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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梁逸叫了她一聲:走了,喜兒rdquo;,她才回過神來。 喜兒hellip;hellip; 如果她是喜兒,那他就是黃世仁。 蘇夕站在民政局門口發呆的時候,一位大媽特地走上前,好心提醒她:姑娘,如果你是來辦離婚手續的,上二樓,左轉,第二間辦公室。rdquo; 蘇夕也沒聽清大媽在說啥,魂不守舍的朝她點點頭說:知道了謝謝您。rdquo; 梁逸一聽,頓覺晦氣極了。 心想現在的老年人都怎么回事?不教年輕人好,還把年輕人往邪路上領。 一看時間,趕飛機還來得及,梁逸就耐著性子跟這大媽理論起來mdash;mdash; 大媽,您說我討個貌美如花的老婆容易么?好不容易追到手,您還指點她怎么跟我離婚。rdquo; 可是看你們這樣兒,就像來離婚的呀。rdquo; 哪兒像了?你看我老婆,都被幸福沖昏頭腦了,一直在那兒傻笑,你看我,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團喜氣。rdquo; 得了吧,看你這小伙兒,就不像個好人。rdquo;大媽說完,還不忘囑咐蘇夕一句:姑娘,我是街道婦女主任,你要是真被綁架了,盡管吱一聲,只要大娘一聲吼,保你煩惱都沒有。rdquo; 好嘞,謝大娘。rdquo; 走了,喜兒。rdquo; 梁逸覺得這大媽腦子有問題,趕緊把蘇夕塞回車里,他這一聲喜兒,叫得那大媽汗毛直立。 看來,那姑娘不是被綁架了,而是被她爹楊白勞rdquo;拿去抵債了。 哎,好慘一姑娘。 * 送蘇夕去醫院的路上,忽略她復雜的目光,梁逸沉著臉命令蘇夕:笑一個。rdquo; 不笑。rdquo; 今天好歹是個大喜的日子,笑一個。rdquo; 蘇夕只好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她以為自己一笑百媚生,結果梁逸倒吸一口涼氣,說:你笑起來跟哭似的。rdquo; 見蘇夕也沒個反應,他又補充倆字:真丑。rdquo; 蘇夕下車以后,梁逸也跟著下了車。 她柔聲對他說:我去上班了。rdquo; 梁逸始終垂眸望著她,好像想說什么,猶豫片刻又沒說,只是揉了揉她的頭,就一腳跨回車里。 透過車窗,眼看著蘇夕漸漸走遠,最后變成一個不起眼的小黑點,梁逸手中的煙也燃燒殆盡了。 發動引擎前,他給管家馮叔打電話:馮叔,你今晚派人去蘇家一趟。rdquo; hellip;hellip; 對,把她東西都搬我那兒。rdquo; 怎么說,今晚也算是個新婚夜,可惜,他不能在她身邊陪著她了。 接下來,就讓她獨守一段時間空房吧。 讓她也體會一下,等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蘇夕晚上下班回到家,剛推開門,就聽到了一一的哭聲,走進一看,老蘇正在客廳里背著一一四處轉著圈,屋里擠滿了人,搬東西的,扛大包的,總之她家貌似來了一幫入室搶劫的。 你們干嘛呢?rdquo; 梁太太好!rdquo; 那群人在看到蘇夕后,紛紛停下手中的活,朝蘇夕禮貌的鞠了一躬,跟著,為首的人對她說:是先生的意思,他命令我們過來幫您搬家。rdquo; 蘇夕急了,我沒說過要搬家啊。rdquo; 老蘇趕緊提醒她:你都跟梁逸合法了,可不就要跟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rdquo; 那也該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吧。rdquo; 他未免太霸道了。 搬家工人們把蘇夕的所有東西都裝進車里,連個褲衩兒都沒剩,一一像是察覺出什么,抱住蘇夕的大腿,哭著喊著不讓她走。 結果,一個工人搶過一一,就把她也塞進車里,先生吩咐過,不管老人孩子,有幾個算幾個,都要裝車。rdquo; 說完,他對著老蘇做出一個請rdquo;的手勢。 老蘇擦了擦額角上的汗珠,連連搖頭,說:我就不去湊熱鬧了,你們走吧。rdquo; 一路上,蘇夕抱著一一坐在車里,心里最擔憂的還是,梁逸能否接受這個孩子。 她和他發展太快了,快到火急火燎領了證,卻都忘了坐下來談談有關一一的事。 他能接受最好了。 不能接受的話,她也不能道德綁架他。 畢竟,他沒義務對一一負責。 他們的新家在位于城北,距離蘇夕所在的仁愛醫院僅有不到兩公里的路,蘇夕知道,這一定是梁逸的有意安排。 她當然愿意跟梁逸生活在一起,這些年她夢里不知道夢到過多少次這樣的情景,可是臨到他家門口,蘇夕的心還是突突突跳個不停。 她想,這么快就跟他成了夫妻,真的連一點緩沖的時間都沒有,一會兒該怎么面對他呢? 推開門以后,蘇夕才知道,原來是她想多了。 梁逸壓根就沒在家,而且接下來這一個星期都不會回來。 人雖不在,但是家里卻被他安排得妥妥當當。 管家,保姆,廚娘,司機,甚至還有園丁,他們分工明確,各司其職,用保姆王嫂的話說就是mdash;mdash;太太,您住進來就是享福的。rdquo; 這未免太夸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