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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的時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你眼皮上是什么東西?亮晶晶的。rdquo; 眼影啊。rdquo; 她想,真是個鋼鐵大直男,連眼影都不知道。 你涂了口紅?rdquo; 她每天都涂口紅。 只是平時涂得都是跟唇色相近的顏色,就今晚艷麗了一點兒。 隨著蘇夕微微一個點頭,梁逸把臉湊上去,眼底透著說不出的邪惡,把口紅吃下去,會中毒么?rdquo; 蘇夕再次點頭,輕則拉肚子,重則不治而亡。rdquo; 梁逸笑,會不會出現慢性中毒的情況?比如,可以讓老子中一輩子毒,還不會死那種?rdquo; 蘇夕也笑,那你試試?rdquo; 廚房里,水霧絲絲縷縷的氤氳在空氣里,透著一股縹緲,又如同置身于仙境里。 她靠在櫥柜邊上,踮起腳尖,雙目微閉,迎接著他如同綿綿細雨般的吻,隨著啪rdquo;地一聲關燈的聲音,室內漆黑一片,他的吻變成了疾風驟雨。 菜是做不下去了。 黯淡的光影下,繾綣的兩道身影。 真如大夢了一場。 hellip;hellip; 隨著一陣咕嚕嚕rdquo;的聲音傳來。燈再次亮起。 面對梁逸的笑,蘇夕紅了臉。 關鍵時刻啊。 太丟臉了。 餓了?rdquo; hellip;hellip;嗯。rdquo; 梁逸還在笑,一邊笑一邊把蘇夕的衣服扔給她,轉身去了廚房,說:等著,今晚老公給你露一手。rdquo; 他除了會煮面,好像不會其他的吧? 會不會一不小心把廚房點著了? 或者,她吃完這頓飯,就食物中毒? 飯做好了mdash;mdash; 蘇夕忐忑不安的吃上一口,接著就皺起了眉頭,面對梁逸期待的目光,沉吟片刻,她故作驚喜的說:二哥,你廚藝真不錯。rdquo; 不錯個大頭鬼。 雞爪子炒雞蛋? 牛rou拌黃瓜,再澆上大半瓶山西老陳醋? 奶油泡排骨? 都是黑暗料理嗎?什么鬼呀。 可一想到,這畢竟是梁逸親手為她做的,不多吃幾口不是太對不起他了么? 蘇夕硬著頭皮吃起來,看著她口紅都被親花了,嘴角又掛著奶油,模樣要多好笑有多好笑,梁逸半天沒動筷子,一邊幫她擦嘴一邊樂。 蘇夕想,二哥呀,你嘗一口你做的飯菜行不行?嘗一口你就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孽了。 裝作貼心的模樣,她給他夾了一塊排骨,說:二哥,你也多吃點兒。rdquo; 梁逸嘗了一口,差點兒吐了。又吃一口雞蛋,臥槽,他這是放了多少鹽,他家鹽又不是搶來的,都是花真金白銀買來的呀,最后吃了一口牛rou,媽的,怎么比鞋底還硬?這還是rou嗎?一定是那牛生前酷愛健身,練出了一身腱子rou。 太難吃了。 就這些菜,誰吃誰是傻子。 蘇夕就是那個傻子,就連梁逸都不下去口了,她卻吃得津津有味兒的,一邊吃著,還一邊說:二哥,你快吃啊,一會兒菜都涼了。rdquo; 梁逸笑得很是心虛,我不餓。rdquo; 沒食欲么?上火了?那吃點兒黃瓜怎么樣?rdquo; 你吃你吃。rdquo; 兩人讓來讓去,有生以來頭一次這么客氣。 最后,蘇夕實在推不過,只好閉著眼睛繼續吃。梁逸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熱鬧,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一把奪過她的碗筷,命令她說:別吃了。rdquo; 如此美味佳肴,扔了多可惜。rdquo; 你嘲諷老子的話,說得真好聽。rdquo; 哈哈哈hellip;hellip;可是不吃的話,會很餓呀。rdquo; 來,先吃根香腸,填填肚子。rdquo; 就連蘇夕那么純情的人,都想歪了,以為梁逸在拐彎抹角的開車。結果,他真的從冰箱里拿出一根又大又粗的香腸,撕開袋子,掰成兩截,分她一半,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好吃嗎?rdquo; hellip;hellip;好吃。rdquo; 我怎么覺得,你好像有點兒失望啊。rdquo; 我有么?rdquo; 見蘇夕始終若有所思的樣子,梁逸似乎看出了什么,輕輕笑了一下,拉開浴室門,將她拖了進去。 * 好在第二天是周六。 不然,蘇夕連爬起來上班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們一直到日曬三桿才醒,索性早飯和午飯一塊兒吃了。 比起蘇夕一臉的疲倦,梁逸整個人顯得分外精神,好像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 吃飯的時候,他也不忘損她一句:我老婆眼睛都腫了,昨晚哭得那么慘么?rdquo; 蘇夕正喝牛奶呢,聽他冷不丁說了這么一句,差點兒把牛奶噴出來,我哭了?rdquo; 梁逸故作疑惑,你哭了,哭得我是莫名其妙的。rdquo; 莫名其妙什么?rdquo; 你又沒跟老子說謝謝,我也沒想對你那樣,可你還是哭了,哭得一臉享受,哭得面若桃花hellip;hellip;rdquo; 望著梁逸邪惡的笑,蘇夕心里除了感到羞恥,就還是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