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辦好了，說是五到七個工作日內寄到我家。rdquo;

    他點點頭，一邊脫下外套一邊說道，去洗澡吧？剛才不是喊著要回來睡覺嗎？rdquo;

    周正昀還是趴在沙發扶手上不動，語氣疲倦地說著，起不來hellip;hellip;rdquo;

    程繼文笑笑，俯身親她，或許不應該稱之為親，應該說是吻。比起昨夜浮光掠影的吻，眼下這個吻要真切很多很多倍，甚至自然地依從人的本能衍生出些舉動，讓她倍感心跳，好像正在被人探索，卻不介意他繼續探索下去。

    他們好像吻了很久，才戀戀不舍地分開。不過，程繼文在她的耳邊低聲說，hellip;hellip;你先去洗澡。rdquo;

    周正昀扶著沙發起身離開他，走進浴室洗澡，將眼唇卸妝液倒在化妝棉上時，才發覺自己的手有一點點不爭氣地發抖。她腦子一片空白地，在明亮的浴室里洗完澡、涂完護膚品，卻沒有即刻走出浴室，而是在內心排演自己該說什么做什么，才顯得不那么青澀。

    當周正昀壓根沒有頭緒地走出浴室的時候，有一份外賣正好送來，分走她的關心，難道是晚上的飯菜其實不合他的胃口？但見程繼文把外賣就放在電視柜上，跟她說一聲我去洗澡了rdquo;就進了浴室，似是沒有要吃宵夜的意思。

    她奇怪著解開外賣送來的塑料袋，發現是個超市的袋子，里面裝有幾樣進口零食，翻到底下的一盒安全措施，她隨即想到這些零食估計是湊單買的。

    周正昀打開了電視機，坐在床上不停地調臺，總算調到一檔綜藝節目卻全然看不進去，整顆心密切地留意著浴室的動靜，花灑的聲音一停，她就開始緊張。

    她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從浴室走出來的程繼文身上，但余光忍不住觀察他那雙漂亮的手，利落地拆開那盒安全措施hellip;hellip;

    不知怎么回事，明明他身上的氣息和他這個人，皆讓她有所向往，可是她卻沒有剛剛在沙發上的放松。事情只進展到前奏，程繼文已經感覺到她是有些抗拒的，而她的抗拒不是欲拒還迎，確實是害怕，是恐懼。

    不要怕，這不是可怕的事情hellip;hellip;rdquo;程繼文沒有辦法無視她這樣的狀態，只好把她拉起來，接著說，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我們就不做了。rdquo;

    我hellip;hellip;等我一下hellip;hellip;rdquo;

    程繼文即將浴袍披到她的肩上，溫柔地說，先穿上，別著涼了。rdquo;

    但他越是溫柔，周正昀越覺得自己令人失望。

    本來成年人面對這件事情應該更坦然才是，她卻如此膽小，還莫名其妙、無端端地想起高一那年暑期前的最后一節課。那節課沒有老師上課，是全校大掃除，給每個班級劃分了一個區域。周正昀抽簽抽到清掃走廊至樓梯拐角處的任務，她拿著掃把掃到衛生間前面時，聽到兩、三個男生在廁所里聊著天偷懶。

    她清晰地記得自己聽到了打火機啪rdquo;的那一聲，然后是一個男生說他昨天拿了誰誰誰的一血。她知道誰誰誰rdquo;是個女生的名字，卻不太明白一血rdquo;的意思，但憑著這幾個男生的笑聲和口癖，肯定不是個好詞?；氐郊?，周正昀一直記著這個詞，于是上網搜索了一下，才知道這個詞通常是指游戲中的第一個人頭，也可以很粗俗的指代女孩子的初/夜。她馬上點掉了網頁，感到極不舒服。

    此時，周正昀忽然明白自己對這件事情的恐懼，源于對自尊心的保護，她害怕成為別人談笑的資本，更害怕拿她當談資的人，是她喜歡的人。

    也是此時，程繼文已經穿好浴袍拿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才遞給她，喝點水。rdquo;

    周正昀木訥地接過礦泉水。

    程繼文坐下來摸摸她的臉，溫柔地笑著，替她找著借口，沒事的，可能是在酒店，沒辦法放松也是正常的。rdquo;

    她喝一口水，輕輕點著頭。

    程繼文把目光轉向電視機，不一會兒，突然指著綜藝節目里出現的一位男明星，問她，你認識他嗎？rdquo;

    周正昀點頭說，認識。rdquo;

    他就說，跟你分享一個八卦，他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個兒子。rdquo;

    周正昀沒有懷疑這則八卦的真實性，畢竟與程繼文微博互關的明星全是一線大咖，作為他關注列表里唯一的網紅，她恍然大悟般說道，難怪他很少傳緋聞。rdquo;

    程繼文把食指放上嘴唇，對她說，噓，不要說出去。rdquo;

    周正昀應他一聲，又停頓一下，接著靠進他的懷抱中，緊緊地圈住他。她知道他在盡力讓她放松下來，不想使她感到愧疚。她應該信任他的，也是信任自己。但還差一點點的勇氣，于是，她抬頭問道：

    可以告訴我一個你的秘密嗎？rdquo;

    程繼文沒有拒絕，反而認真地想了想，說，其實，我很愛我的父親，就像愛我的母親一樣。rdquo;

    這算什么秘密？rdquo;

    他笑說，真是個秘密，以后你就知道了。rdquo;

    周正昀將信將疑地問，不可以告訴別人的？rdquo;

    程繼文篤定地回答，不可以。rdquo;

    周正昀凝視他一會兒，主動親了他，先前被迫中斷的事情得以繼續發展，即使她還是緊張，總體卻要順暢許多。