面裝著很多日用品和新做的衣物,蕭眠則自己又收拾了一些東西,從側門出去,騎馬到皇宮東南門口。 交了身份文牒,便有人來引路帶他進去檢查身體。 而蕭眠一進宮,負責蹲守的人就立馬把消息傳給了何蔻妍,何蔻妍一聽,激動地站起身,吩咐手下人:“去把閔洲叫來?!?/br> 很快閔洲就穿著一身不起眼的侍衛服來了,每次進宮他都是做這打扮掩人耳目。 “公主殿下?!彼闷鹨路聰[就準備下跪行禮。 “別了別了,蕭眠進宮了,你等會去把人領來?!焙无㈠匆矝]看他一眼。 閔洲垂眸:“是?!?/br> 他拿了公主令牌來到皇宮東南門,找到了管事兒的護衛隊副隊長,說明了來意。 副隊長皺了皺眉頭,有點不樂意,蕭眠這種好苗子,他們自然是想留下的,但是這是公主要人,也無法,只得同意了。 蕭眠檢查了身體,穿上衣服出來,就見副隊長已經等在外面了,他身后還站著另外一個年輕護衛,只是這護衛好像有點眼熟。 江鳶道:“這是閔洲,三公主的人?!?/br> 蕭眠:“三公主?” 江鳶:“就是到帝都前遇見的關氏傭兵團護送的那個貴族女子?!?/br> 蕭眠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個人,只是她派手下人來找自己干嘛? 江鳶:“一會他要是叫你去,你就去,而后想辦法再脫身?!?/br> 蕭眠面上不動聲色,問:“大人,這是……” 副隊長道:“蕭眠啊,你的實力出眾,我們隊長有意想單獨見見你,你這就跟著他去吧?!?/br> 閔洲上前拱手道:“蕭兄,請跟我來?!?/br> 蕭眠假裝沒有任何懷疑地跟著他走,走了一段距離后才道:“我覺得兄臺有點眼熟?!?/br> 閔洲身子一僵,“沒有吧,你可能記錯了?!?/br> 蕭眠道:“我記得,你是來接何小姐的那個人?!?/br> 閔洲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索性直接道:“何小姐是當今三公主,她命我帶你去見她,想當面謝你的救命之恩?!?/br> 江鳶及時道:“其實是想讓你進她的私人護衛隊?!?/br> 蕭眠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周圍,人來人往的,暗處也肯定還有暗衛守著,現在不太好脫身,只有先靜觀其變了。 “想不到她竟是三公主殿下?!?/br> 閔洲頷首,繼續往前走,眼角余光卻是一直盯著他的,“所以你還是跟我走吧,別讓我為難,殿下脾氣不好,惹惱了她你可就麻煩了?!?/br> 蕭眠:“行吧,還請前方帶路?!?/br> 閔洲松了口氣,帶著他走了有一會,來到一座挺大的殿宇里,對等候的太監和宮女道:“去稟告殿下,蕭九少爺我已經帶來了?!?/br> 宮女服了服身子,進去稟告,沒多一會兒就出來,“請蕭九少爺跟奴婢來?!?/br> 路上江鳶道:“你先假裝答應進她的私人護衛隊,若是她對你有其他動作,你再直接拒絕,你是蕭家直系,她也不敢做得太過分?!?/br> 蕭眠表示明白,隨著宮女穿過金碧輝煌的宮殿,閔洲跟在他身后,到了一處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大廳里,廳內侯著許多的宮女太監,正中的軟榻上半躺著一個妙齡女子。 她比當初在帝都外見到的樣子更美又更華麗了幾分。 但是蕭眠內心波瀾不驚地上前行禮:“參加三公主殿下?!?/br> 何蔻妍坐直身子,拉了拉快滑落的衣襟,堪堪遮住白嫩的胸脯,笑道:“來人呀,賜座?!?/br> 蕭眠連忙拒絕:“小人不敢?!?/br> 何蔻妍眼睛微瞇,打量他:“你當初的膽子可沒這么小,如今連小人都自稱上了?!?/br> 蕭眠仍然微垂頭不說話。 何蔻妍道:“那索性直說吧,知道今日找你來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