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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關好門走進來,先是將兩撥人相互介紹了一番。喻谷這才得知,那些人中多半都是張桓的舊友,剩下幾位,均是張桓的兄弟。 “你們,從挺遠地方來的吧?”婦女看了一眼薛岑手中的行李箱,略有些過意不去,道,“勞煩你們,大老遠跑一趟?!?/br> 薛岑忙道:“不勞煩,我們家住這邊,是去出差才帶了箱子,原本也該回來了,沒想到聽到消息——師娘,您節哀?!?/br> 婦女眼中又有晶瑩的淚光閃過,她苦笑了一聲,道:“別叫師娘了,我是你們張老師前妻,已經沒資格做你們師娘了?!?/br> 里面一人聽到,忍不住插嘴:“胡說什么,老張執意和你離婚,都是因為他的病,不然他才舍不得讓你走?!?/br> 這人旁邊一人也搭腔道:“就是。再說了,他出事兒,你還不是回來了,說什么沒資格的?!?/br> 婦女沒出聲,更沒應那邊的茬。她后退了兩步,招呼兩人道:“你們先坐吧,我去給你們倒水?!?/br> 薛岑叫住了她,道:“師娘,別忙活了?!?/br> 他從衣服內兜里拿出兩個白信封來,恭敬的遞過去,道:“我和喻谷就是過來看看,順便問問有什么可以幫忙的?!?/br> 婦女望著那兩個白信封,有點不好意思接,可推回去又不合適。遲疑良久,最終還是接過來,道:“沒有什么忙,后事家里這邊都給準備了,三天后辦,你們如果有時間,想去送他最后一程,可以來?!?/br> 薛岑應了聲“好”,道:“我們一定去?!?/br> 該辦的事已經辦完了,倆人也沒再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于是雙雙告辭,準備離開。 喻谷幾乎全程凝重臉,一句話沒有說,反倒是臨走之前,忽然問了句:“張老師之前不是還好好的,那次我們同學聚會還和我們一起,怎么會這么快……” 張桓前妻一直忍了又忍,到這里總算忍不了,淚水像是開了閘,洶涌的涌出來,怎么都收不回去了。 從張桓家離開的時候,喻谷也已經哭成個淚人。 薛岑一直握著他的手,或是勸,或是安慰,怎么都不行。 喻谷一邊哭一邊不斷重復著:“上次還好好的,跟我們吃飯,跟我們唱歌,一點跡象也沒有,怎么可能這么突然?” 薛岑把他抱在懷里,輕拍他的背,柔聲說:“不是告訴你了嗎,他那時候已經病了,晚期,已經沒得治了。他是因為還惦念大家,才答應去聚會。又怕我們擔心,對他的病情只字未提——乖乖,快別哭了?!?/br> 喻谷也不想哭,可他控制不住。 “那時候要是知道他生病,”喻谷一抽一抽道,“就不該讓他喝酒,也不該讓他跑那么老遠,我們也不要去唱什么歌了,陪著他就好?!?/br> 結果那天,他們玩的開開心心,卻誰都沒有多注意張桓,更沒有人發現他身體上的異樣。 薛岑收緊手臂,更用力抱緊他,道:“沒發現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想讓我們知道,他就是想開開心心的看看大家,高高興興的和我們吃一頓飯,再痛痛快快的玩一場。我們那天玩的很開心——我們開心,他也開心,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你沒聽剛剛師娘說嗎,他走的很安詳,沒受罪,沒吃苦,走的前一刻還拉著她笑……” 說到最后,薛岑的聲音也有些不穩,鼻子也泛起了酸。 好長一段時間,兩人相擁在夜色中,彼此誰也沒有說話。那一刻,他們只有對方,僅有彼此。 三日之后,薛岑和喻谷一身黑色正裝,出席了張桓的葬禮。 除卻他倆,班里的很多同學也都到了場。 遺體告別儀式時,喻谷又見到了張桓。他雙目緊閉,安靜的躺在那里。其實看他的樣子,是與那日同學聚會時沒什么太大變化的,只是臉上沒了血色,身上沒了生氣。 儀式的最后,全體送別者要圍著死者遺體走一周。 喻谷聽到有許多同學發出極小聲的啜泣,更有同學忍到最后忍不住大哭起來,唯有他,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他的淚水早已在那天晚上全部透支殆盡了。 最后一面,最后一程,喻谷也不希望哭著見他。 正如薛岑說的那樣,張桓不希望他們悲傷,他想看到大家開心,希望他教出來的每一位學生都能有出息,能夠一生平安順遂。 整場儀式全部完成后,由張桓家里安排到場的每一位成員一起坐下吃頓飯,意為:不要白忙活。 飯桌之上,氣氛還算融洽。 先前大哭的同學此刻已經收起眼淚,與桌前同學攀談起來。 不過因為顧及家屬情緒,雖然閑聊,倒也沒有太過分。 酒菜依次被端上桌,直到最后一道菜也被服務員歪歪擠擠的懸在幾道菜中間,整個包間終于空下來,只剩下桌前的這一圈相熟的同學。 先前因為沒有時間詳聊,大家走的也比較分散,喻谷居然沒有發現田雨伯也來了,而且在他身邊還跟了一個十分嬌小的女孩子。此時圍坐在飯桌上,喻谷才算看到,而且這倆人不偏不倚,居然正對著自己,坐在自己對面。 “有些日子沒見了?!碧镉瓴圆顺砸话?,猛地一抬頭,剛好和喻谷撞上視線。他對喻谷笑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的往喻谷旁邊瞟,隨后道,“還沒恭喜你倆?!闭f著舉杯,隔著半個桌子的距離跟他倆碰了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